diff --git "a/pretrain/train/books/medical_case/02_于己百.txt" "b/pretrain/train/books/medical_case/02_于己百.txt" new file mode 100644--- /dev/null +++ "b/pretrain/train/books/medical_case/02_于己百.txt" @@ -0,0 +1,1520 @@ +半夏泻心汤、黄连汤合旋覆 +代赭汤治疗慢性胃炎、溃 +疡病和溃疡性结肠炎 +于氏从医、执教60年,崇尚仲景学说,擅长内、妇、儿科常见病、疑难病的治疗,尤其对消化系统疾病的治疗最有心得。现将于氏应用半夏泻心汤、黄连汤合旋覆代赭汤治疗慢性胃炎、溃疡病与溃疡性结肠炎的经验整理如下。 +(一)慢性胃炎 +慢性胃炎是指由各种不同原因引起的胃粘膜炎性病变,一般根据形态学变化分成浅表性与萎缩性两型。临床表现为并无特异性的上腹饱胀不适、暧气、食欲减退,或兼无规律性的上腹疼痛。在疾病后期,出现乏力、短气、厌食、形体 +消瘦、貧血、长期腹泻等全身虚弱的表现。多见于青壮年,发病率随年龄的增长而增高,是临床上最为常见的胃肠病症。一般需通过胃镜检査及病理活检确诊。此外,萎缩性胃炎特别是伴有肠化和不典型性增生者有一定的癌变危险,因此医患双方都对此比较重视。 +于氏在多年的临床实践中,对慢性胃炎尤其是慢性萎缩性胃炎积累了丰富的治疗经验,不仅可解除症状,而旦可使腺体萎缩逆转,很受患者欢迎,在甘肃乃至西北地区都有较大的影响。 +1.慢性胃炎类胃痞,脾胃升降失职成 +慢性有炎的临床表现,主要是胃脏饱胀、食后尤甚,或有暧气、胃痛、大便不调等兼症。根据这一临床特征,于氏认为本病属于中医学中“痞满”、“胃痞”的范畴。 +痞满一证,在《内经》中称为痞、满、痞满、痞塞等°如《素问•五常政大论》说:“备化之纪,……其病痞”、“卑监之纪,……其病留满痞塞”,《异法方异论》说:“脏寒生满病”,《至真要大论》说:“太阳之复,厥气上行,……,厶胃生寒,胸膈不利,心痛痞满”。即指胸膈满闷、心下痞塞的症状。心下即胃腕部,故心下痞又称胃痞。 +张仲景所著之《伤寒论》,明确提出了“满而不痛者,此为痞”的概念。并认为其成因主要是伤寒病太阳阶段,医者过早使用下法,致使正虚邪陷、升降失调引起。在治疗上,仲景分别不同情况而拟诸泻心汤方,辨治明确,立法精当,一直为后世医家所常用C从中医的痞满、胃痞去认识现代医学的慢性胃炎,“痞”为本病的主证,乃脾失健运、升降失职所致。痞则气机升降失常,胃腑不通、胃纳失司,故见胃脫饱胀、痞满作痛,或是食欲不振。胃纳失职、胃气不 +半夏泻心汤……溃疡性结肠炎.一d +降,水谷不得消化,致使陈滞宿积不化之气上逆,又可发为暧气。胃与脾互为表里、同居中州,“脾为胃行其津液二今胃既失和,脾运亦滞,水谷不能化为精微.气血便无从以生成.后天化源既乏,周身势难得以充养而日渐衰伤,故慢性胃炎尤其是慢性萎缩性胃炎患者于疾病后期常见面黄肌瘦、神疲乏力、食少便濾等全身虚弱的表现,健康状况日趋下降。 +2.寒热互结虚满痞,温脾清胃痞满止 +于氏认为,慢性胃炎以痞满胀痛为主证的一系列症状的出现,其机理主要就是脾胃升降失调,并由此影响及脾胃的其他功能也随之失调。 +结合临床来分析,引起脾胃升降失调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但较为常见的是寒热互结、中宫虚满痞塞。慢性胃炎患者大多属于脾阳虚弱而胃阴不足。脾阳虚弱则易生寒,胃阴不足则易生热。脾寒胃热则清气不生而浊气不降,必致寒热互结,清浊相杂,阴阳反作,天地不交,遂致胃腕痞滿胀痛、纳呆暖气、大便不调,厝证变生°因此,在同-患者、同一时期的慢性胃炎中,既可见到口干口苦、大便干结、舌红等热证;又可见到虽口渴喜冷饮而饮食生冷或服用寒凉方药即肠鸣泄泻、大便澹薄、脉沉缓等寒证。同时,该病常常在受凉、劳累后症状明显加重。 +慢性胃炎的病证以胃脏痞满胀痛为主;病性为脾寒胃热、上热下寒;病机属寒热互结、中宫痞塞,致使升降失调、胃气失和。因此立其治疗原则重在温脾清胃、平调寒热、消痞除胀、燮理升降。同时,于氏强调慢性胃炎所表现的胃脫痞满胀痛、纳呆食少、食不甘味等胃腑功能减退的症状,其矛盾的主要方面在于胃气失于和降,治疗时需重点采 +取和胃降气之法。 +基本处方:半夏泻心汤合旋覆代赭汤加减。 +半夏10g,黄苓10g,黄连6g,党参12g,炙草10g,干姜10g,代赭石20g,莱施子15g,枳实10g,芍药15g。 +功用:辛开苦降、平调寒热、和胃消痞、补中除胀。 +方义:半夏泻心汤为张仲景治疗误下伤中,以致少阳热邪乘虚内陷,郁结心下,形成寒热互结、虚实夹杂、阴阳失调、升降失常的心下痞满,或呕、或利的主方。旋覆代赭汤乃半夏泻心汤去干姜、黄苓、黄连,加旋覆花、代赭石与生姜而成,为仲景治疗气虚作痞、噫气(暧气)不除之主方。于氏师仲景之本意,以半夏泻心汤为主、旋覆代赭汤为辅,又随证增损,去壅中呆胃作痞的大枣与毛序较多、易剌喉作痒、恶心呕吐的旋覆花,加降气和胃、消痞散结的莱胞子、枳实与酸甘化阴、缓急止痛的芍药,治疗慢性胃炎,收效非常满意。其机理主要在于方中半夏能和胃止呕、散结消痞,以除恶心、痞满之证;干姜与半夏合,辛开祛寒以和阴,黄苓与黄连合,苦降清热以和阳;党参、炙草扶正以助祛邪,可使中气得复。代赭石、莱菠子,“苦辛通降”,宜于胃虚气逆所致胃腕胀闷、纳呆食少、暧气呃逆等证的治疗。综观全方,寒热并用、苦辛并进、补泻兼施、标本兼治,服后可使寒热平调、阴阳和谐、升降复常、中气振作,因此慢性胃炎服之有效。 +常见加减:于氏向来主张辨病与辨证结合,治疗慢性胃炎除在辨病的基础上使用基本处方外,还常常结合临床辨证,灵活加减。 +胃肮疼痛较甚:在基本处方芍药、甘草的基础上,加木香10g,白芷12g,以行气消滞、和血散瘀、解痉止痛。 +肠鸣泄泻、大便澹薄:炮姜10g易干姜,加焦楂15g,以温中散寒、健胃止泻。 +纳呆、食少:加陈皮10g,砂仁6g,或焦楂15g,炒麦芽15g,以醒脾开胃、消食导滞。・ +夜卧不安、失眠:加酸枣仁30g,川<12g,以养心安神。 +寒偏盛者: +胜者:虚者:生津;祛瘀。 +萎缩性胃炎有肠化或不典型增生:加三棱10g,莪术10g,以消瘀散结、抑制肠化;加黄药子30g,或半枝莲30g,山慈菇12g,以抗癌防癌。 +另外,慢性胃炎病势虽缓,但病程较长,是一种慢性疾患。所以,于氏强调治疗该病要缓图,取效贵在一个“守”字。即先以汤剂调治,获效后要守方数十剂,待处方相对稳定后,为服用方便,并有利于患者坚持治疗,常常改汤为丸,再连服数料,以取“丸者,缓也”之意,缓图治本,以守为攻,从而达到彻底治愈、恢复健康的目的。 +3.典型病例 +聂某某,男,50岁。1997年7月21日就诊。患者胃肮痞满胀痛四年,1997年4月胃镜检査诊为中度慢性萎缩性胃炎,有肠化,无增生。服用各类中西药物,疗效不佳。刻诊:胃脫痞满胀痛,纳食过多或情绪不佳尤甚,时有暧气、呃逆,纳食量少,不知饥饿,大便稀软,易于上火,形体消瘦;舌尖红苔薄白,脉弦滑。证属中气虚弱,寒热互结,升降失调•胃胀作痞。治宜健脾益气,平调寒热,和胃降逆,消胀除痞。处方: +半夏10g,黄苓10g,黄连6g,党参12g,炙草10g,炮姜10g,焦楂15g,代赭石20g,莱胞子15g,三棱10g,莪术10g,丹参20g,芍药15g,木香19g,白芷12g,陈皮10g,砂仁6g,炒麦芽15g0 +一日一剂,水煎分两次服。 +上方连服一月,诸证缓解。后改汤为丸,又服三料,自觉胃脱不再痞满胀痛,纳食、体重均有增加。1998年3月再次胃镜复査,诊为浅表性胃炎。继以丸剂调治,基本治愈。 +(二)溃疡病 +溃疡病即胃、十二指肠溃疡,亦称消化性溃疡,是指发生在胃和十二指肠、与胃中酸性胃液和胃蛋白酶的消化作用有密切关系的慢性溃疡。临床表现主要是上腹部疼痛,还常兼有暧气、泛酸、恶心、呕吐、上腹饱胀、食少、疲乏无力、腹泻、便秘和失眠等消化系统和全身症状,也可伴有营养不良、贫血的表现。另外,部分病人于上腹部可有压痛点。属常见多发病,多见于青壮年,病程长,易复发,且常伴发一些严重的并发症。一般通过临床表现,即可作出初步诊断。而要进一步确诊,还需依靠X线上消化道气飢双重造影或锐餐透视及胃镜的检査。 +于氏在临床上,对溃疡病也有独到的治疗经验。现总结如下: +1.溃疡病属胃腺痛.气机郁滞逆乱生 +祖国医学中无溃疡病的病名,但古代文献中的“心痛”、 +而脾胃升降作用的正常体现,又与肝之疏泄功能即“土得木而达”(《素问•宝命全形论》)。因此,气郁伤肝,肝气横逆,势必克脾犯胃,致气机郁而发生疼痛。本病以胃胱痛为主证,却常常兼见吐酸。吐酸一症总体来说,虽有寒热两端,但均是因肝气郁结、胃失和降所致。正如高鼓峰《四明心法•吞酸》所说:“吞酸尽属肝木,曲直作酸也。河间主热,东垣主寒,毕竟东垣是言其因,河间言其化也。盖寒则阳气不舒,气不舒则郁而为热,热则酸矣。……然总由木气所致。” +因此,从中医“胃腕痛”、“肝胃气痛”的概念去认识现代医学的溃疡病,较之单纯以“胃痛”、“胃脱痛”立论则更为确切a +2.寒热夹杂肝气郁,清上温下疼痛消 +溃疡病胃腕疼痛的发病是多种多样的,但基本病理则是脾胃升降失调,气机郁滞逆乱,即所谓“不通则痛”。溃疡病患者大多属于脾胃虚寒、邪热郁阻,但临床很少见到纯粹 +专痛论治 +的寒证或是热证,往往更多的则是寒热夹杂。如患者胃脫痛以喜温喜按为特点,证属寒证,其同时又是舌红、大便干结,或者胃腕灼痛、吞酸嘈杂、口苦便干,一派热证,但食冷即泻、泄泻清稀。这在临床非常多见。于氏认为,溃疡病脾胃虚寒多属病本,是言其因,邪热郁阻常为病标,是言其化。即素体不足,脾胃虚弱,中焦虚寒,寒则阳气不舒而气机郁阻逆乱,这是溃疡病发病的基本机制。而脾胃虚寒,一方面脾胃纳运功能失调,易于停食停饮,日久宿食极易热化;另一方面脾胃功能不足,气机易于郁阻,日久气郁亦易化火,这又是溃疡病最常见的病理机转。如此寒热夹杂、虚实交替,加之肝气乘克,必致气机阻逆、肝郁气热,因此胃肮胀痛、痛连两胁、嘈杂吐酸诸证,均会发生。 +溃疡病的病证以胃脱痛、吐酸为主证;病性属寒热夹杂;病机是气机郁阻逆乱、不通则痛与肝气郁结、胃气失和。所以,其治疗原则即是清上温下、疏肝理气、止痛止酸、變理升降。 +基本处方:半夏泻心汤加减。 +半夏10g,黄苓10g,黄连6g,党参12g,炙草10g,炮姜10g,芍药30g,木香10g,白芷12g,川楝子12g,元胡12g,尴瓦楞20g,海螺蜡15g,枳实10g,槟榔10g,陈皮10go +功用:辛开苦降、温脾清胃、疏肝解郁、止痛止酸。 +方义:于氏崇尚仲景,临床擅长使用经方,却师古不泥古,亦不排斥时方,以半夏泻心汤为主,芍药甘草汤与金铃子散为辅,又随证加减,用以治疗溃疡病,收效也十分理想。其机理主要是方中半夏辛能散郁开结,以除胃胱满闷、暖气呃逆;炮姜(于氏用治本病常以炮姜易干姜,干姜炮后 +既能减缓辛辣伤胃的弊端,又能保留辛散暖中之功,同时还兼具温经涩血之效)配半夏辛开散寒以和阴,黄苓伍黄连苦降清热以和阳,夏、姜、苓、连辛温苦寒合用以燮理升降、平调寒热;党参、炙草益气补中、扶助iE气八芍药甘草汤和血补中、解痉止痛,伍调中去滞、行气止痛的木香与入阳明经、和血止痛的白芷,具行气消滞、和血散瘀、解痉止痛之功,是于氏治疗一切胱腹疼痛的必用药组。金铃子散疏肝清热、和血止痛,合擅治胃肠诸痛的白芷,具疏肝清热和胃、行气活血止痛的作用,用于胃脱胀痛、痛引胁肋、中脱嘈杂、暖气频作、口苦诸证的治疗。瓦楞子、海蝶帰现代研究两者均含大量的碳酸盐,能中和胃酸,故有制酸止痛的作用。枳实、槟榔通腑降气,与方中他药配伍,可增强解郁降气之功。全方共奏平调寒热、疏肝解郁、止痛止酸之功,故溃疡病患者服之有效。 +常见加减: +胃脱痛较甚:加细辛10g,川椒l()g,三七3g(冲服),以温中散寒、活血定痛。 +中薩嘈杂:加焦梔6g,竹茹10g,以清胃降逆。 +胃脫痞闷、呃逆暧气:加代赭石20g,莱殖子15g,以降胃、除痞、止噫。 +大便稀软或泄泻:在加炮姜的基础上加焦楂15g,以温中散寒、健胃止泻。 +呕血、便血:在海螺蜻的基础上加白及12g,浙贝12g或三七3g(冲服),以涩血止血。 +3.典型病例 +雷某某,男,42岁。1997年5月就诊。患者胃雇胀痛并暖气吐酸两年,1996年颈餐透视检查表现十二指肠球部 +有激惹现象,有龛影存在,诊为十二指肠球溃疡。服用各类中西药物,疗效不显。刻诊:胃胱胀痛.牵及胁肋背部亦痛,中脫嘈杂,泛酸吐酸,时有暖气,大便干结,口干喜饮,食冷即泻,情绪不佳或劳累、受凉后胃痛加重;舌淡暗尖红,苔薄白稍黄,脉沉缓稍弦。证属脾胃虚寒,邪热郁阻,肝气横逆,升降失职,胃气失和C治宜温脾清胃,疏肝解郁,和胃降逆,止痛止酸。处方: +半夏10*黄苓10g,黄连6g,党参12g,炙草10g,炮姜10g,芍药30g,木香10g,白芷12g,川楝子12g,元胡12g,燈瓦楞20g,海蝶銷15g,枳实10g,代赭石20g,莱菠子15g0 +-日一剂,水煎分两次服。 +上方连服两周,诸证缓解。小作调整,又服半月,证情稳定。后改汤为散,入胶囊内,一•日三次,饭前服用,又服…月,胃腕胀痛、嘈杂吐酸等证全消。嘱患者停药,并注意饮食、情志等方面的调节C半年后胃镜检查.十二指肠球部溃疡痊愈。 +(三)溃疡性结肠炎 +溃疡性结肠炎又称慢性非特异性溃疡性结肠炎,是一种原因不明的直肠、乙状结肠为主的非特异性炎症,常有糜烂和溃疡.临床基本表现有腹泻、腹痛及粘液血便,多伴有里急后重等症状O属常见多发病,多见于20-40岁的青壮年,病程漫长难愈,容易复发,并发症多���为临床常见的疑难杂症之一。一般需通过X线气顷双重造影、乙状结肠镜或纤维结肠镜,以及粘膜活检确诊。 +于氏在临床上,对溃疡性结肠炎的治疗也很有特色,疗 +效满意。 +1.结肠炎证似肠潞,脾虚湿盛气郁成 +中医古籍亦无溃疡性结肠炎的病名记载,但根据其腹泻便澹、湿泻水泻、粘液血便、便前腹痛、里急后重及久泻不止的临床特征,于氏认为本病似属“肠浒”、“泄泻”、“腹痛”、“休息痢”的范畴,特别是与肠澹证非常相象。 +肠游,最早见于《内经》,如《素问•生气通天论》说:“因而饱食,肠浄为痔。”《素问•太阴阳明论》说:“食饮不节,起居不时者,阴受之。……入五脏则月真满闭塞,下为殖泄,久为肠濾。”肠潞一证,在《内经》凡十多见,既指痢疾,又指湿泻水泻,如杨上善释为“泄脓血”的痢疾,《康熙字典》引《集韵》之“潞,肠间水”而解为水湿泄泻。从《内经》原文所述来分析,“肠潞”的临床表现不仅有腹泻便澹、湿泻水泻、久泻不止即“殖泄”、“肠游”的症状,而且有便下脓血、里急后重即“肠潞”痢疾的症状,更符合溃疡性结肠炎的临床实际。所以,从《内经》“肠濾”的概念去认识现代医学的溃疡性结肠炎,比起用泄泻、痢疾等立论更为贴切。 +溃疡性结肠炎以泄泻痢疾为主证,因脾胃虚损,水谷不能腐熟,水反为湿,谷反为滞,合污下降而致。脾虚湿胜,气机运行无力或郁滞,故腹胀腹痛。中虚化源不足,加之久泻,脾愈加虚衰,又见消瘦、乏力等证。因此,脾虚湿胜是本病的基本病机。 +2.寒热,结中气虚,清热暧寒泄痢止 +溃疡性结肠炎的发病基础是脾胃虚寒、湿邪偏胜。而导致本病发作的诱因则是饮食不节、损伤脾胃,或是情志失调、肝气乘脾,致使脾胃运化无力、食滞湿胜C脾虚能生 +湿,湿胜则伤脾,二者常相互影响、互为因果,正如《医宗金鉴》所云:“泻皆成于湿,湿皆本于脾虚。”因此,脾虚湿胜、运化无力,湿邪蕴结化热,寒热交织、湿邪蕴结,小肠不得成聚、大肠传导失职,导致腑失通降、气血壅滞、蒸腐化脓,即会发生腹痛腹泻、粘液血便。泄泻迁延不止,愈泄愈虚,气随泄去,阳随气去,日久及肾,必致脾肾阳虚,所以木病后期每兼五更泄泻、畏寒肢冷等兼证。溃疡性结肠炎的基本病理表现是脾胃虚寒、湿热蕴结,但临床却很少见到单纯的寒证或是热证,更多的则是寒热错杂证。如腹泻粘液血便、腹部冷痛、逢寒遇冷痛泄加重、口苦、舌红、脉沉缓等证即非常多见。 +溃疡性结肠炎证属肠潞,以腹泻腹痛、粘液血便为主证;病性属寒热错杂;病机是脾胃虚寒、湿热蕴结、虚实夹杂。所以,其治疗原则应是清解湿热、暖中散寒、止泻止痢、温补脾肾。 +基本处方:半夏泻心汤合黄连汤加减。 +半夏10g,黄苓10g,黄连6g,党参12g,炙草10g,炮姜10g,桂枝10g,焦楂15g,白术10g,茯苓12g,芍药30g,白芷12g,格根皮12g,乌梅10g,补骨脂12g,吴茱萸10go +功用:清热利湿、温中散寒、补脾益肾、止泻止痢。 +方义:半夏泻心汤平调寒热、和胃降逆,宜于寒热互结、升降失常、虚实错杂之痞满疼痛、呕吐泄泻的治疗。黄连汤是在半夏泻心汤的基础上去黄苓加桂枝而成,桂枝在本方中一则与干姜为伍以散脾胃之寒,二则温经通阳以降寒气之上逆,故本方可治上焦有热、胃热肠寒所致呕吐暖气、腹痛腹泻诸证。于氏以半夏泻心汤、黄连汤为主,四君子汤、 +四神丸(汤)为辅,又随证增损,用治溃疡性结肠炎,也取得了满意的疗效。这是因为方中半夏、炮姜(仲景原方为干姜)并桂枝散寒和阴、温中降逆,黄苓、黄连及椿根皮清热和阳、燥湿止泻(痢),以上辛苦寒温并用,既能散寒清热、除湿止泻(痢),又能行气降气、止痛除噫。四君合四神益气助阳、脾肾双补、固肠止泻;炮姜、焦楂温中散寒消食、行气和血止泻;白芷、桂枝、芍药、炙草行气通阳散寒、缓急解痉止痛;椿根皮、乌梅清热凉血、涩肠止泻。全方合用即具平调寒热、燥湿止泻(痢)、行气和血、脾肾双补的功效,所以溃疡性结肠炎服之有效。 +常见加减: +廣胁疼痛:加川楝子12g,元胡12g,以疏肝、活血、止痛。 +便血较多,加地榆20g,白头翁30g,以清热凉血、涩肠止泻;泄泻清稀、次数较多,或有滑脱,合桃花汤(炮姜易干姜、山药易粳米:赤石脂30g,炮姜10g,山药30g),以温中、涩肠、止泻;久泄久痢,或是下坠、里急,加诃子10g,粟壳10g,以涩肠止泻。 +大便干结:去桂枝,加枳实10g,槟榔10g,以行气、导滞、通便。 +易生口疮:加茵陈30g,桑白皮30g,白芷12g,以清热祛湿、散瘀止痛。 +胃胱痞闷、呃逆暧气:加代赭石20g,莱服于15g,以降胃、除痞、止噫。 +纳呆纳差:加陈皮10g,砂仁6g,或炒麦芽15g,焦楂15g,莱農子15g,以醒脾开胃、消食导滞。 +3.典型病例 +何某某,女,39岁。1997年5月就诊。患者反复腹泻十年,每因食用辛辣、寒凉食物,精神剌激,过度疲劳,或气候寒冷而发病,一日大便3〜5次不等,偶有脓血便。一月前因饮食不慎又发生严重腹泻,每日10余次,所排大便为黄褐色,量不多,时排脓血粘液便,有五更泄泻,伴腹痛、小腹下坠、消瘦疲乏、畏寒肢冷,舌微红苔薄白,脉弦滑。经某医院抗感染治疗一周,除腹痛减轻、大便次数减少至一日八九次外,余证依然。査血常规:WBC11x109/Lo大便常规:红细胞8〜10/Hp。脓细胞满视野/Hp,大便潜血试验:(++)。大便细菌培养:(-)。肠镜检査诊为“溃疡性结肠炎”。于氏辨为寒热互结,脾肾双虚。治当清热利湿止泻,健脾温中补肾。处方: +半夏10g,黄苓10g,黄连6g,炮姜10g,焦楂15g,党参12g,炙草10g,芍药30g,白芷12g,川棟子12g,元胡12g,椿根皮12g,乌梅12g,金银花20g,地榆炭20g,白头翁30g,补骨脂12g,吴茱萸10g。 +一日一剂,水煎分二次服。 +上方连服一月,症状大为好转,腹泻一日2次左右,未再出现脓血便。后改汤为丸,又服2料,症状、体征消失,査血常规与大便常规均复常,大便潜血:(-爲嘱清淡饮食、情绪调畅调理,随访半年未再复发。 +呃逆的治疗 +呃逆是指胃气上逆动膈,气逆冲上,喉间呃呃连声,声 +短而频,不能自制为主要表现的病证。俗称“打嗝忒”,古称“啰”,亦称“啰逆”。临床所见,偶然发作而轻微的大多能自愈;持续时间较长,或在较长时间内屡屡发生者常来就医;岀现在某些慢性疾病如肝硬化、尿毒症、肿瘤危重阶段的则为'胃气垂败之象,预后多属不良。 +于氏临床上对呃逆,除进行辨证治疗外,还有小半夏汤加味熏吸内服治疗顽固呃逆、伏龙肝煎液煎煮逍遥散治疗妊娠呃逆等经验,疗效确实,极有特色。 +(一)呃逆的辨证治疗 +, +1.病因病机 +于氏认为,呃逆总由胃气上逆所致。胃主受纳,其气以降为顺,正虚、邪实均可影响胃气下降。其发病原因,主要是饮食不节而损伤脾胃,如过食生冷或服用寒凉药物,寒气蕴蓄中焦,胃阳郁遏;过食辛辣煎炒、醇酒厚味,或服用温燥药物,燥热内生,胃腑不通,均可引起呃逆。而情志不遂,肝气犯胃;劳倦过度,耗伤中气,或年高体弱,久病不愈,致使脾胃阳虚;或热病伤津,或汗、吐、下太过,损伤胃阴,亦均能导致胃气不降,逆而上行,发生呃逆。 +2.分型论治 +于氏在临床上对呃逆常分成胃寒、胃热、肝气犯胃、胃阴不足和脾肾阳虚五型辨治。 +胃寒呃逆呃声沉缓有力,胃脏胀闷疼痛,得热则舒,遇寒加重,苔白,脉迟缓。治宜温中、散寒、降逆。用丁香散加味治之: +丁香10g,高良姜6g,柿蒂6g,炙草10g,吴茱萸6g,半夏10g,陈皮10g,厚朴10g。 +胃热呃逆呃声洪亮有力,口臭,烦渴,面赤.便秘,苔黄,脉滑数。治宜清胃、降气、止呃。用竹叶石膏汤加减治之: +竹叶10g,生石膏30g,沙参10g,麦冬12g,半夏10g,甘草10g,柿蒂6g,竹茹10g +肝气犯胃呃逆呃逆频作,胁肋胀满,头晕目眩,口苦咽干,女子月经不调,乳房胀满,舌红苔白或黄,脉弦。治宜疏肝解郁、和胃降逆。用逍遥散加味治之: +柴胡12g,芍药10g,当归12g,茯苓12g,白术10g,炙草10g,生姜10g,薄荷6g,半夏10g,代赭石20g,竹茹10go +有热者,可加丹皮10g,梔子10go +胃阴不足呃逆呃声急促,口舌干燥,心烦口渴,舌红少津,脉细数。治宜生津益胃、降逆止呃。用益胃汤加减治之: +沙参10g,麦冬12g,生地15g,玉竹10g,石斛10g,柿蒂6g,枇杷叶10g。 +脾肾阳虚呃逆呃声低微,面色苍白,畏寒肢冷,食少便澹,腰膝酸软,舌淡苔白,脉沉细。治宜温补脾肾、和胃降逆。用旋覆代赭汤加减治之: +旋覆花10g,代赭石20g,党参12g,炙草10g,生姜10g,半夏10g,茯苓12g,陈皮10g,干姜10g,附子10g,丁香10g,柿蒂6g。 +无肾阳虚者,去附子、干姜。 +3.典型病例 +姜某,男,11岁。1992年3月20日就诊。患儿二日前因食后吸入冷气,遂致呃逆久久不止。其病之发,每于进食时呃声频频,饮热汤、食热粥后稍有缓解,但移时复呃如故。诊其脉沉弦,舌淡红,苔薄白。家长诉说患儿平素畏寒、肢冷、少动。辨证当属脾胃阳虚之人感寒,寒气客胃,胃气上逆。治宜温胃散寒、降逆止呃,方用旋覆代赭汤加味。处方: +旋覆花10g,代赭石20g,党参12g,炙草10g,生姜10g,半夏10g,柿蒂6g,砂仁6g,芍药20g,枳实10g。 +水煎服「一日二次。 +3月26日复诊:服上方4剂,呃逆大减,略感胃胱胀满,余无他症,前方增损,再进3剂,其病吿愈。 +(二)小半夏汤加味熏吸内服治疗顽固呃逆 +1.基本处方: +半夏12g,生姜12g,砂仁10g,荔枝核10g,白酒250mlO +前4药打碎,白酒浸泡一小时,温火煎煮数沸,待酒气上升时,患者张嘴频频吸纳。轻者熏吸后呃立止.数沸后,取下待温,分二次服用。多数患者1剂即愈。不愈者可再服1剂。 +2.方义 +小半夏汤原为张仲景为治疗“呕反不渴,心下有支饮”及“诸呕吐谷不得下”的病证而设。因呕吐、呃逆皆因胃气上逆所致,故于氏取其和胃散饮、降逆止呕之功用治本病,乃异病同治是也。砂仁温胃宽中,除脾胃之滞气。荔枝核性温,主入肝经,“行散滞气”(《本草纲目》),解肝经之寒凝。此四药皆为治呃常用之品,用之无奇。该方妙在用白酒煎药,可升发阳气,通阳达表,促进肝胃寒凝之滞气迅速消散,抑郁之气机舒畅,上下畅达,清阳自升,浊阴自降,肝 +故可使呃逆覆杯立止。 +3.典型病例 +葛某,女,48岁。1998年5月13日初诊。患者一周前与他人呕气并喝凉茶后出现呃逆,不能自制,经中西医治疗无效,故求于氏诊治。刻诊:呃逆频作,约10分钟呃5次,胁肋胀满,头晕口苦,舌红苔白,脉弦。证属情志失调,肝失疏泄,肝强犯胃并寒邪客胃,胃阳郁遏,胃气冲上,所致之呃逆。治以疏肝理气、温胃止呃,用小半夏汤加味熏吸内服。 +5月15日,患者来诊所诉说按要求治疗,熏吸后呃逆减半,又分二次温服,当晚呃逆全止,至今未再复发。 +. +(三)伏龙肝煎液煎煮逍遥散治疗妊娠呃逆 +1.基本处方 +柴胡12g,芍药10g,当归12g,茯苓12g,白术10g,炙草10g,生姜10g,薄荷6g,半夏10g,代赭石20g,竹茹10g,砂仁6g,伏龙肝30g。 +伏龙肝布包煎汤,以此煎液煎煮上药二次,分二次温服。 +适用于各种类型的妊娠呃逆,辨证要点同肝气犯胃型呃逆,若兼胃脫胀满、手足不温、神疲食少者,加干姜10g,吴茱萸6g;兼胃脫嘈杂,心烦躁扰,口苦口干者,加丹皮10g,梔子10g,黄连6g;兼大便干结,加枳实10g,槟榔Wgo +2.方义 +妊娠呃逆的基本病理是“冲气上逆,胃失和降”,最常见的原因是胃寒和胃热。如过食生冷瓜果或过食辛辣香窜、 +煎炒烹炸等,都有可能引起寒邪蕴胃或热结胃腑c妇女孕期有其特殊的生理改变,一者孕期需聚血以养胎,肝藏血的功能常显不足,易于发生肝失疏泄的病变;二者女子以肝为先天,原本即易发生肝失条达、情志失调,孕期肝藏血功能不足,则更易发生肝郁气滞、肝气强盛的病理变化。而肝失条达,疏泄失职,肝气犯胃,胃气亦会逆上。所以妊娠呃逆最常见的证型即是肝气犯胃。于氏治疗肝气犯胃型呃逆,立疏肝解郁、降气止呃之法,主用逍遥散加味。但对妊娠呃逆,又专用伏龙肝煎液煎煮,可谓匠心独具,临床确有显著疗效,。伏龙肝温中止血,既能止呕止呃,又能治疗各种虚寒岀血,特别是《本草纲目》指出:伏龙肝能“妊娠护胎”。故本方既可治疗呃逆证候,又顾及到了妊娠的特殊情况,因人制宜,涩血安胎。全方共奏疏肝和胃、止呃安胎之功,所以妊娠呃逆用之有效。 +3.典型病例 +王某某,女,28岁。1996年3月11日初诊。患者自昨天起频频出现呃逆,不能自制,因有身孕四月,恐伤胎气,故今日一早即来诊所求治。于氏诊之,两脉俱滑,稍有弦数,舌红、苔薄白。询问症状,自诉心烦躁扰,口苦口干,大便较硬。证属肝失疏泄,肝气犯胃,胃气逆上。治宜疏肝和胃、降逆止呃、理气安胎,方用逍遥散加味: +柴胡12g,芍药10g,当归12g,茯苓12g,白术10g,炙草10g,生姜10g,薄荷6g,半夏10g,代赭石20g,黄连6g,丹皮10g,梔子10g,枳实10go +伏龙肝30g布包煎汤,以此煎液煎煮上药二次,分二次温服。 +3月18日复诊:上药服3剂,呃逆大减,心烦、口干 +也有减轻,又自服2剂,呃逆全止,至今未再复发,余证皆消,病告痊愈。 +苓桂术甘汤合枳术汤 +加味治疗胃下垂 +胃下垂是指站立位时胃全部(包括胃大弯胃小弯)下降至不正常位置,并伴有胃张力低、蠕动明显减弱的一种功能性疾病。轻者临床表现不明显.较重者上腹不适或疼痛,食后尤甚,纳差,恶心,暖气,大便不调,腹部有坠重感,胀痛以立位较重,卧位时减轻或消失,劳累加重。久病后可见形体消瘦、心烦失眠、气短自汗等表现。腹部膨胀、张力极弱,常有振水声,舌淡或淡暗、脉沉缓或沉弱无力。 +于氏对胃下垂的治疗也很有特色,兹介绍如下: +(一)定病证多属��痰饮”胃胀、胃痞;辨病因总由“中虚”气滞、水停 +胃下垂的临床表现,主要是肮腹胀满、疼痛,饮食不化,腹部重坠,胃有振水声。一般认为,从胃下垂的症状表现来说,其应属“胃胀”、“胃痞”等病证的范畴。而于氏根据本病的主证,结合多数患者常有胃内液体潴流、排空迟缓、张力低下、胃有水击声的表现,独辟溪径,认为胃下垂当属中虚不运、饮停中焦的“痰饮”病。 +考《金匮要略•痰饮咳嗽病脉证并治》篇云:“其人素盛今瘦,水走肠间,沥沥有声,谓之痰饮。”“心下有痰饮,胸胁支满,目眩,……。”《水气病脉证病治》篇又云:“心下 +坚,大如盘,边如旋盘,水饮所作, 。”从仲景原文的描述来看,痰饮病的临床表现不仅有心下胀满、痞塞的感觉,而且还有胃有水击声、形体消瘦等症状,更符合胃下垂的临床实际。从祖国医学“痰饮”及胃胀、胃痞的概念去认识现代医学的胃下垂,较之单纯以“胃胀”、“胃痞”立论则更为确切。因此,于氏强调,辨识胃下垂,关键要抓住“痰饮”二字。 +中医认为,脾升胃降。脾气升清,才能使包括胃腑在内的内脏不至下垂。所以脾胃虚弱,中气下陷,升举无力,即会发生胃下垂。由于饮食失节、七情内伤、劳倦过度及久病虚弱脾胃虚损,均可致使中气不足、运化无力。而中气不足,一则水谷精微化生无源,肌失所养,脏气虚衰,筋脉弛缓不收,升举无力,形成胃腑下垂;二则气机阻滞,纳运失职,谷反为滞,水反为湿,导致肮腹胀满、痞塞,水停心下。 +总之,胃下垂属本虚标实之证,其本在于中气不足、升降无力,其标在于气机阻滞、湿滞痰饮U +(二)立治法贵在“补中”行气、化饮;遣方药当选“枳术"、苓桂术甘 • +胃下垂既以•'中气不足,气滞、水停”立论,故以“补中益气助运、温阳行气化饮”为治疗原则。据此,于氏治疗胃下垂,选用苓桂术甘汤合枳术汤加味治之。 +处方:茯苓15g,桂枝苍术30g,炙草10g,枳壳15g,黄茂30g,党参12g,柴胡10g,升麻6g,半夏10g,陈皮10g,香附10g,炒麦芽15go +方义:苓桂术甘汤是仲景按“病痰饮者,当以温药和 +之”的原则组成的治疗脾胃气虚、饮停中焦、清气不升、痰饮阻滞之“痰饮”病证的专方。枳术汤则是仲景遵《素问•阴阳应象大论》之“中满者,泻之于内”组成的治疗“气分病”心下痞塞、胀满、胃有振水声的专方。术、苓、草相配,健脾利水,苓、桂相伍,通阳利水;枳、术相合,健脾利湿、行气散结,现代研究证实枳壳对胃肠运动有兴奋和促进作用,可使胃肠平滑肌收缩,节律而有力。由于胃下垂的病本是中气不足、气虚下陷,故又加黄芷、党参、柴胡、升麻益气升提以治本。半夏、陈皮降气和胃、化饮止呕。香附理气和胃,使气行则水行。炒麦芽消积导滞。全方共奏补中益气、温阳化饮、升清降浊之功,故服后其效甚佳。 +常见加减:胃下垂的主证虽与中气不足,脾失健运,气滞中焦或水停中脫有关。但由于本病病程缠绵,兼证较多,证型错综复杂,往往是本虚标实或寒热夹杂。因此,于氏临床上也注意随证灵活加减。如兼畏寒、肢冷而脾胃阳虚者,在基本处方的基础上加干姜10g,川椒10g,温中、助阳、散寒;伴形瘦、口干、便结而脾胃阴虚者,加沙参12g,麦冬12g,石斛10g,枳实10g养阴,润燥,清热;有口苦、舌红、苔黄腻而湿郁化热者,加惹茵仁20g,黄连6g化湿、清热;属病程较长、气虚血瘀者,加川萼12g,莪术12g行气活血。 +(三)典型病例 +孟某某,男,62岁。1999年6月14日初诊。患者自诉三年来胃腕胀满、疼痛,食后尤甚,恶心暧气,泛吐清涎,头晕目眩,神疲乏力,大便时结时澹。曾服多种中西药物无效。近来病情逐渐加重,一周前经上消化道锐餐透视检查, +视为胃下垂。刻诊:形体消瘦,少气懒言, +腹部有坠胀感,有明显的压痛和振水声,恶心暧气,头晕目眩,舌淡苔白腻、脉沉细无力。此乃胃病久延失治,中气不运,饮停中焦之证。治宜健脾益气、温阳化饮,用苓桂术甘汤合枳术汤加味治之。处方:茯苓15g,桂枝10g,苍术30g,炙草10g,枳壳15g,黄芷30g,党参12g,柴胡10g,升麻6g.半夏10g,陈皮10g,意茵仁20g,川<iOg,砂仁6g0水煎,分二次服。 +6月21日复诊:诉说服药7剂,胃腕胀闷、腹部坠胀大减,神疲乏力、头晕目眩、恶心曖气也有减轻,纳食增加,大便较前通顺,但仍较稀。上方加白术10g以健脾渗湿。 +6月28日三诊:诉说服药7剂,胃肮胀闷不适、腹部坠胀已缓解,振水声消失,余症也大有减轻,大便不稀。仍宗��法,将已经取效的处方改汤为丸,加工蜜丸,重10g,每次1丸,一日3次。 +10月18日患者因腰痛来门诊诊治,问及胃下垂服药的情况,诉说服丸药1料,治疗月余,体质明显增强,每日进食一斤,体重也有增加,病已痊愈。 +大柴胡汤加味治疗 +胆囊炎、胆石症 +胆囊炎是因胆道系统受到细菌、结石、化学因素的侵袭而发生炎症,引起全身及局部的各种病理改变的胆囊炎性疾病。属于中老年常见疾病之一,以右胁下疼痛为主要临床表 +现。临床可分为急性与慢性胆囊炎两类。急性者系由细菌感染引起;慢性者有时为急性胆囊炎的后遗症,但多数病例以往并无急性发作史,就医时即为慢性胆囊炎。 +胆石症是指包括胆囊与胆管在内的任何部位发生结石的疾病。近年来,由于饮食结构的变迁,部分人未做到科学合理用膳等多种因素的影响,发病率逐年增高,而且年龄亦较前提前,以30〜50岁为多见,30岁以下的也屡见不鲜,女性多于男性。以右胁下疼痛为主要临床表现,可伴发胆囊炎。 +胆囊炎与胆石症均属常见疾病,两者常合并存在,在临床表现与治疗上也有类似之处,故于氏常合并辨治。 +(一)胆炎胆石属“胆胀”,肝郁湿热结滞成 +胆囊炎,急性者以右胁下疼痛及压痛为主证,同时伴有发热、恶心、呕吐及黄疸等症状;慢性者以右胁下不适或持续性钝痛为主要表现。胆石症以右胁下疼痛为主要临床表现,常伴发胆囊炎,一般分成急性发作期和静止期两期。急性发作期,症状与急性胆囊炎相似;静止期,.症状又与慢性胆囊炎类似。 +中医古籍文献中虽无胆囊炎、胆石症病名的记载,但据其右胁下疼痛、疼痛多为胀痛,可并发黄疸,病位在胆腑的临床特征,一般将其归结为“胁痛”、“黄疸”、“结胸”及“胆胀”等范畴。如《灵枢•胀论》篇谓:“胆胀者,胁下痛胀,口中苦,善太息。”《伤寒论》谓:“胁下硬满,干呕不能食,往来寒热二“结胸热实,……,亡、下痛,按之石硬”。《诸病源候论》亦云:“胁下满痛,而身发黄。”可见,“胁痛”是言其主证;“黄疸”是言其并发症;“结胸”则指其病 +机特点(指本病是因实邪结滞于胸胁部位而成);而“胆胀”一名更为确切,既指出本病因胆腑功能失常所致,又说明本病以胁下痛胀为主证表现。所以,于氏认为胆囊炎、胆石症 +当属“胆胀”的范围。 +不适以及寄生虫积聚等因素有关。胆为“中清之腑二与肝互为表里,输“泻”胆汁而不传化水谷与糟粕,其功能以疏泄通降为顺。因此,于氏认为各种原因造成胆的“中清”通降功能失调,导致肝胆气郁或湿热蕴结,病邪结滞阳明胃腑,即会发生胆囊炎和胆石症。 +(二)“痛则不通”须散郁,行气通腑是大法 +胆囊炎、胆石症以胁下痛胀为主证,病由胆腑功能失常所致。而“痛则不通二即因肝胆气郁、湿热蕴结,气血阻滞,“不通则痛”而发病。故治疗应以“通”为主,采用疏肝理气开郁、清热利湿散结之法治之。 +于氏认为,临床上大多数胆囊炎、胆石症患者均有大便干结、便秘不通的兼症,便秘则病情加重或旧病复发,大便通畅则病情缓解或病在静止期。即胆囊炎、胆石症患者尚有邪结阳明的病理特点。所以于氏在治疗胆囊炎、胆石症时,就特别重视通里攻下法的使用。盖胆腑既属奇恒之腑,要贮藏“精汁二又属传化之腑,要输“泻”胆汁。胃肠六腑得降则胆腑通降正常,不为病;而胃肠六腑蕴结不通,胆腑通降功能亦会失常,各种病证因此层出不穷。故采用通里攻下之法,胃腑一通,釜底抽薪,肝胆之气郁结、湿热邪气蕴结〃皆能迎刃而解,肝胆疏泄,通降功能自能复常。 +因此,立疏肝理气、清热利湿、通里攻下之法,既能行 +散肝胆之气的郁结、又能通降腑气,标本兼治,故治疗胆囊炎、胆石症,临床疗效既捷又稳。 +(三)方选仲景“大柴胡”,随证加味用成宜 +胆囊炎、胆石症,属中医“胆胀”的范畴,因肝胆气郁、湿热蕴结并胃腑结滞而成,治宜疏肝理气、清热利湿、通里攻下为主,则其选方即应依此为原则。 +《伤寒论》106条云:“太阳病,过经十余日,反二三下之,后四五日,柴胡证仍在者,先与小柴胡汤;呕不止,心下急,郁郁微烦者,为未解也,与大柴胡汤下之则愈。”140条云:“伤寒十余日,热结在里,复往来寒热,与大柴胡汤。"经论少阳不解,邪热内传而结于阳明,胃腑燥实,阻结腑气,必致胆胃之气上逆,腑气不通,故其证见胸腹胁肋拘急疼痛、郁闷而烦、口干口苦、大便秘结��呕吐不止,同时乂有往来寒热的少阳证c其所描述,与胆囊炎、胆石症的临床表现十分相似,故于氏遵法论治,以大柴胡汤为主,随证加味而取效。于氏认为,大柴胡汤系小柴胡汤去参、草,加芍药、枳实、大黄,加大生姜用量而成。治少阳证而又兼阳明内实,因参、草补中留邪,故去之;因恶心呕吐较著,故加大生姜用量;枳实散结除胀,大黄泻下清热,加芍药活血定痛而止胁腹疼痛。诸药合用,共奏疏肝、清热、通腑之功效,既和解少阳,乂内泻热结,使少阳与阳明合病得以双解。所以大柴胡汤为治庁肝胆、胃肠诸病有少阳证而兼内实的常用方剂。 +方貴加减,药贵对症,于氏用仲景大柴胡汤治疗胆囊炎、胆石症亦随证加减。因本病的基本病理是肝胆气郁、湿热蕴结、气血阻滞,故用大柴胡汤方时,往往需加对药黄 +苓、郁金清热理气、利胆解郁;加组药连翘、公英、赤小豆清热利湿;合金铃子散(元胡、川楝子)并加白芷疏肝清热、活血定痛。发热较甚,加公英、赤芍、白花舌蛇草清热解毒;疼痛较甚,合香灵散(香附、五灵脂)行气活血、散瘀止痛;并发黄疸,合茵陈蒿汤(茵陈、梔子、大黄)清热、利湿、退黄。病属胆石症,加金钱草、鸡内金、海金砂,以清热利湿、利胆排石;病史较长,或多次手术而复发的肝内胆结石,合硝矶散(火硝、皂矶),加二丑、五灵脂,以利水、消瘀、化石。 +附:典型病例 +例一 +张某,女,51岁。1999年4月23日就诊。患者诉说平素无何不适,但经常便秘,一月前感冒后出现发热、胁肋背部胀痛,半月前血常规检査:WBC12.0X109/LoB超检査提示:慢性胆囊炎。经静脉点滴抗生素,口服“消炎利胆片”治疗半月,发热消退,胁肋背部胀痛稍稍减轻。刻诊:胁肋背部胀痛,伴口干口苦,大便干结,几日一行,舌暗红苔薄白稍黄、脉弦滑。于氏诊为胆胀,证属肝胆湿热蕴结,胃腑结滞,治宜疏肝理气、清热利湿、通腑泻下,方用大柴胡汤加味。处方: +柴胡18g,黄苓10g,生姜10g,半夏10g,芍药30g,大黄(后下)6g,枳实10g,槟榔10g,郁金15g,连翘20g,公英30g,赤芍20g,赤小豆15g,香附10g,白芷2g。水煎,二次分服。 +服药6剂,胁肋背部胀痛减轻,口干口苦消退,大便稍软,而胃纳较差。上方去香附、白芷,加陈皮10g,砂仁6g,再服6剂。一周后复诊,胁肋背部胀痛缓解,胃纳增 +专癡论治 +加,B超复査:胆囊炎症消退,病吿痊愈。 +例二 +王某某.女,42岁。1997年9月26日初诊。患者患胆结石病两年来胁肋背部胀痛,伴口干口苦、恶心、纳呆纳差、大便秘结等症,曾服“胆石通”•等药物治疗,病情时好时坏,近半月来胁痛加重,再次作B超复査:诊为胆结石(泥沙样)。于氏诊之舌红苔薄黄腻,脉弦滑稍数。考虑证属肝胆气郁,湿热蕴结,煎熬成石。宜疏肝理气、清热利湿、利胆排石,用大柴胡汤加味。处方: +柴胡18g,黄苓10g,半夏10g,生姜10g,芍药30g,炙草10g,.枳实10g,大黄(后下)6g,郁金15g,元胡12g,川棟子12g,金钱草30g,鸡内金15g,海金沙15g,香附10g,五灵脂10g,二丑10g。水煎,二次分服。 +10月4日复诊:服药7剂,胁痛大减,口干口苦、恶心缓解,大便日行-•次,但仍较干。上方有效,加槟榔10g,再进7剂。 +10月11日三诊:诉说服药后病情稳定,无何不适。以上方为主,合硝矶散,诸药研粉入胶囊,每服8粒,1日3次。 +11月15日四诊:胶囊连服一月,症情稳定,B超复查:胆囊泥沙样结石消失,胆壁粗糙,病已痊愈。 +感冒证治格律 +感冒是临床上常见的外感证候.是由病毒等引起的上呼吸道急性炎症,一年四季均可发病,以冬、春季节为多。本病属于祖国医学“伤风”、“感冒”的范畴。 +于氏擅长治疗伤寒热病,疗效确实可靠,对感冒的治疗亦很有特色。 +(一)病因病机 +由于气候突然变化,“非其时而有其气”,使人体抵抗力降低,风邪等病邪则乘虚侵入人体而发病。病毒、细菌等病邪是外在致病的条件,而人体正气的虚损则是内在发病的因素,外因通过内因而起作用,正如《素问•评热病论》所说:“邪之所凑,其气必虚。”因人的个体素质不同,则发病的证候亦各不相同,阳虚者易发风寒型(又分成伤寒型与中风型两类),阳盛者易发风热型,脾胃素虚者易于挟湿,夏令感冒又易于挟暑。 +风邪等病邪中人,自呼吸道首先犯肺,故其病变部位在肺卫。肺主呼吸,气管为空气出入的道路,喉为其系,开窍于鼻。受邪后鼻腔及气管粘膜水肿、充血而导致魏塞及••系列上焦肺系的症状,如鼻塞流涕、喷嚏咳嗽、咽喉疼痛等。肺外合皮毛,职司卫外。外感风寒后,肌表紧束,玄府闭塞,皮肤散热功能失调,岀汗机能减退,阳气郁而不发则发热恶寒。表气不通,气血不畅,不通则痛,故有头痛、肢体酸痛等证。风寒束表,络脉收缩,迫血内行,则寸口之脉见浮紧(指风寒型)。若体虚表疏者,邪热外蒸,肌表疏散,外卫不固,則汗出恶风、脉浮缓(指中风型)。若素体阳盛者,外风内热相合,则不恶寒而发热、口干咽痛、脉浮数(指风热型)。 +(二)辨证施治 +于氏在临床上将感冒分成风寒型、风热型、半表半里型、表寒里热型及兼证型五个证型,主证用主方,兼证、伴证用对药、组药,易学易记,屡试屡效。 +L风寒型 +发热恶寒,疼痛,肢体酸痛,曇塞流涕,口不渴,有汗或无汗,舌苔薄白,脉浮。无汗,脉浮紧者,为风寒表实证;汗出,恶风,脉浮缓者,为风寒表虚证。 +(1)风寒表实证:治宜辛温解表,方用麻黄汤。兼项背强痛者,用葛根汤;肢体重痛,胸脱痞闷,咳嗽咯痰而挟湿者,用荆防败毒散。 +麻黄汤:麻黄9g,桂枝6g,杏仁9g,炙草3g。 +水煎二次,将药汁混合后,分二次温服。服后覆被微汗出O +葛根汤:葛根12g,麻黄9g,桂枝6g,芍药6g,炙草6g,生姜9g,大枣12枚。 +服法同上。 +荆防败毒散:荆芥9g,防风9g,柴胡9g,川萼6g,枳壳6g,羌活6g,独活6g,茯苓9g,桔梗9g,炙草9g,薄荷6g,前胡9gc +水煎分二次服。被覆出微汗。 +(2)风寒表虚证:治宜调和营卫,解肌发表,方用桂枝汤。兼项背强痛者,用桂枝加葛根汤;兼咳喘者,用桂枝加厚朴杏子汤。 +桂枝汤:桂枝9g,芍药9g,炙草6g,生姜9g,大枣12枚。 +水煎,分二次服。服药后.饮热粥以助药力,被覆令微汗出,不可大汗。 +桂枝加葛根汤:即上方加葛根12g。 +桂枝加厚朴杏子汤:即桂枝汤加厚朴6g,杏仁9g。 +《伤寒论》17条指出:“桂枝本为解肌,若其人脉浮紧,发热汗不出者,不可与也。常须识此,勿令误也。”即有汗、无汗是桂枝汤、麻黄汤的鉴别要点,是临床处方的一条准则。 +附:典型病例 +范某某,女,60岁。1997年2月23日就诊。患者近半年来时常感冒,气候稍有变化,或衣着失于调护,即微恶风寒,头痛身痛,鼻塞流涕,汗出,动则尤甚,服用各种中西药物,终不见效。刻诊恶风,汗出,头痛头晕,舌淡,苔薄白,脉浮缓。证属年高气弱,卫外不固,风邪伤表,肺气失宣。治宜补肺调卫、解肌发表,方用桂枝汤加味。 +桂枝10g,芍药10g,炙草6g,生姜10g,大枣6枚,黄黄20g,白术10g,防风6g,菊花12g,蔓荆子12g。水煎,二次分服。 +上方连服4剂,表证解,自汗止,感冒痊愈。又以上方为主,合补中益气汤,配成10g重蜜丸,每日服1丸,1日3次,连服一月。随访三月未再发生外感。 +2.风热型 +发热不恶寒,或初起微恶寒,头痛,肢体酸疼,鼻塞声重,口干咽燥或咽痛,小便黄赤,舌苔微黄,脉浮数。治宜辛凉解表、清热解毒,热甚者可用银翘散,热不甚而咳重者可用桑菊饮。 +银翘散:银花15g,连翘15g,桔梗10g,甘草6g,牛 +莠子10g,薄荷6g,竹叶6g,荆芥穗6g,淡豆豉12g。 +水煎,分二次服。病重者可日服二三剂。 +本方可广泛应用于外感风热表证及咽痛诸病。常见加减:麻疹初期合并肺炎者,可与麻杏石甘汤合用;急性肾炎初期有表证者,可与越婢加术汤或五苓散等方合用;泌尿系感染有表证者,可与导赤散合用。在临床使用时,如兼见胸胱痞闷,苔腻、脉濡的挟湿证,可加蕾香10g,郁金10g,以芳香化浊;津伤而口渴者,加天花粉12g,葛根12g,以生津止渴;咽喉肿痛而热已化火者,加元参12g,板蓝根12g,山豆根10g等,以解毒消肿。 +桑菊饮:桑叶10g,菊花12g,杏仁10g,连翘15g,薄荷6g,桔梗10g,甘草6g,芦根18g。 +水煎,分二次服。 +附:典型病例 +王某某,女,48岁。1997年5月13日初诊。患者诉说发热,体温38.2C,头痛,肢体酸疼,口干口渴,咽喉肿痛,伴尿频、尿急、尿痛、尿道灼热三天,自服“感冒通”、“氟哌酸”治疗,疗效欠佳,故来就诊。于氏诊之,舌红,苔薄黄,脉浮数。辨为外感风热,热邪化火,火毒结聚,并湿热蕴结,下注膀胱。治宜辛凉解表利咽,清热利水通淋,方用银翘散合导赤散加减。处方: +银花15g,连翘15g,桔梗10g,甘草10g,牛莠子12g,薄荷6g,竹叶10g,荆芥穂12g,木通10g,生地15g,公英20g,赤小豆15g,瞿麦20g,篇蓄20g,滑石15go水煎,二次分服。 +服上方4剂,发热消退,体温降至正常,头痛、身痛缓解,咽痛、尿频、尿急、尿痛亦有明显减轻。效不更方,上 +方加炒麦芽15g,再进3剂,诸证全消,病告痊愈。 +3.半表半里型 +寒热往来,胸胁苦满,心烦喜��,食欲不振,口苦咽干,头晕目眩,舌苔白或微黄.脉弦细。治宜和解表里,方用小柴胡汤。兼头痛、肢体酸疼、汗出,即半表半里兼风寒表虚证,宜和解表里、调卫解肌,用柴胡桂枝汤;兼口干舌燥、大便秘结,即半表半里兼内热实证,宜外和内清、表里双解,用大柴胡汤。 +小柴胡汤:柴胡18g,黄苓9g,生姜9g,半夏9g,党参9g,炙草9*大枣12枚。 +水煎,分二次服° +本方应用范围很广,不论外感、内伤、上下、内外,凡具有少阳证的疾患,均可灵活加减使用。常见加减:如内实者,加芒硝10g,大黄6g,通腑攻里;外热不解,加葛根12g,升麻10g,散邪清热;阴虚者,加麦冬12g,秦茏10g,鳖甲15g,滋阴养阴;气虚者,加黄茂20g,白术10g,补气益气;血病者,加当归12g,芍药10g,补血和血;气滞者,加枳壳10g,香附10g,行气散滞;痰证者,合二陈汤除湿化痰;水湿者,合五苓散渗湿利水。 +柴胡桂枝汤:柴胡18g,黄苓9g,生姜9g,半夏9g,党参9g,炙草6g,大枣6枚,桂枝9g,芍药9g° +水煎分二次服。 +此方的主证,既有小柴胡汤证,又有桂枝汤证。在《伤寒论》中.小柴胡汤证为少阳证,桂枝汤证为太阳证,故此证称为太少合病。因两证共存,故在治疗上两法合用。在我国西北地区,尤其是甘肃省的感冒病人,十有八九属本证型,于氏多用此方治疗,往往二三剂见效,四五剂痊愈康 +复,疗效确实可靠。常见加减:头痛甚者,加菊花12g,蔓荆子12g,川萼10g,疏风散邪、活血止痛;肢体痛甚,加桑枝12g,元胡12g,白芷12g,通经、活血、止痛;项强者,加葛根12g,升阳、散邪、解肌;咽痛者,去桂枝,加牛莠子12g,元参12g,板蓝根12g,疏风散邪、解毒利咽;咳嗽者,加茯苓12g,杏仁12g,化痰、宣肺、止咳。半表半里兼风热证,上方去半夏,桑枝30g易桂枝,加天花粉12g养阴清热。 +大柴胡汤:柴胡18g,黄苓9g,生姜12g,半夏9g,大枣12枚,芍药9g,枳实12g,大黄6g。 +水煎,分二次服。 +附:典型病例 +例一: +王某某,女,23岁。1998年1月16日就诊。患者诉说寒热往来、头痛头晕、恶心、纳差、口苦鼻干一周,平素即常有头痛,经期尤甚。于氏诊之舌淡暗,苔薄白,脉弦细。证属外感风寒,邪入少阳,经气不利,肝胃失和。治宜和解少阳、疏肝和胃,方用小柴胡汤加味。处方: +柴胡18g,黄苓10g,生姜10g,半夏10g,党参12g,炙草10g,大枣6枚,菊花12g,蔓荆子12g,川夸10g,陈皮10g,砂仁6g。水煎,二次分服。 +服上方3剂,寒热消退,头痛缓解,已有食欲,病告痊愈。 +例二: +刘某某,女,56岁。1998年12月14日初诊。患者头痛、肢体酸疼、项强、寒热往来、口干口苦、咳嗽一周,自服“感冒通”、“化痰止咳冲剂”治疗,未见转机。刻诊:寒 +口苦,头痛,身痛,项强,微有汗出,舌红苔薄白,脉浮弦。于氏诊为感冒,证属太少合病的半表半里证。治宜和解表里、调卫解肌、化痰止咳,方用柴胡桂枝汤加味。处方: +柴胡18g,黄苓10g,生姜10g,半夏10g,党参12g,炙草10g,大枣6枚,桂枝10g,芍药10g,葛根12g,菊花12g,蔓荆子12g,元胡12g,白芷12g,茯苓12g,杏仁12g0水煎,二次分服。 +服上方4剂,上述症状均已明显减轻,惟咯痰仍然较多,原方减去菊花、蔓荆子,又加用紫苑12g,冬花12g,再进3剂,诸证悉除,病已痊愈。 +4.表寒里热(肺热)型 +发热恶寒,头痛,肢体酸痛,口渴咽干,汗出或无汗,咳嗽气喘,烦躁不安,小便短赤,舌苔黄,脉浮数。治宜解表宣肺、清热止咳,方用麻杏石甘汤。若发热恶寒、肢体疼痛、无汗、咳嗽、烦躁不安、脉浮紧者,即表寒里热烦躁证,用大青龙汤。若素有痰饮,又因新感而发热恶寒、头痛身痛、咳喘不得卧、痰多且稀、舌苔润滑、脉浮紧者,即外寒内饮证,用小青龙汤;兼烦躁不宁、口渴不饮者,即外寒内饮有热烦躁证,用小青龙加石膏汤。 +麻杏石甘汤:麻黄9g,杏仁9g,生石膏30g,炙草6g。水煎,分二次服。 +本方为外有表证、肺有邪热的肺炎常用治疗方剂。 +大青龙汤:麻黄12g,杏仁9g,生石膏30g,炙草6g,桂枝6g,生姜9g,大枣10枚。 +水煎,分二次服。 +此方为发汗重剂,治外感表实、内有邪热的重证,尤以 +壮人感冒发热、身痛用之最佳。 +小青龙汤:麻黄9g,桂枝9g,干姜9g,芍药9g,细辛6g,半夏9g,五味子6g.炙草9g +水煎,分二次服。 +本方治外寒客表、水饮内停所致之咳嗽痰多而稀、脉浮紧者,是治疗慢性支气管炎、哮喘病因新感而发作的常用方。 +小青龙加石膏汤:上方加生石膏30g。 +附:典型病例 +刘某某,男,26岁。1997年4月7日就诊。患者感冒发烧(体温39.4P)二日.服用“感冒通”、“强力银翘片”治疗不效,故来于氏处诊治。刻诊:发热恶寒,寒热俱重,头痛身痛,项强,无汗,心烦躁扰,大便较干,舌红苔薄黄,脉浮紧稍数。证属壮人感寒,风寒外束,里热又盛。治宜发汗解表、清热除烦,方用大青龙汤。处方: +麻MlOg,杏仁10g,生石膏30g,炙草10g,桂枝10g,生姜10g,大枣6枚,菊花12g,蔓荆子12g,葛根12g,白芷12g,连翘20g,枳实10g。水煎,二次分服。 +4月15日因胃胱痛就诊,问及上次感冒治疗情况,患者诉说服药1剂,寒热即退,又服1剂,余证皆消,共服二剂感冒告愈。 +5.兼证型 +(1)感冒挟湿(胃肠型感冒):发热恶寒,关节酸痛,头痛如裹,身重困倦,胸脱满闷,腹痛,呕吐泄泻,无汗,口不渴,苔白腻,脉濡滑。治宜解表化湿、理气和中,方用蕾香正气散。 +蕾香9g,苏叶6g,白芷6g,大腹皮6g,白术9g,茯苓 +9g,半夏6g,陈皮6g,厚朴6g,桔梗6g,炙草6g,生姜3片,大枣3枚。水煎,分二次服。 +(2)感冒挟暑:发热恶寒,头重头痛,面赤口渴,不出汗,或有吐泻,舌红苔白、脉数。治宜辛凉解表、清暑化 +湿,方用新加香蕾饮。 +水煎,分二次服,得汗,止服;不汗,再服。 +咳喘证治六法 +咳喘是临床最为常见的病证。 +咳,即咳嗽,是呼吸系统疾患的主要症状之一。多由肺脏本身疾病引起,亦可由其他脏器病变累及肺脏,使肺的宣降功能发生障碍而引起。正如《素问•咳论》所言:“五脏六腑,皆令人咳,非独肺也。”临床上,咳嗽可分为外感和内伤两大类。常见于感冒、支气管炎、肺炎、肺结核等呼吸系统的多种疾病C +喘,有喘、哮之分。呼吸困难、张口抬肩、倚息不能平卧者为喘,喘而喉间有水鸡声者为哮,故《医学正传》有:“喘以气息言,哮以声响名”之说。但喘证不一定兼哮,而哮证必兼有喘,因此中医在临床上常常把呼吸困难、张口抬肩、不能平卧、喘息有声之病证通称哮喘。喘证的发病与肺、脾、肾三脏有密切关系,而其形成则以痰为主。喘证多呈慢性疾患,临床上可分成虚、实两大类,有邪者为实,无邪者为虚。常见于支气管哮喘、喘息性支气管炎、肺气肿、肺原性心脏病等疾患。 +于氏临床治疗咳喘病证,经验丰富,疗效卓著,其常用方法可总结如下: +(一)解表宣肺法 +本法适用于外感风寒咳喘证。肺主气,司呼吸,以降为顺。肺上连咽喉,开窍于鼻,外合皮毛,主一身之表c肺为娇脏,不耐寒热,一旦为风、寒、燥、热等外邪所侵,即可导致肺失宣降而引起咳嗽、哮喘等证发作。风寒犯肺,郁阻气道,致使肺气不宣而咳喘者,称为风寒咳喘。其证恶寒发热,头痛身痛,鼻塞,流清涕,喉痒咳嗽,甚则作喘,痰白稀薄,容易咳出,口不渴,苔薄白,脉浮。治宜辛温解表宣肺、止咳化痰平喘。无汗,脉浮紧者,用麻黄汤合止嗽散加味治之;有汗,脉浮缓者,用桂枝加厚朴杏子汤加味治之;素有痰饮,又感外寒,咳喘较甚,痰多泡沫,喉中有声者,用小青龙汤加味治之。 +麻黄汤合止嗽散加味:麻黄log,桂枝log,杏仁12g,炙草10g,荆芥10g,前胡12g,紫莞10g,百部10g,冬花10g,陈皮10g,桔梗10g。水煎,分二次服。 +桂枝加厚朴杏子汤加味:桂枝10g,芍药10g,炙草 +10g,生姜3片,大枣6枚,厚朴10g,杏仁12g,紫苑10g,百部10g,桔梗10go?zK煎,分二次服。 +小青龙汤加味:麻黄log,桂枝10g,干姜10g,芍药10g,炙草110釦细辛10g,半夏10g,五味子10g,茯苓12g,杏仁/g,.地龙12g,海螺舗15g,紫竟10g,冬花10go水煎土分二欢服。口干烦渴,加生石膏30g;咽喉不利、咯痰不爽,加射干12g;大便干结,合孽房大枣泻肺汤 +(摹芮子10g,大枣6枚)。 +附:典型病例 +例一 +李某某,女,27岁。1997年11月21日就诊。患者一周来因伤风感冒而微恶风寒,头痛,汗出,喉痒咳嗽,痰多色白,大便较干,舌苔白腻,肺浮缓。此为风邪伤表,肺失宣散,气道不利。治宜解表宣肺、止咳化痰,方用桂枝加厚朴杏子汤加味。处方: +桂枝10g,芍药10g,炙草I0g,生姜3片,大枣.6枚,厚朴10g,杏仁12g,百部10g,紫莞10g,桔梗10g,菊花12g,蔓荆子12g。水煎,二次分服。 +上方连服4剂,表证解,自汗止,咳喘亦愈。 +例二 +满某,女,70岁。1998年3月17日初诊。患者素有痰喘之疾,时有发作。一周前因受凉感冒,渐至咽痒咳嗽,喉中痰鸣,痰多泡沫,喘促不能平卧,咳甚则自汗出,痰咯出后,始觉轻松,伴见烦躁、口渴等症。于氏诊之,舌苔色白,脉浮弦滑。证属素有痰饮,又感风寒,外邪引动宿疾,肺络受阻,宣降失职。治当温肺散寒除饮、降气止咳平喘,方选小青龙加石膏汤加味。处方: +桂枝10g,麻黄10g,干姜10g■,半细辛log,芍药iog,五味子log,炙草10^,冲也圖i2g,射干12g,海螺艄18g,百部形貽僵蚕J奂/蝠15g,杏仁12g0水煎,二次分服。 +3月21日复诊;服上方4刑厶咳避减磴,咯痰量减,亦能平卧。又以原方化裁,再服6刑。十周府般诱.咳喘俱平,诸症悉除。 +(二)清热宣肺法 +本法适用于风热咳喘证。肺喜清润而恶燥热,风热犯肺,则清肃之令不行,肺气不利,痰热内通,遂作咳喘。证见发热,口渴,咽痛,鼻塞,流黄涕,痰黄粘稠,咳而不爽,甚则出气粗长,喘急鼻煽,便干凌赤,舌红苔薄黄或黄腻,脉浮数或滑数。治宜辛凉解表,清热宣肺,止咳平喘。轻证,用桑菊饮加味治之;高烧、咳喘重证,用麻杏石甘汤加味治之。 +桑菊饮加味:桑叶10g,菊花12g,杏仁12g,连翘15g,桔梗10g,薄荷6g,甘草10g,芦根10g,瓜萎仁12g,黄苓10g,地龙12g,胆南星10g。水煎,分二次服。口干,加生石膏30g,天花粉10g;咽痛,加板蓝根12g,牛旁子12g,元参12g;肢体疼痛,加桑枝30g,芍药12g,白芷12go +麻杏石甘汤加味:麻黄10g,杏仁12g,生石膏30g,甘草10g,银花20务连翘20g,桑白皮12g,黄苓10g,公英20g,赤芍15g,茯苓12g,胆南星10g,地龙12g。水煎,分二次服。便干便秘,合草苗大枣泻肺汤(草茄子10g,大枣6枚),加瓜萎仁20g;痰稠难咯,加海浮石12g,海蛤粉12g;咳吐腥臭脓痰者,加冬瓜仁15g,惹茵仁20g,芦根30g,鱼腥草15go +附:典型病例 +例三 +孙某,女,25岁。1991年12月10日初诊。患者发热,头痛,鼻流黄涕,咽喉肿痛,咳嗽痰黄,胸闷气憋,口干口苦,舌红苔薄黄,脉浮数。此为风热犯肺,清肃失令,肺气 +不利,热毒上攻。治拟辛凉解表、肃肺利咽、止咳化痰,方用桑菊饮加味。处方: +牛夢子12g,桔梗10g,甘草10g,杏仁12g,瓜萎仁12g,黄苓10g,麦冬12g,胆南星10g,地龙12g,赤芍20g,蝉衣10g。水煎,二次分服。 +服上方3剂,热退咳止,咽亦不痛,诸证悉除。 +例四 +髙某,男,49岁。1997年5月10日就诊。患者二周前曾因“急性支气管炎”咳嗽、咯痰、咽痛、发热,经西药抗菌治疗发热消退,但咳嗽久久不愈。刻诊咳嗽阵阵,夜间较甚,痰黄难咯,咳甚则胸痛,伴咽干咽痛,大便干结,舌红苔薄黄.脉弦滑稍数。此属痰热壅肺,气道不利。治宜清热宣肺、止咳化痰,方投麻杏石甘汤加味。处方: +麻黄10g,杏仁12g,炙草10g,生石膏30g,胆南星10g,地龙12g,百部12g,紫苑10g,黄苓12g,麦冬15g,章苗子10g,大枣6枚,桔梗10g,板蓝根10g,元参12g,鱼腥草15g。水煎,二次分服。 +上方服4剂,痰减咳止,咽痛、胸痛亦见好转。唯纳食稍减,大便微濾。原方去鱼腥草、孽苗子、大枣,加陈皮10g,砂仁6g,茯苓12g,又服3剂,病告痊愈。 +(三)清燥润肺法 +本法适用于燥热咳喘证。中医认为,肺喜清润,若因气候燥热,伤及肺卫,则必致肺津不足,肺气不利,咳而少痰或无痰,或痰粘不爽,不易咳岀,咳甚则胸部震痛,或痰内带血。兼见口鼻干燥,尿赤便结,舌红苔少或苔黄,脉细数。治以轻宣燥邪、润肺止咳,用桑杏汤加味治之;阴伤者,用沙参麦门冬汤加味治之;燥伤气阴较重者,用清燥救肺汤加味治之。 +桑杏汤加味:桑叶10g,杏仁12g,沙参12g,浙贝10g,梔子10g,淡豆豉12g,梨皮12g,麦冬12g,甘草10g,瓜萎仁15go水煎,分二次服。 +沙参麦门冬汤加味:北沙参12g,麦冬12g,玉竹12g,甘草10g,桑叶10g,扁豆12g,天花粉12g,瓜萎仁15g,元参12gc水煎,分二次服。 +清燥救肺汤加味:桑叶10g.生石膏30g,甘草10g,党参10g,麦冬12g,杏仁12g,枇杷叶10g,胡麻仁10g,阿胶(律化)10g,知母12g,山药12g,元参12g。水煎,二次分服。咽痛,加板蓝根12g,牛旁子12g,元参12g;痰中带血,加白茅根30g,侧柏炭20g,地榆20g。 +附:典型病例 +例五 +孙某,女,35岁。1991年9月20日就诊。咳嗽气粗,口鼻干燥,咽喉干痛,痰少而粘,小便短赤,大便燥结,舌红苔少微黄、脉细数。证属燥热伤肺,治宜清燥润肺,方选桑杏汤合沙参麦门冬汤加减。 +处方:桑叶10g,北沙参12g,浙贝10g,枇杷叶10g,元参12g,牛旁子12g,麦冬12g,黄苓10g,天花粉12g,桔梗10g,甘草10g。水煎,二次分服。 +服上药6剂,咳止便调,诸证悉除。 +(四)补脾化痰法 +本法适用于痰湿咳喘证。脾主运化水谷精微和水湿,脾虚则运化失健,水湿不运,聚湿成痰,阻塞气道,即可引起痰湿咳喘。故古人有“脾为生痰之源,肺为贮痰之器”的说法。 +痰湿咳喘,其声重浊,痰涎粘稠,咳吐不爽,胸部胀满发闷,食欲不振,伴有恶心呕吐,便软或澹,舌体胖而有齿痕,苔白腻,脉弦滑。若痰色白而无热象者,治宜健脾燥湿、化痰止咳,方用二陈汤合茯苓杏仁甘草汤加味治之;喘甚者,宜化痰、降气、平喘,用二陈汤合三子养亲汤��减治之;若痰蕴化热而咳吐黄稠痰,舌苔黄腻者,治宜清热、化痰、止咳,方用清金化痰汤治之;咳嗽不爽,顽痰不化者,宜清热祛痰、润肺止咳,用节斋化痰丸治之;若体虚畏寒,便澹,脉虚,治宜补脾化痰,方用二陈理中汤加味;若咳喘气短声低,倦怠乏力,痰多稀白,食欲不振,畏寒自汗,容易感冒,腹胀便浦,则属肺脾气虚,治宜补肺健脾、益气定喘,方用苓桂术甘汤合六君子汤加味,或苓桂术甘汤合苓甘五味姜辛汤加味治之。 +二陈汤合茯苓杏仁甘草汤加味:橘红10g,半夏10g,茯苓12g,苍术12g,厚朴10g,杏仁12g,紫竟10g,冬花10g,百部10g,甘草10g。水煎,二次分服。 +二陈汤合三子养亲汤加减:陈皮10g,半夏10g,茯苓12g,苏子10g,白芥子6g,莱農子12g,杏仁12g,草苗子10g,大枣6枚,海蛤粉15g。水煎,二次分服。 +清金化痰汤:黄苓10g,梔子10g,桔梗10g,麦冬12g,桑白皮12g,贝母10g,知母12g,瓜萎仁15g,橘红10g,茯苓12g,甘草10g°水煎,二次分服。 +节斋化痰丸:天冬30g,黄苓30g,海浮石30g,橘红30g,桔梗15g,青黛30g,瓜萎仁30g,连翘15g,芒硝 +15g,香附15g,蜜丸10go每次1丸,103次。 +二陈理中汤加减:橘红10g,半夏10g,茯苓12g,党参10g,白术10g,干姜10g,砂仁10g,甘草10g,紫竟10g,冬花10g,细辛10g,五味子10g。水煎,二次分服。 +苓桂术甘汤合六君子汤加减:茯苓12g,桂枝10g,白术log,炙草lOg,党参12g,陈皮10g,半夏10g,黄茂15g,杏仁12g,干姜10g,细辛10g,五味子10go水煎,二次分服。 +苓桂术甘汤合苓甘五味姜辛汤加味:茯苓12g,桂枝10g,白术10g,炙草10g,五味子10g,干姜10g,细辛10g陈皮10g,半夏10g,杏仁12g。水煎,二次分服。 +附:典型病例 +例六 +金某某,男,42岁。1998年8月31日就诊。患者一月来咳嗽痰多,色白而粘,咳吐不爽,胸闷腕胀,食欲不振,恶心欲吐,舌淡苔白腻,脉弦滑。证属痰湿壅盛,肺气失宣。治当健脾燥湿、化痰止咳,方投二陈汤合茯苓杏仁甘草汤加味。处方: +陈皮10g,半夏10g,茯苓12g,炙草10g,杏仁12g,桔梗10g,厚朴12g,苍术12g,紫竟10g,冬花10g,百部10g,生姜3片。水煎,分二次服。 +上方共服10余剂,痰消咳止,诸症悉除。 +例七 +武某,女,46岁。1991年2月1日就诊。咳嗽一周,自觉气管处发痒,咳难自控,痰液黄稠,咯吐不利,舌红苔薄黄,脉弦数。此为痰热阻肺、气道不利,治宜清肺化痰,方投清金化痰汤加减。 +处方:茯苓12g,杏仁12g,炙草10g,黄苓10g,麦冬I2g,胆南星10g,地龙12g,蝉衣10g,百部10g,半夏10g白前10g,连翘20g,鱼腥草15g。水煎,分二次服。 +2月4日复诊,诉说服上药3剂,痰液减少,咳嗽亦 +轻,仍宗前法,加紫苑10g。继服3剂而愈° +例八 +张某,女,40岁o1991年3月18日就诊。患者素病咳喘,痰量较多,色白,呈泡沫状。近日因感冒而咳喘加重,面部肿胀,周身困倦,纳呆纳差,舌淡红,苔白,脉沉弦。证属脾虚失运、痰饮渍肺,治宜健脾化痰、温散寒饮,方用苓甘五味姜辛汤合止嗽散加减。处方: 1 +茯苓12g,炙草10g,生姜3片,细辛10g,陈皮10g,半夏10g,杏仁12g,紫莞10g,冬花10g,荆芥10g,白前噸10g,炒麦芽15g。水煎,分二次服。 嚟 +3月22日二诊:服前方4剂,咳喘明显好转,面部仍應肿,身倦乏力,舌偏红,中苔白,脉沉弦稍数。遵前法,加¥桑白皮12g,党参12g,麦冬12g0继服10余剂病修。 Y +(五)滋肾益肺法 +本法适用于肺肾阴虚咳喘证。肺为水之上源,肾主水,病久由肺及肾,伤及肾阴,则虚火升灼而成肺肾阴虚。本证咳嗽,病程较长,干咳少痰,或痰中带血,喉干音哑,午后潮热,盗汗额红,手足心热,烦躁失眠,日渐消瘦,舌质嫩红,苔薄白或薄黄,脉细数者,治宜滋肾润肺、清热化痰,方用百合固金汤加减治之;若咳喘气短,呼多吸少,动则尤甚,痰少而稠,腰膝酸软,头昏耳鸣者,宜滋肾补肺、化痰定喘,用六味地蠢汤合生脉散加减治之。 +百合固金汤加减:生地15g,麦冬12g,元参12g,百合I5g,芍药10g,贝母10g,桔梗10g,甘草10g,沙参12g,龟板12go水煎,二次分服。病属肺结核,加百部15g,白头翁30g;咯血者,加地榆20g,侧柏炭20g;潮热者,加银柴胡15g,地骨皮12g;盗汗甚者,加桑叶15g,浮小麦20g,生龙牡各30g。 +六味地黄汤合生脉散加减:生地15g,山萸肉10g,山药12g,茯苓12g,沙参15g,麦冬12g,五味子10g,生龙牡各20g,地龙12為水煎,二次分服。痰黄便干者,加黄苓10g,桑白皮12g,瓜萎仁20g;潮热重者,加地骨皮12g,龟板15go +附:典型病例 +例九 +王某,女,41岁。1991年3月8日就诊。患者咳嗽气喘月余,痰少而稠,吸气困难,咽喉发干,五心烦热,腰膝酸软,舌红,苔薄白,脉沉细弦。证属肺肾阴虚,治宜滋肾益肺、化痰止喘c方用六味地黄��合生脉散加减。处方: +生地15g,山萸肉10g,山药12g,茯苓12g,泽泻12g,麦冬12g,五味子10g,杏仁12g,半夏10g,紫竟10g,冬花10g,百部12g,胆南星10g,地龙12g,射干10g。水煎,分二次服。 +3月12日复诊:服上药4剂,咳喘明显缓解,痰液排出爽利,吸气自觉轻松,原方再进5剂获愈。 +(六)温肾纳气法 +本法适用于肾不纳气咳喘证。久病咳喘,由肺及肾,伤及肾阳,必致肾虚不纳。证见咳喘气短,呼长吸短,动则加 +重,肢冷畏寒,腰膝酸软,面白或青,舌淡体胖,脉沉细。若肾阳虚衰,水气不化,致使水湿上泛或肾水凌心,再进一步发展还可造成心阳衰微,甚则心阳暴脱之危证。 +肾水凌心,证见咳喘心悸,小便不利,肢体浮肿。心阳暴脱,证见咳喘加剧,烦躁不安,肢冷汗出,面色苍白。 +肾不纳气者,治宜温肾助阳、摄纳平喘,方用金匮肾气丸合三子养亲汤、参蛤散加减治之。肾水凌心者,治宜温阳利水,用真武汤合苓桂术甘汤、苓甘五味姜辛汤加减;心阳暴脱之危证,急以参附汤回阳救逆。 +金匮肾气丸合三子养亲汤、参蛤散加减:熟地15g,山萸肉12g,山药15g,茯苓12g,附子10g,肉桂6g,苏子10g,莱服子12g,白芥子6g,干姜10g,白术10g,黄精20g,生龙牡各20g,开水煎,二次分服。参蛤散(红参60g,蛤蛤1对,共研细末)每次3g冲服,一日3次;病情好转,可配成9g重蜜丸:每次1丸,1日3次,长期服用。 +真武汤合苓桂术甘汤、苓甘五味姜辛汤加减:生姜3片,芍药10g,茯苓12g,白术10g,附片10g,桂枝10g,炙草10g,五味子10g,细辛10g,干姜10g,桑白皮12g,地龙12g。水煎,二次分服。 +参附汤:力参15g,附片10g,开水煎,二次分服。 +附:典型病例 +例十 +李某某,男,60岁,1998年4月3日就诊。患者咳嗽二十余年,加重并气喘气短半年。半年来咳喘久发不愈,气候寒冷或劳累后加重。目下气短而咳喘,咳声低微,痰白清稀,咳吐不利,兼见畏寒肢冷,汗出,腰酸腿软,大便较干,排解困难等症。于氏诊之,舌淡苔白,脉沉弦细弱。断为肺肾阳虚,肾不纳气,下虚上盛。治宜温阳纳气、止咳平喘,用金匱肾气丸(汤)合三子养亲汤、参蛤散加減。 +处方:熟地15g,山萸肉10g,山药12g,茯苓12g,附子10g,桂枝10g,苏子10g,莱殖子12g,白芥子6g,白术10g,干姜10g,五味子10g・麦冬15g,杏仁12幻肉欢蓉20go水煎,分二次服;参蛤散3g冲服。 +4月10日复诊:服上药一周,咳喘明显减轻,痰液排出爽利,汗出减少,大便自解,惟气短仍著,原方去肉灰 +蓉,加生龙牡各20g,再进7剂而病情基本缓解。 +小青龙汤加味治疗过敏性哮喘、鼻炎 +支气管哮喘是一种常见的变态反应性疾病,大多在遗传的基础上受到体内外过敏原的剌激,•引起支气管平滑肌痉挛以及粘膜水肿,出现胸闷、气急、哮鸣等症状。临床以反复发作、伴有哮鸣音的呼气性呼吸困难为基本特征。好发于秋冬季节。儿童及青壮年最为多见。属中医“哮喘”、“哮证”的范畴。 +过敏性鼻炎即变态反应性鼻炎,是I型变态反应性疾病,还与鼻部自主神经功能紊乱及一些非特异性因素有关。临床以鼻痒,喷嚏,流清涕,鼻窒为特征。发病率较髙。秋冬多见,也好发于春暖花开的季节。现代医学对本病虽有许多抗组织胺药物和种种脱敏庁法的问世,但效果尚难令人满意。中医称之为“鼻航”。 +过敏性哮喘、过敏性鼻炎均属变态反应性疾病.临床较 +为常见,治疗亦颇感棘手。而于氏认为在发病上两者有相近之处,可用小青龙汤加味调治,获效满意。 +(一)证属寒哮、风哮、鼻歎病因外寒引动“夙根“ +过敏性哮喘秋冬多而春夏少,呈发作性,以傍晚、夜间或清晨最为多见。发作前出现鼻痒,咽痒,喷嚏,咳嗽,呼吸困难,喘息有声,张口抬肩,不能平卧。发作可持续数分钟至数小时,可自行缓解,或经治疗后好转,常咳岀较多痰液后,气促减轻,发作缓解。哮喘,历来可分为寒、热两类,亦可分成痰哮、风哮与虚哮。一般认为,寒哮、风哮即呼吸急促,喉中哮鸣,胸闷,不得平卧,痰白而粘,口不渴或渴喜热饮,且触感外邪即发者,多见于过敏性哮喘,而热哮则见于感染性或混合性哮喘。所以,过敏性哮喘应属中医“冷哮”、“风哮”之证。 +《证因脉治》谓:“哮病之因,痰饮留伏,结成巢臼,潜伏于内。……外有时令之风寒束其肌表,则哮喘之证作矣。”《证治汇补》亦云:“哮为痰喘之久而常发者,因而内有壅塞之气,外有非时之感,膈有胶固之痰,三者相合,闭塞气道,搏击有声,发为哮病疽 +可见,中医认为过敏性哮喘应属“冷哮”、“风哮”的范��,病理变化主要为宿痰内伏于肺、外感风寒等诱因引动,发时痰阻气道,肺失宣肃,气道挛急,而致呼吸急促,喉间痰鸣。 +过敏性鼻炎相当于中医所说的“鼻航”,秋冬多见,春季发病也很常见,主要症状是突然发作的鼻痒,频发性喷嚏,清水样鼻涕,鼻塞和嗅觉消失,还可兼见面白乏力,懒 +言少语,纳差便濾,畏寒肢冷,腰膝酸软等症,舌质多见淡、嫩、胖,苔薄白,脉象沉、缓、细、弱。 +由于鼻为肺之窍,肺为娇脏,主气司呼吸,外合皮毛,涕又为肺之液。故过敏性鼻炎多责之于肺。正如《素问•玉机真脏论》所云:“肺气通于鼻,肺和则鼻能知香臭矣。”而脾“中央土以灌溉四傍,其不及,则令人九窍不利。”(同上)肾“气大衰,九窍不利,下虚上实,涕泣俱出矣。”(《素问•阴阳应象大论》)因此,过敏性鼻炎虽说病在肺脏,但与脾、肾亦密切相关。盖肺、脾、肾与机体免疫状态关系密切,肺脾肾之气健旺,机体免疫功能则正常,而肺脾肾任何一脏亏虚,都可影响免疫功能。气一虚,一则主水化津功能失调,易于形成水湿、痰饮之“夙根”;二则卫表御邪功能不足,易于感受外邪。内因夙根,外感风寒,邪正相搏,肺气不得通调,津液停聚,鼻窍窒塞,遂致喷嚏,流清涕。正如《证治要诀》所载:“流涕者,脑冷肺寒所致。” +从以上分析可见,过敏性哮喘、鼻炎皆因内有伏痰、夙根,又外感风寒而发,病机相同。而过敏性哮喘之发病关键在于肺之宣肃及主呼吸功能的失调,过敏性鼻炎的发病关键则是肺窍及肺脏对津液代谢作用的失常。 +(二)治宜祛风、解表、化痰方选"小青龙汤”加味 +既然过敏性哮喘、鼻炎因外感风寒引动痰饮、水湿“夙根”而发病,故证同治亦同,均可采用祛风散寒解表、化痰除饮祛湿之法以治之。而过敏性哮喘的癥结在于肺之宣肃及呼吸功能的失调,治疗需侧重降气平喘;过敏性鼻炎的癥结在于肺窍窒塞,治疗需重视开窍通鼻。 +考《伤寒论》40条云:“伤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气,……发热而咳,……或噎,••…•或喘者,小青龙汤主之。”《金匮要略•肺痿肺痈咳嗽上气病脉证并治》篇曰:"……咳而上气,烦躁而喘,脉浮者,心下有水,小青龙加石膏汤主之。”仲景以小青龙汤(小青龙加石膏汤)主治外感风寒、水饮内停之咳嗽、气喘诸证。于氏经过数十年的临床实践,用之不仅治疗过敏性哮喘,而且治疗过敏性鼻炎,于理于法,皆合其度,恒奏良效。 +于氏指出,小青龙汤(小青龙加石膏汤)为表里双解之剂,方中麻黄解表平喘,桂枝、芍药调和营卫而解散表邪。细辛辛温,发表散寒、温肺止咳。干姜辛温大热,为温中、散寒、化饮之品。五味子酸温,为收敛滋补药,治咳逆上气,劳伤贏瘦,补虚强阴。细辛、五昧子、干姜三味合用,为治寒饮咳喘之要药。半夏降逆,燥湿化痰、和胃降逆。生石膏清热除烦。诸药合用,共奏外散表寒、内蠲水饮之功,是不可多得的通治过敏性哮喘、鼻炎的良方。 +临床具体应用时,若属过敏性哮喘,需合茯苓杏仁甘草汤行水饮、疏肺气、止咳喘。加蝉衣、白度藜以祛风脱敏;加地龙、海螺峭以祛风止咳、敛肺定喘,地龙尚可牵制麻、桂升散太过。口干烦渴,加生石膏;痰多色白,加紫苑、冬花、白部;痰黄粘稠,加黄苓、麦冬;大便干结,合孽黄大枣泻肺汤泻肺逐饮、降气平喘。咳喘缓解期,长期服用金匮肾气丸或参蛤散,以补肺、温肾、纳气。 +若属过敏性鼻炎,需合苍耳散以祛风除湿、通鼻开窍;加蝉衣、白羡藜、荆芥、防风祛风脱敏、解表散邪,加川萼引药上行,气病治血。兼脾虚,加黄芷、五味子、诃子;兼肾虚,加覆盆子、金樱子、肉灰蓉;大便干结,加枳实、槟 +榔。病情缓解时,长期服用补中益气汤或贞黄扶正冲剂,以补脾、益肺、固卫。 +附:典型病例 +例一 +唐某,女,37岁。1991年1月25日初诊。患者自幼得过哮喘,每遇寒冬即易犯病。本次患病,咳嗽连连,喉中痰鸣,痰呈白色泡沫状,喘促不得平卧,咳甚则自汗出,痰咯岀后始觉轻松,伴畏寒,乏力,口干,便结。舌红苔薄白,脉浮弦微数。于氏诊为过敏性哮喘,证属风寒袭肺,引动内饮,肺络受阻,宣肃失司。治宜祛风散寒解表、化痰止咳平喘,方用小青龙汤合茯苓杏仁甘草汤加味。处方: +麻黄10g,桂枝10g,干姜lOg,半夏10g,细辛10g,芍药10g,五味子10g,生石膏30g,茯苓12g,杏仁12g,炙草10g,地龙12g,海螺靖15g,射干10g,紫莞10g,蝉衣10g,百部10g,枳实10g。水煎,分二次服。 +2��1日复诊:服上药5剂后,喘定咳轻,咯痰量减, +亦能平卧,继以原方增损,再服6剂。 +一周后随防,咳喘俱平,诸证悉愈。 +例二 +芦某某,男,16岁。1998年2月9日就诊。患者咽痒,鼻痒,喷嚏,流清涕二年,每逢气候寒冷或春暖花开时即易发病。此次因气温下降、寒流来临而复发,证见咽痒鼻痒、喷嚏频频,鼻流清涕,头痛头重,舌淡尖红苔薄白,脉浮细数。于氏诊为鼻航,乃素有痰饮内伏,又外感风寒,致使肺气失宣、鼻窍不利。治以解表温肺化饮、祛风通窍止嚏,用小青龙汤合苍耳散加味。处方: +麻黄10g,桂枝10g,干姜10g,芍药10g,细辛10g, +半夏10g,五味子10g,生石膏30g,苍耳子10g,辛夷10g,川萼12g,蝉衣10g,白羡藜10g,荆芥10g。水煎,分二次服。 +2月13日二诊:服上药4剂,痒消涕止,喷嚏减轻,头痛微减,以原方为主,加菊花12g,蔓荆子12g,又服3剂,诸证痊愈。 +高血压病,是一种发病机理尚未完全清楚,以动脉血压升高为主要特征的全身性疾病C现代医学将血压升高的疾病分为“症状性高血压”和“原发性髙血压”两类。症状性高血压,是指某些疾病(如肾炎、内分泌疾病)所引起的高血压;原发性高血压,则一般与高级神经功能紊乱、遗传等因素有关,多发生在脑力劳动和40岁以上者,且除血压升髙外,无其他原发性的器质性病理改变。 +根据高血压病的症状表现,其属于中医学中“头痛”、“眩晕”、“肝风”、“中风”、“肝火”等证的范畴。其病因病机比较复杂。与高血压病相似的证候,在《内经》中记载很多,如“血之与气,并走于上,则为大厥二“阳气者,大怒则形气厥,而血苑于上,使人薄厥”,“夫人厥,则阳气并于上,阴气并于下”等。所谓“厥”,是人身阴阳之气不相顺接,故高血压病就是阴阳失调、气血并逆于上的疾病。阴阳失调和气血逆上的病机,主要责之于心肝火旺和肝肾阴虚而肝风内动两个方面,正如《素问•至真要大论》所说:“诸逆 +冲上,皆属于火”,“诸风掉眩,皆属于肝”等。其发病原因不外情志伤神、劳损伤肾和饮食失节三个方面。心主神明,主血脉,七情过激伤神,神伤则气血运行必然失常。酒色房劳则伤肾,肾阴不足则心肾不交,水火不济,肝失滋养,以致肝阳化风而内动。饮食失节,过食肥甘厚味,则痰湿中阻,郁而化热,痰火上扰,必作眩冒之疾,亦如《内经》所谓:“消痺,仆击,痿厥,气满发逆,肥贵人则高梁之疾也。” +对于本病的发生,金元医家多以风、火、痰立论。明代张景岳则从虚而辨。《景岳全书•眩晕》篇指出:“眩晕一证,虚者居其八九,而兼火兼痰者,不过十中一二耳。”并提出了“无虚不作眩”之说。验诸临床,本病以阴虚为主°阴虚不能制阳,则阳气亢逆上扰,晕、眩、悸、痛诸证悉作。甚则阳亢化风,而卒然昏倒,或见肢体麻木、震颤,舌奢语涩,口眼歪斜,半身不遂等。 +有鉴于此,于氏认为,本病证型虽多,但其发病主要是由于心、肝、肾三经功能失调,其中以肝经为枢,心肾为主,而肝肾阴虚、肝阳上亢型则于临床最为多见。肝肾阴虚、肝阳上亢型高血压,其证以头晕,头痛,耳鸣,目眩,腰酸腿软,虚烦不宁,失眠多梦,舌红苔薄黄,脉弦细数,或寸关大而尺弱等为主,其治疗原则为滋补肝肾之阴、平肝潜阳熄风,故其选方以张锡纯镇肝熄风汤加减化裁为宜。 +现将于氏用镇肝熄风汤治疗高血压病的经验总结如下: +(一)基本处方 +生地15g,牛膝15g,代赭石20g,菊花12g,钩藤10g,地龙10g,生龙牡各20g,石决明20g,炒麦芽20g。水煎,分二次服。 +本方实为镇肝熄风汤生地易龟板,菊花易川楝子、茵陈,复加钩藤、地龙与石决明组成。方中生地、牛膝滋补肝肾之阴,滋阴以治其本;代赭石、菊花、钩藤、地龙、生龙牡与石决明平肝、潜镇、降逆,潜降以治其标。生地滋阴清热,赭石镇肝降逆,补降合施,相得益彰;菊花宣散风热,牛膝引血下行,清降合治,相辅相成。如此,肝体得养,肝热得清,肝阳得制,肝风得宁,故晕、痛、眩、鸣诸证可除。更有牛膝与赭石相配,一以降血,一以降气,气血得以同下,则不并逆于上,而得返于下,自然血压得控而症情缓解。此外,以炒麦芽易原方之生麦芽,取护胃养胃之义,可防方中金石太多伤中损胃。 +(二)常见加减 +本方可于临证时随证、随症加减: +1-证型加减 +临床治疗高血压病的上述基本处方,可适用于心肝火旺型以外的所有高血压病的治疗。 +(1)阴虚阳亢型:径用基本处方治疗。• +(2)阴虚型:除有阴虚阳亢型之肝肾阴虚证外,尚有心悸,怔仲,气短,胸闷等心阴虚的表现。治宜滋阴潜阳、平肝安神,用基本处方合杞菊地黄汤、酸枣仁汤加减治之。 +(3)阴阳两虚型:头晕眼花,步履不稳,心慌气短,胸 +闷或痛,腰酸腿软,失眠多梦,畏寒肢冷,面胫浮肿,夜尿频数,舌淡苔薄白,脉沉细或兼弦。治宜阴阳双补、交通心肾,用基本处方合济生肾气丸(汤)加减治之。 +(1)头痛较甚,加菊花12g,蔓荆子12g或莞蔚子12g,疏风清热,散瘀止痛。 +(2)头胀目胀,加青箱子12g,草决明12g,夏枯草10g,清肝祛风,降逆除胀。 +(3)头晕伴浮肿,加茯苓30g,泽泻30g,利水消肿,降浊定眩。 +(4)耳鸣,加磁石30g,石决明30g,伏神12g,潜镇,降逆,通窍。 +(5)腰酸困痛,加杜仲10g,桑寄生20g,或川断20g,狗脊20g,壮腰,健肾,止痛。 +(6)面胫浮肿,加茯苓30官,泽泻30g,车前子12g(布包),淡渗利湿,消肿利尿。 +(7)手足麻木,加桑枝15g,鸡血藤30g,通络,活血,祛瘀。 +(8)抽搐震颤,加生龙牡各30g,钩藤12g,地龙12g,僵蚕l()g,潜镇祛风,活血通络。 +(9)舌簪语涩,加石菖蒲10g,防风10g,生蒲黄10g,僵蚕l()g,化痰祛风,活血通络。 +(10)神经损伤,加防风10g,螟蚣2条,祛风解毒,活血通络。 +(11)胸闷心痛,加瓜萎15g,连白10g,丹参20g,五灵脂10g,宣痹通阳,通络止痛。 +(12)心悸怔仲,加生龙牡各30g,磁石20g,紫石英30g,镇定,安神,定惊。 +(13)失眠多梦,加炒枣仁30g,川<12g,远志10g,养血安神Q +(14)纳呆食少,加焦楂15g,陈皮10g,砂仁6g,消 +食,健脾,开胃。 +(15)大便秘结,加枳实10g,槟榔10g,或大黄(后下)6g,通腑,•泄热,通便。 +(三)典型病例 +例一 +寇某,女,55岁。1986年2月24日就诊。患者素体虚弱,自诉近日头晕,心慌,两手发麻,腰膝酸软,舌淡红,苔白,脉沉弦。血压180/^5mmHgo证属肝肾阴虚,肝阳上亢,筋脉失养,治以滋补肝肾,潜阳熄风,养血荣筋,方用镇肝熄风汤加减。 +处方:生地15g,牛膝15g,代赭石20g,菊花12g,生龙牡各20g,茯苓20g,桑枝15g,鸡血藤15g,桑寄生20g杜仲10go水煎,二次分服。 +2月28日二诊:上药服4剂,血压降至175/90inmHg,但仍有头晕,两膝酸疼,手麻等不适感,上方加钩藤10g,威灵仙15g,以祛风舒筋,通络止痛° +上方继服15剂后,血压降至164/90mmHg,以丸剂调理,以收全功。 +例二 +宋某某,男,55岁。1998年4月20日初诊°患者诉说患高血压眼底出血二年,近来头晕目矇,眼前时有黑点,失眠多梦,腰膝酸软,口干便结,舌红苔少,脉弦细稍数,血压150/95mmHgo此为心肝肾阴虚,阴虚阳亢,眼目失养,治宜滋阴潜阳,平肝安神,方投镇肝熄风汤合杞菊地黄丸(汤)加减。 +处方:生地15g,牛膝!5g,代赭石20g,菊花12g,钩 +藤10g,地龙10g,山萸肉10g,山药10g,丹皮10g,茯苓20g,泽泻20g,莞蔚子12g,赤芍12g,生山楂15g,炒枣仁20g。水煎,二次分服。 +4月24日复诊:服上药4剂,头晕减轻,眼前黑点减少,夜晚睡卧较前安定,大便干结,几日一行,血压135/85mmHg,上方去山药,加枳实10g,槟榔10g,再服6剂。 +上方继服一周后,血压稳定,大便自调,视力有所增强,又以丸剂调理,以巩固疗效。 +例三 +苏某某,女,62岁。1998年7月13日初诊。头晕头痛,胸闷背胀,颜面及足胫浮肿,心悸失眠,舌淡,苔薄白,脉弦细。血压160/100nimHgo证属肝肾阴虚,脾肾不足,心肾不交,治宜滋阴潜阳,健脾利湿,养心安神,方用镇肝熄风汤合济生肾气丸(汤)加减。 +处方:生地15g,牛膝15g,代赭石20g,菊花12g,钩藤10g,生龙牡各20g,茯苓30g,泽泻30g,车前子(布包)12g,防己15g,丹参15g,炒枣仁20g,炒麦芽20g。水煎,二次分服。 +7月17日二诊:服上药4剂,血压降为145/95mmHg,浮肿消退,失眠改善,头痛头晕减轻,去车前子,加石决明20g,枳实10g,再服6剂。 +7月25日三诊:血压近日稳定在140〜150/90~88mmHg,头脑轻快,胸闷缓解,大便畅通。本方有效,嘱继服10剂,以巩固疗效。 +胸痹心痛的治疗 +胸痹心痛,即真心痛C“痹”,是闭塞不通的意思。每因劳累或天阴下雨(雪)加重。轻者胸部满闷隐痛,重者胸痛急剧,如刺如绞,痛连背臂,甚者手足厥冷,全身冷汗。常见于现代医学的冠心病心绞痛、心肌梗塞等疾患。 +早在《内经》即有“心痛”、“厥心痛”、“真心痛”等证的记载,如《灵枢•厥论》谓:“真心痛,手足青至节,心痛甚,旦发夕死,夕发旦死。”《金匮要略》云:“胸痹不得卧,心痛彻背,背痛彻心”。认为心痛是胸痹的主要表现。于氏认为本病的发生,多与七情所伤、饮食失节及年老气血失和、肾虚有关。由于长期的思虑过度或精神紧张,致使情志失调,气���阻滞,气滞血瘀,心脉痹阻;过食肥甘厚味,饮酒过多,日久损伤脾胃,运化失司,聚湿生痰,痹阻血脉;年老体虚,肾气渐衰,肾阴虚亏则肝火偏旺,火旺则烁阴为痰,脾肾阳虚则水运失司,水聚为痰。上述原因,致使心脉痹阻,血瘀引起血虚,血虚组织缺血缺氧即产生心痛胸痹。劳则气耗,血气喜温恶寒,故劳累和寒冷刺激可加重痰湿痹阻,气滞血瘀而发病。 +临床上,于氏对胸痹心痛常分成阴虚阳亢与阳虚痰盛两个基本证型治疗。 +(一)阴虚阳亢、夹瘀夹痰,“萎蓬夏”合镇肝熄风 +阴虚阳亢型胸痹心痛,常为合并高血压病的患者,除心 +痛胸闷外,兼见头晕,头痛,目眩,颜面潮红,恶热,性情急躁易怒,失眠,肢麻,口干口苦,大便干结,舌红,苔白或黄,脉弦或弦数。 +于氏认为,本型患者多属阴虚阳亢体质。由于身心烦劳,阳气易于鸦张亢盛,久而不解,因此阴精日衰。阴虚津少则血脉不充,脉道涩滞;化热则烁液为痰,痰阻血瘀,脉涩痰瘀,痹阻心脉,故为胸痹心痛C阴虚不能制阳,则阳亢,阳亢又易于化风,故为头晕目眩,血压也会因此而升髙。 +对此阴虚阳亢、夹瘀夹痰的冠心病,于氏常用仲景“瓜萎蓬白半夏汤”合张锡纯“镇肝熄风汤”化裁治之。 +基本处方:生地15g,牛膝15g,代赭石20g,菊花12g,钩藤10g,地龙10g,瓜萎20g,萩白12g,丹参20g,茜草12g,香附10g,郁金12gc水煎,分二次服。 +心悸,气短,汗岀,乏力,合生脉散,或加黄精20g,玉竹15g益气养阴。失眠多梦,加炒枣仁20g,川萼12g,知母10g;肢体发麻,加桑枝15g,鸡血藤15g,木瓜30g;大便干结,加枳实10g,槟榔10g。 +方义,镇肝熄风汤是于氏临床治疗各型高血压病的基础方,生地、牛膝滋补肝肾之阴,赭石、菊花、钩藤与地龙平肝,潜镇,降逆,实验证明本方既能降压,又能扩张冠状动脉,增加冠脉流量,故对兼有高血压的冠心病尤为适宜。瓜篓莲白半夏汤通阳开结,祛痰泄浊,是仲景治疗胸痹心痛的基础方,因本方现用于阴虚型的病证,恐温燥太过,故于氏去辛温燥热的半夏,加辛凉苦寒的郁金,一以清化热痰,二则行气祛瘀。胸痹心痛——冠心病毕竟以心脉痹阻,气滞血瘀为基本病机,故又加丹参、茜草活血化瘀,加香附、郁金行气散郁。全方共奏滋阴潜阳,活血祛瘀,宣痹止痛之功,所以阴虚阳亢、夹瘀夹痰之胸痹心痛用之有效。另外,本证型病程日久常兼见气短、乏力、汗出等证,对此于氏又合生脉散并加黄精、玉竹以益气养阴(黄精益气,抗动脉硬化;玉竹养阴,抗心肌缺血,是治疗气阴两虚型冠心病的最佳配伍)。 +典型病例: +张某某,男,60岁。1997年6月16日初诊。患者有高血压病史十数年,五年前又发生心肌梗塞,平素胸闷憋气,头晕头痛,性情急躁,睡卧不安,血压稍高。近来因天气变化,忽冷忽热,频发胸闷憋气,偶有心前区疼痛,纳食、二便尚可,舌暗尖红,苔薄黄,脉弦滑,血压175/90mmHg,心电图及彩超提示心肌供血不全、陈旧性心肌梗塞、心尖室壁瘤。于氏据证辨析,属于肝肾阴虚,阳亢动风,脉涩痰瘀,痹阻心脉。治宜滋阴潜阳,活血祛瘀,宣痹止痛,方投镇肝熄风汤合瓜萎產白半夏汤加减。 +处方:生地15g,牛膝15g,代赭石20g,菊花12g,钩藤10g,地龙10g,瓜萎20g,涯白12g,丹参20g,元胡12g,白芷12g,香附10g,郁金12g,黄精20g。水煎,二次分服。 +6月20日二诊;服上药4剂,胸闷憋气、头晕头痛稍减,心前区疼痛未发作,今天气候闷热而症状复又加重,并口干口粘,大便排解不爽。上方加细辛10g,枳实10g,葛根12g,再进6剂。 +7月4日三诊:胸闷、头晕、头痛缓解,心前区疼痛发作次数减少,疼痛也较以往减轻,除睡卧不安外,余无特殊。上方去元胡,加炒枣仁30g,川苓12g,继服6剂。 +7月11日四诊:服药后症情稳定,无何不适。本方有 +效,改汤为丸,继续调理,以收全功。 +(二)阳虚疲盛、心脉疥阻,“枳实莲白桂枝”加味 +阳虚痰盛型胸痹心痛,多属单纯性的冠心病患者,除胸闷憋气、阵发心痛外,伴有面色苍白,倦怠乏力,食欲不振,舌淡,苔白腻,脉沉缓或结代。 +于氏认为,本型患者多为年高体弱并形体肥胖之人。因为年过半百,肾气渐衰,肾阳虚衰则不能鼓动五脏之阳,引起心气不足或心阳不振,血脉失于温熙,鼓动无力而痹阻不通;脾肾阳虚则水运失司,津液不得输布,聚湿成痰。阳虚气弱,心血阻滞,痰湿痹阻,不通则痛,胸阳不展,所以胸闷心痛。正如《类证治裁》所云:“胸痹胸中阳微不运,……由胸中阳气不舒,浊阴得以上逆。……其��胸满喘息,短气不利,痛引心背。” +对此阳虚痰盛、心脉痹阻的冠心病,于氏常用《金匮要略》枳实萩白桂枝汤合瓜萎莲白半夏汤加减治之。 +基本处方:瓜萎20g,萩白12g,半夏10g,枳实10g,厚朴10g,桂枝10g,蒲黄10g,灵脂10g,丹参20g,黄芷30g,郁金12幻香附10g。水煎,分二次服。 +心痛甚者,加茜草12g,苏梗10g,甲珠10g;胸闷而咳喘有痰者,加茯苓12g,杏仁12g;胃气胀满而暖气或呕者,合橘枳姜汤(在基本处方枳实的基础上加陈皮10g,生姜10g);心悸失眠者,加生龙牡各30g,磁石30g,紫石英 +30g。 +方义:于氏认为胸痹心痛病因皆为上焦阳虚,阴乘阳位所致,即仲景“阳微阴弦”之义(阳微,即不及,是上焦阳 +气不足,胸阳不振;阴弦,即太过,又是阴寒太盛,痰湿内停)。既然阳虚痰盛型冠心病由阳气虚弱,心血瘀阻,痰湿停滞引起,故其治则应立温心阳、畅气血、开痰结为大法。因此于氏以仲景治疗胸痹的枳实蓬白桂枝汤、瓜萎萩白半夏汤为主化裁,组成基本处方,方中瓜萎、莲白、半夏、桂枝温通心阳,宽胸豁痰;蒲黄、五灵脂、丹参活血化瘀,畅通心脉,而,气为血帅,血为气母”,“气行则血行,气滞则血瘀”,故又加用黄芷及郁金、香附以补气行气,散郁解滞。枳实、厚朴入气分而调气机,其用法一则同郁金、香附,即根据“气行血亦行”之理而选用;二是通腑降气,畅通大便,盖腑气得降,气机通达,胸阳得展,则胸闷心痛易于缓解。本方融通阳、豁痰、行气、活血诸法于一炉,方证合拍,故临证效优。 +典型病例: +马某某,男,63岁。1999年2月1日就诊。患者自诉患冠心病多年.近半月来常感胸闷憋气,气短,头晕,偶有心前区憋闷疼痛,痛连后背,持续约半分钟左右。纳食稍差,二便自调,形体较胖,舌淡暗苔薄白,脉沉弦。高血压135/88mmHg,心电图显示心肌供血不足。于氏诊为胸痹心痛,证属年高体弱,胸阳不振,痰瘀阻滞,心脉不畅。治宜温阳除痰,活血通脉,方用枳实涯白桂枝汤合瓜萎歴白半夏汤加减。 +处方:瓜萎20g,蓬白12g,半夏10g,枳实10g,桂枝10g,蒲黄10g,灵脂10g,丹参20g,黄黄30g,郁金12g,香附10g,陈皮10g。水煎,二次分服。 +2月5日复诊:服上药4剂,胸闷气短减轻,心前区疼痛未再发作,仍有头晕,并胃脫胀满,食欲不振。上方加生姜3片,莱蔽子15g,山楂15g,再进6剂。 +2月12日三诊:胸闷气短、头晕、胃胀诸证基本消除,纳食复常,病已告愈,嘱再进原方10剂以巩固庁效。 +麻黄附子细辛汤加味 +治疗病窦综合征案 +范某某,女,55岁。1998年6月29日就诊。头晕,乏力,胸闷,气短,形寒肢冷半年,多次査心电图显示窦性心动过缓,48〜52次/分钟,并心肌供血不全,诊断:冠心病、病窦综合征。近半月来上述症状加重,心烦失眠,晕厥发作5次。刻诊:舌淡暗,苔薄白,脉迟缓,脉搏53次/分钟,血压115/70mmHgo证属心气阳虚,升举无力,气滞血瘀。治拟温阳益气通脉、行气活血散瘀,方用麻黄附子细辛汤加味。处方: +麻黄10g,附子10g,细辛10g,黄茂30g,党参20g,白术10g,炙草10g,麦冬15g,五味子10g,桂枝10g,丹参20g,川<12g,炒枣仁30g,陈皮10g。开水煎,分二次服。 +7月6日复诊:服上药6剂,头晕、胸闷大减,未再发生晕厥,脉搏60次/分钟,但仍心烦躁扰,夜卧不安。上方加黄精20g,继服6剂。 +7月13日三诊:服上方,自觉症状消失,脉搏70次/分钟,纳食、睡眠均可,二便自调。本方有效,改汤为丸,再进一料。 +一月后患者因感冒就诊,问及病窦综合征治疗情况,诉 +麻黄附子飴辛汤加味治疗病実综合征案 +说服丸药一月.病情稳定,心电图复査:窦性心律,72次/分钟,律齐,疾病基本痊愈。 +按语: +病窦综合征,是由于多种病理因素作用于窦房结,导致起搏激动形成或冲动传出发生障碍,引起心律失常和不同程度的血液动力学改变的综合征。目前现代医学还缺乏对本病特异性的治疗,严重者虽说可以安装人工起搏器以进行电机械性起搏,但因为价格昂贵和有效期有限,难以普遍使用。于氏根据本病心悸气短、心痛脉迟、头晕晕厥、倦怠乏力等表现,认为其当属中医学“心悸”、“胸痹”、“脉迟”、“头晕”等证的范畴,其病因多为心气不足,心阳虚衰,气血运行无力,心脑失于温养而时发心悸、心痛、头晕、晕厥等症,因为本病的病机常属阳气虚寒,气血不足,升举无力,阳气不足,气血虚衰为本,血瘀寒凝为标。所以选用温阳、散寒、通脉的仲景麻黄附子细辛汤为主,因有倦怠乏力、头晕晕厥等升举无力的表现,故合补中益气汤益气升提;因有��短懒言、咽干口渴等气阴两虚的表现,故合生脉散补气滋阴;因有心动悸、惶惶然、脉迟涩等阳气不足、鼓脉无力的表现,故合桂枝甘草汤益气助阳,同时加用补血、和血、散瘀的丹参,组成临床习用的健心合剂(麻黄10g,附子10g,细辛10g,黄茂30g・红参10g或党参20g,白术10g,炙草10g,麦冬15g,五味子10g,桂枝10务丹参20g,开水煎二次,分服)。本方治本为主,兼顾病标,全方合用共奏益气温阳散寒、活血化瘀通脉之功,因此临床每获良效。 +本方加减法: +(1)属于缺血性者,加当归12g,川萼12g。 +(2)属于炎症引起者,加公英20g,连翘20g,银花藤 +15g,板蓝根15go +(3)胸闷者,加瓜#20g,枳实10g,厚朴10g。 +(4)失眠者,加炒枣仁30g,川M12go +肾炎的治疗 +肾炎,是临床上常见的病症,中医中药治疗冇其优势。于氏经数十年的探索实践,对本病的诊治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临床疗效确实可靠. +(-)“急肾”多属风热水肿,治用越婢加术加味 +急性肾小球肾炎,简称急性肾炎,是一种由感染后引起的两侧肾脏弥漫性肾小球变态反应损害为主的疾病。该病常继发于溶血性链球菌所引起的皮肤或呼吸道感染之后。70%左右发生于20岁以下的儿童和青少年。由于本病在临床上以浮肿、血尿、蛋白尿及高血压为主要表现,因此属于中医学“水肿”病的范畴。中医认为,水肿的发生与肺、脾、肾、三焦等脏腑有密切关系。肺主肃降,通调水道,为“水之上源二如肺气虚弱,或风寒外邪客于肌表,肺气宣降失职,不能通调水道,则水湿停留;脾主运化水谷精微和水湿,如脾阳不振,或湿热困脾,致使脾运失司,不能升清降浊,亦会发生水肿;肾主水,为水脏,如肾气不足,命门火衰,失去蒸水化气的功能,气不化则水不行,水液不能下输膀胱以排出体外,遂致泛滥于肌肤而为浮肿;三焦具有生 +化、输布津液和排泄水分的功能,如三焦气化失职,水液不化,排泄受阻,也能形成水肿。 +急性肾小球肾炎,即是由于外感风邪、水湿,或是皮肤疮毒入内,使肺气不宣,脾气失运,肾失蒸化,影响水液的“通调”、“转输”和“气化”,导致排泄障碍,潴留体内,泛溢于肌肤而形成水肿。因其病生多由外邪诱发,其病变部位又偏于肺卫,故其辨治多从“风水”论之。 +于氏治疗急性肾炎,常常根据其发病前1〜4周曾有上呼吸道感染(如咽喉炎、扁桃体炎、感冒等),发病时出现胞脸或颜面浮肿,晨起尤甚,小便不利,或量少色深,舌红苔薄白,脉浮数等症状,而按“风热水肿”论治。在选方用药方面,于氏习用越婢加术汤合麻黄连翘赤小豆汤、四苓散等方化裁。 +《金匮要略》载:“风水恶风,一身悉肿,脉浮而渴,续自汗岀,无大热,越婢汤主之。”指出患风水病表气壅遏,通调失职者,可用越婢汤治疗。方中麻黄、生姜宣肺解表、散水利湿,石膏清泄郁热,甘草、大枣补土而和中,若水湿偏盛者,还可加白术,以健脾燥湿利水。 +《伤寒论》载:“伤寒瘀热在里,身必黄,麻黄连翘赤小豆汤主之。”从仲景原文而论,麻黄连翘赤小豆汤本为解表兼清利湿热而退黄的方剂,并非用于治疗风水。但就其组方用麻黄、杏仁宣肺利气、解表散邪,连翘、赤小豆、梓皮清热解毒而能利湿,用于外有表邪,里有湿热之水肿病证,同样合乎情理。 +四苓散,即五苓散去桂枝,恐其辛温助热。于氏每师其意而取苓、泽二味,重剂投之,以期增强利水之功。 +于氏根据上述三方组合化裁,拟定之治疗急性肾炎基本 +处方,其药物组成为: +麻黄10g,生石膏30g,炙草10g,生姜10g,大枣6枚,白术10g,银花20g,连翘20g,赤小豆15g,茯苓30g,泽泻30g,浦芥穗12g,蝉衣12g +血尿明显者,加小蓟30g,侧柏叶20g,白茅根30g。 +尿蛋白多而不消者,加金櫻子30g,英实20g。 +血压偏高者,去麻黄,加生地15g,菊花12g,滑石15go +病程迁延者,加丹参20g,益母草30g。 +病属紫瘢肾而身肿、尿血、身有出血点者,加凤眼草30g,小蓟30g,侧柏叶20g,三七(冲)6go +典型病例: +例一 +曲某,男,13岁。1992年6月3日初诊。患者两周前曾因扁桃体炎症高烧、咽痛,经治热退痛止。昨日突然颜面浮肿,晨起为甚,夜间发现双脚也有浮肿,小便量少,色红如茶,今晨验尿:红细胞满视野,白细胞10〜20,蛋白(++)o遂来就诊。刻诊:颜面浮肿,自觉小便不利,身困乏力,舌红苔薄白.脉浮滑而数。证属风热犯肺,宜降失常,通调失职,水邪泛滥,兼以热伤阴络,血从下出,治宜宣肺散水、清热利湿、凉血解毒、消肿止血,方用越婢汤合麻黄连翘赤小豆汤、四苓散加减。 +处方���麻黄10g,生石膏30g,炙草10g,生姜10g,大枣6枚,白术10g,连翘20g,赤小豆15g,茯苓30g,泽泻30g,荆芥穗12g,黄芷20g,小蓟30g,白茅根30g,侧柏炭20g,白花舌蛇草30g,败酱草15g。水煎,二次分服。 +6月8日二诊:上药服5剂,浮肿略消,小便量增,尿 +检:红细胞5〜20,白细<0-5,蛋白(+)。原方去荆芥穗,加桑白皮15g,银花20g,再进7剂。 +6月16日三诊:浮肿基本消退,尿检:红细胞0—2,蛋白(土),上方去败酱草、白花舌蛇草,加丹参20g,继服7剂,诸证吿愈。随访一年,未见反复。 +例二 +李某,女,9岁。1998年8月31日就诊。患儿一月前患过敏性紫瘢,经治紫瘢基本消退,近日又因感冒发热而颜面浮肿,小便量少,验尿:红细胞(++),蛋白(+)。于氏诊之:舌红苔少,脉浮数。考虑病为紫瘢肾,证属风邪伤络,血溢脉外,治宜祛风解毒抗敏、清热凉血止血。处方: +麻黄10g,生石膏30g,生姜10g,大枣6枚,银花20g,连翘20g,赤小豆15g,茯苓20g,泽泻20g,蝉衣12g,凤眼草30g,荆芥穗12g,小蓟20g,侧柏叶30go水煎,分二次服。 +9月4日复诊:服上药4剂,浮肿消退,小便通畅,验尿:红细胞(+),蛋白(-)。原方去荆芥穗,加三七(冲)6g,再进6剂。 +9月11日三诊:患儿家长诉说病儿目前无何不适,尿检:红细胞(-)。为巩固疗效,嘱再服上方7剂,病告痊愈。随访半年,病未复发。 +(二)“慢肾”当是水肿、虚劳,临床随证选方治之 +慢性肾小球肾炎,简称慢性肾炎,是常见的肾脏疾病c多见于成人,可由急性肾炎迁延发展所致,而不少患者急性期症状不明显,起病即呈慢性过程。本病以水肿、蛋白尿、高血压及肾功能不全等为主要临床表现,属于祖国医学“水 +更痛腿软,畏寒肢冷,精神困乏,舌淡,苔白滑,脉沉迟或沉细。治宜温肾利水,方用济生肾气汤加味治之: +熟地15g,山萸肉I0g,山药15g,泽泻30g,丹皮10g,茯苓30g,附子10g,肉桂10g,牛膝15g,车前子(布包)15g,菟丝子15g,金樱子15g,益母草30g。开水煎,二次分服。 +肾阴虚水肿:证见头面手足浮肿.头晕目眩,腰膝软,口燥咽干,渴不欲饮,食欲不振,五心烦热,尿少色赤,舌红,苔薄黄,脉细数。治宜养阴利水,方用知柏地黄汤加减治之: +生地15g,山药15g,茯苓20g,泽泻20g,丹皮I0g,知母10g,黄柏10g,牛膝15g,桑白皮12g,白茅根30g,滑石15g。水煎,二次分服。 +阴虚阳亢水肿:肾病日久,脾肾阳虚,阳病及阴,常可导致肾阴不足,肝阳上亢。证见浮肿,头晕耳鸣,腰酸腿软,五心烦热,舌红少津,脉弦细数,血压升高。治宜滋 +腎炎的治疗 +肾,平肝,利水,方用杞菊地黄汤加减治之: +生地20g,山药15g,丹皮10g,泽泻20g,茯苓20g,枸杞子12g,菊花12g,车前子(布包)15g,防己12g,牛膝15g,草决明15g,石决明30g,代赭石20g。水煎,分二次服。 +典型病例: +例三 +李某某,男,45岁。1998年1月9日初诊。患者素有慢性肾炎病根,劳累后即易复发,发时则腰痛腿肿,倦怠乏力,食欲不振,腹胀便澹,舌淡红,苔薄白,脉虚缓,血压22/11.5kPao证属脾肾俱虚,以脾虚为主,治宜脾肾双补、补脾为主,健脾益气、利水消肿,方用四君子汤合防己黄茂汤加味治之。 +处方:党参20g,白术10g,茯苓20g,炙草10g,黄茂30g,防己15g,泽泻20g,山药15g・菟丝子15g,仙灵脾20g,车前子(布包)12g,丹参30g,川断20g,牛膝15g°水煎,分二次服。 +上方连服20剂,肿消纳增,精神转佳,腰痛减轻,二便复常。随防半年未犯。 +例四 +张某,男,24岁。1992年7月20日就诊c患者于1989年患急性肾炎,因治疗不及时,迁延发展为慢性肾炎,至今尿中蛋白常波动在(+)〜(++)之间,下肢常有轻度浮肿,腰部酸困疼痛,舌淡红,苔白,脉沉细。证属久病肾阴阳俱虚,治宜补肾利水、平调阴阳,方用济生肾气汤加减。处方: +生地15g,山药10g,丹皮10g,茯苓20g,泽泻20g, +牛膝15g,车前于(布包)15g,.黄茂30g,防己15g,益母草20g,川断30g,狗脊30g,桑寄生20g,附子10g,肉桂10g,白茅根30g,陈皮10g,砂仁6g。开水煎,分二次服。 +上方増损,连服30余剂,尿检连续3次正常,遂将前方3剂,研末,每服6g,一日3次,以巩固疗效。后随访年余,未有复发。 +(三)“慢肾”蛋白尿、尿毒症,健脾补肾升清降浊 +于氏经验认为.慢性肾炎患者,水肿已不甚明显,但尿中蛋白及管型长期不消失,多因脾肾俱虚所致。因脾主统摄,肾主封藏,脾肾亏虚,则统摄封藏无能,故精微下流,即可致使尿中岀现蛋白。针对此种情况,临床常需辨别属脾虚为主,还是肾虚为主,分别予以相应处理。 +若证见倦怠乏力,面色苍白,.食欲不振,腰膝酸软,舌淡,苔薄白,脉沉无力,即属脾肾俱虚以脾虚为主,治宜脾肾双补,偏于补脾,方用四君子汤加味治之: +黄茂30g〜60g,党参30g,白术12g,茯苓30g,泽泻30g,山药30g,菟丝子30g,益母草30g,白茅根30g,车前子(布包)15g,甘草10g。水煎,二次分服。 +小便浑浊者,加革解30g。 +大便漣薄者,加莲子肉15g,惹茵仁20g。 +腰痛者,加川断30g,桑寄生20g。 +若证见腰背酸疼,口干舌燥,手足心热,倦怠乏力,纳食减少,舌红少苔,脉沉细数,即属脾肾俱虚以肾虚为主,治宜脾肾双补,偏于补肾,方用六味地黄汤加减治之: +熟地20g,山萸肉15g,山药20g,丹皮12g,茯苓30g,泽泻30g,菟丝子12g,黄芷30g,党参30g,威灵仙20g,丹参30g,白茅根30g。水煎,二次分服。 +腰痛重者,加杜仲15g,川■断30g。 +遗精者,加金櫻子20g,英实15g。 +畏寒肢冷者,加肉桂10g,附子10g(开水煎服)。 +如果本病得不到适当的治疗,迁延日久,反复发作.可使肾功能越来越坏,最终可发展为尿毒症(即肾功能衰竭)。其症可见恶心呕吐,胱腹饱胀,不能饮食,面色灰暗,体倦嗜睡,甚至烦躁不安,抽搐,神志昏迷,小便短少,大便不爽,舌淡胖,苔白腻,脉弦细。于氏认为,此种病症多由脾肾阳气虚弱,浊阴上逆所致,治宜温阳降逆,方用温脾汤合二陈汤加减并吞服水蛭粉治之: +制附子10〜30g,大黄10~30g,陈皮10g,茯苓20〜30g,厚朴10~15g,生半夏10g,生姜10〜15g,党参15〜30go开水煎,二次分服。 +水蛭,研粉,吞服,一日10g,分次服完。 +便清尿清,腕腹冷痛,苔白腻或白滑,浊邪有寒化现象者,加干姜10g,吴茱萸10g。 +便秘,尿少而黄,口中有酸臭味,苔黄腻,浊邪有热化现象者,加黄连6g,竹茹10g,枳实10g。 +根据临床观察,应用温阳降逆法治疗尿毒症,常能获得较好效果,其中特别是制附子、大黄两味主药的用量,必要时可用60go +若病人因呕吐不能服药时,可用半夏泻心汤调治: +半夏10g,黄苓10g,黄连6g,干姜10g,党参12g,炙草10g,大枣6枚。水煎,分多次冷服。 +或用大黄30g,煎汤作保留灌肠。 +若见神昏,可刺人中、浦泉穴,用强刺激手法。 +若昏迷抽搐而有痰热见证者,可用安宫牛黄丸之类,以清热,化痰,开窍。 +于氏强调指出,尿毒症毕竟病情危重,常有水、电解质及酸碱平衡素乱,应及时采取中西医结合治疗。 +典型病例: +例五 +王某某,女,46岁。1997年9月12日初诊。患者患慢性肾炎两年来,经中西医多种方法治疗,病情时好时坏,但终未彻底痊愈。常有下肢轻度浮肿,腰困,乏力,尿蛋白(+~++),长期不消。刻诊:舌红苔薄白,脉沉细弦。血压:22/llkPa。尿检:蛋白(+++)。证属脾肾俱虚,以肾虚为主,以致水不化气,封藏失职,精微下流。治宜培补脾肾,促进气化,升清固精,方用六味地黄汤加减。处方: +生地15g,山萸肉10g,山药15g,茯苓30g,泽泻30g,黄芷30g,党参30g,菟丝子12g,金樱子20g,荧实15g,丹参30g。水煎,分二次服。 +9月19日复诊:服药7剂,下肢浮肿、腰困、头晕等均有减轻。査尿:蛋白(++)。上方有效,再进6剂。 +9月26日三诊:服上方,浮肿消退,腰酸腿软、头晕乏力明显减轻,尿蛋白降至(十)。为巩固庁效,原方加益母草30g,并改汤为丸,连服两料,尿中蛋白消失。随访一年未再复发。 +当归贝母苦参丸治疗前列腺病症 +前列腺炎和前列腺肥大,是男性泌尿、生殖系统的常见疾病。于氏多年来也致力于该类病症的研究,运用当归贝母苦参丸加味,收到了满意疗效。 +(-)前列腺炎症,清热利湿通淋、行气活血散郁 +前列腺炎是成年男性的常见疾病,往往由致病菌经尿道q或从其他病灶经血行而至前列腺引起,分为急性前列腺炎和z慢性前列腺炎两种,其中以后者最为多见。慢性者可由急性«期迁延不愈转变而成,但大多数患者常无急性前列腺炎的病域史。其病理改变主要是前列腺体内发生化脓性炎症,表现为徵充血、肿胀、炎性渗出,慢性者尚伴有纤维组织增生,如纤》维组织增生广泛时可使前列腺缩小,表面不光滑。另外,本Y病在慢性期由于腺体内的炎性渗出物引流不畅,因此常缠绵难愈。 +前列腺炎在祖国医学中虽无此病名,但根据其尿频、尿急、尿痛、尿道口常有精液溢出,并伴有会阴部胀痛、腰部酸疼的主要临床表现,当属“淋浊”、“腰痛”的范畴。 +于氏认为,本病总由湿热下注,蕴结不散,以致经络气血阻滞、膀胱气化不利引起。急性前列腺炎以湿热下注为主,慢性前列腺炎系正虚湿热久留,故可有肾气亏虚的证候。湿邪久留,阻滞气血运行,致使脉络瘀阻,瘀血结滞,所以在慢性前列腺炎也可见前列腺肿大、压痛及舌暗舌瘀、 +脉象沉涩的表现。 +既然前列腺炎以尿频、尿急、尿痛、苔腻、脉滑及会阴部胀痛和前列腺肿大、压痛、舌瘀、脉涩为主证,病机属热郁结、气机阻滞、血行瘀滞。因此,其治疗原则即立清热利湿通淋,行气活血散郁。选方用药,以当归贝母苦参丸(汤)为主,合入导赤散,组成基本处方。 +基本处方:当归20g,浙贝母15g,苦参30g,木通10g,甘草10g,赤芍20g,柴胡20g,连翘30g,赤小豆20g,瞿麦15g,篇蓄15g,滑石15g。水煎,分二次服c +方义:当归贝母苦参丸,原是仲景为血虚热郁、津液涩少之妊娠小便难而设的方剂。因当归和血散瘀;贝母专治热淋,《金匮玉函二注》载:“贝母非治热,,解郁则热散;非淡滲利水也,结通则水行”;苦参清热利湿,主“癥痕积聚,……尿有余沥”(《本草纲目》),共奏清热利湿通淋、和血散•郁消癥之功,故用于前列腺病症,可谓借到好处,药中肯萦。合人导赤散之主药木通、甘草,加上清热利湿的连翘、赤小豆,以及利尿通淋的篇蓄、瞿麦、滑石。柴胡、赤芍以行气,和血,止痛。全方合用,即具清热利湿通淋、行气活血散郁的作用,因此前列腺炎症服之有效。 +常见加减: +急性炎症,加公英30g,败酱草20g,白花舌蛇草30g。 +慢性炎症,尿频、尿急、尿痛等刺激症状不明显,或兼肾阴虚,或伴肾阳虚,去通草、甘草、篇蓄、瞿麦;肾阴虚损者合入知柏地黄汤,肾阳虚衰者,合入济生肾气汤。 +尿血,加小蓟20g,侧柏叶30g,白茅根30go腰痛,加川断30g,狗脊30g,桑寄生20go阳癢,加巴戟天12g,仙灵脾20g。 +前列腺质硬、瘀结不化者,加三棱10g,莪术10g,山甲10go +典型病例: +例一 +窦某某,男,31岁。1998年1月9日就诊。患者尿道口灼热,排尿时会阴部胀痛二月,其他医院直肪指检:前列腺稍大而硬,前列腺按摩液检査:脓细胞11个/Hp,卵磷脂小体减少,诊为前列腺炎。刻诊:尿道灼热疼痛,排尿时会阴部胀痛,伴腰膝酸软,手足心热,口干舌燥,大便干结,舌红、苔薄白,脉弦滑。此属肾虚兼有湿热,治宜滋补肾阴、利湿清热,方用当归贝母苦参丸(汤)合知柏地黄汤加减: +生地15g,山萸肉10g,丹皮10g,茯苓20g,泽泻20g,当归20g,浙贝母15g,苦参30g,连翘30g,赤小豆20g,桑寄生20g,泽兰12g,牛膝12g。水煎,二次分服。 +1月14日复诊:服药4剂,尿道灼热消退,腰困、发热亦有减轻。上方有效,去牛膝,加木通10g,蒲黄10g,继服6剂。 +1月21日三诊:会阴部胀痛明显减轻,腰痛、发热 +解,前列腺液检査正常。県服用成药六味地黄丸一盒以巩固疗效。 +(二)前列腺肥大,补肾益气通闭、清热利湿消癥 +前列腺肥大亦称前列腺良性肥大或前列腺增生症,是常见的男性老年病之一,大多数发生在50〜70岁之间。轻者并不引起尿路梗阻而只发生小便困难;重者,开始时小便次数增多,以夜间为甚,随着小便排出困难,有余沥不尽之 +感,严重时要用力努挣才能排出。由于尿液长期不能排尽,可发生慢性尿潴留,以致尿液自行溢出或夜间遗尿。合并感染时,可出现尿频、尿急、尿痛等膀胱刺激症.有结石者,可伴有尿血,发生肾盂积水时,可出现高血压。直肠指诊可扪及前列腺増大,表面光滑,中央沟消失,边缘清楚,中等硬度而富有弹性。 +中医学也无前列腺肥大的病名,而从其临床表现主要为排尿困难和尿潴留来看,应属“痛闭”的范畴。正如《类证治裁》所载:“闭者,小便不通;除者,小便不利……闭为暴病,癮为久病。闭则点滴难通,……癖则滴沥不爽。”一般认为,本病的发病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年高肾气衰弱,气化不及州都,令溺不能正常排出,如《素问•灵兰秘典论》云:“膀胱者,州都之官,津液藏焉,气化则能出矣”;二是癥块积于下焦,压迫尿道,使尿液流畅受阻,象张景岳说:“或以败精,或以积血,阻塞水道而不通也气 +于氏根据前列腺肥大患者排尿不畅、尿液潴留而常常并发泌尿系感染,表现小便频数、灼热、涩痛,苔黄腻、脉滑数等膀胱湿热之证,以及本病常因过食辛辣、饮酒,致使湿.热蕴结,阻滞膀胱,气化不利引起旧病复发或病情加重的临床实际,认为本病病本在于肾虚气化不及和癥积压迫尿道,病标则在于膀胱湿热蕴结。因此,治疗常立补肾益气通闭、清热利湿消癥之法,并遵循“急则治标,缓则治本”的原则灵活选方,旧病复发或病情加重,用当归贝母苦参丸(汤)合导赤散、消瘪丸(汤)加减,缓解期以济生肾气汤或知柏地黄汤加味调理。 +基本处方:当归20g,浙贝母15g,苦参30g,甘草10g,木通10g,元参15g,生牡蛎30g,连翘30g,赤小豆 +20g,滑石15g,赤芍30g,王不留行10g,海藻15g,夏枯草15g。水煎,分二次服。 +方义:当归贝母苦参丸清热利湿通淋、活血化瘀消癥,是于氏治疗前列腺病症的基础方。导赤散清热利水,是泌尿系统疾病的基础方。元参清热消肿,牡蛎软坚散结,贝母清热化湿消癥,三药组成消療丸,又是治疗痰湿结聚的基司方。于氏以此三首基础方为主,取清热利湿、利尿通淋、散瘀消癥的综合效用,又分别加上清热利湿通淋的连翘、赤小豆、滑石,活血化瘀的赤芍、王不留行,以及软坚散结的海藻、夏枯草,使本方更加适合临床实际,所以用于前列腺肥大复发期或病重期的治疗,常能获满意疗效。 +常见加减: +尿频、尿急、尿痛等剌激症状明显,加篇蓄15g,瞿麦15g,败酱草20g。 +尿血,加小蓟20g,侧柏叶30g,藕节炭15g。 +并发泌尿系结石,加鸡内金15g,海金沙15g,冬葵子Wgo +前列腺增大、硬结,加三棱10g,莪术10g.泽兰12g,琥珀(冲)6g0 +兼肾阴虚损,或伴肾阳虚衰,去甘草、木通、滑石,肾阴虚者合入知柏地黄汤(重用生地、山萸肉、猪苓、泽泻),肾阳虚者,合入济生肾气汤(重用附子、肉桂、牛膝、车前子),并加入泽兰12g,琥珀(冲)6g0 +典型病例: +例二 +张某某,男,70岁。1998年7月31日初诊。夜尿频繁,尿急、尿频、尿等待三年。经用尿通、前列康等药治疗,症情反复不已。B型超声波检査、肛门指检:前列腺增大,大如鸽卵,中央沟消失,诊断为前列腺增生症。此次复发,并尿血一天。刻诊:形体消瘦.头晕乏力,腰酸困痛, +舌淡暗、苔白腻,脉弦滑。于氏诊为權闭,证属湿热蕴结,气血阻滞,气化不利,治拟清热利湿止血、活血通络消癥。 +处方: +当归20g,浙贝母15g,苦参30g,生地15g,甘草10g,木通10g,竹叶10g,生牡蛎20g,夏枯草15gr«麦15g,滑石15g,小蓟20g,侧柏叶30g,白茅根30g,王不留行10go水煎,二次分服。 +8月7日复诊:服上药6剂,尿血消失,小便畅快,乏力、腰困也有减轻,夜尿仍多。去小蓟、侧柏叶.加元参15g,益智仁20g,继续治疗。 +8月20日三诊:服上药半月,小便畅通,夜尿由治疗前的4次变为1次,精神、体力都有好转。又以上方改汤为丸,并加琥珀冲服(一日3g,分次服完),再治一月,以巩固疗效。 +导赤散合当归贝母苦参丸 +加味治疗输尿管结石案 +陈某,男,50岁。1991年11月1日就诊。患者4年前因腰腹部阵发性剧烈疼痛,在某医院检査,发现有右侧输尿 +管结石、肾结石。屡服中西药治疗罔效。今年10月28日因作输尿管造影感染,以至病情加重,小便涩痛,遂求中医诊 +治。刻诊:证如前述,舌红,苔黄白相间,脉弦数。证属湿 +热下注,煎灼成石,治宜清热利湿、通淋化石。方用导赤散合当归贝母苦参丸加味: +处方:生地15g,木通10g,甘草10g,竹叶10g,金钱草30g,海金沙15g,枳壳20g,杭芍20g,王不留行15g,瞿麦30g,当归12g,浙贝母12g,苦参12g,乌梅10g,鸡内金10g,威灵仙30g。水煎,二次分服。 +11月9日二诊:上药连服8剂,诸证悉减,腰腹不痛,小便亦畅。效不更方,原方再进5剂,诸证悉愈,随访三年,未再复发。 +按语: +输尿管结石属于中医学的“砂淋”、“石淋”、“血淋”等范畴。中医认为,石淋、砂淋、血淋的成因不外乎膀胱有热,肾虚热乘,三焦气化瘀滞,或因劳倦过度等所致c《金匮要略》云:“热在下焦则尿血,亦令淋泌不通”。《中藏经》指岀:“石淋者,此由肾气虚弱,……虚伤真气,邪热渐强,结聚而成砂。”《脉因证治》说:“膀胱有热则淋,然赤涩淋涩如脂膏,如砂石,皆内热也,如水煎盐而成也。”《诸病源候论》指出:“石淋者,淋而出石也。肾主水,水结则化为石,故肾容砂石,肾虚为热所乘,热则成淋。”《丹溪心法》认为:“诸淋所发,皆肾虚而膀胱生热也。”《医学衷中参西录)云:“石淋之证,因三焦气化瘀滞,或因劳心、劳力过度,或房劳过度,膀胱暗生内热,内热与瘀滞煎熬,久而结成砂石,杜塞溺道,疼楚异常。” +中医对本病的治疗有丰富的经验,临床辨证一般分为湿热蕴结、气滞血瘀、脾虚、肾虚等不同证型。本案病例,当属湿热蕴结下焦,交蒸煎灼熬成石,故治疗以清热利湿、通淋化石为法。湿热蕴结型尿路结石,通常选用石韦散合八正散加减治之。本例患者,于氏用导赤散合当归贝母苦参丸加味而收效满意,足证古人所云:“法有定而方无定”之理真而无疑。 +考导赤散为钱乙《小儿药证直诀》中方。方以生地、木通、草梢、竹叶清心火而泻火腑,通淋利尿,导热下���,多用于心火炽盛,移热于小肠之小便短赤,茎中涩痛者。当归贝母苦参丸为仲景《金匮要略》治妇人“妊娠,小便难”之专方。方以当归、贝母、苦参三药和血润燥,开郁化气,除热利尿。二方合用,重加瞿麦、金钱草、海金沙、鸡内金等通淋化石,加芍药、枳壳、王不留行等调气行血、消瘀散结,加乌梅生津软坚,加威灵仙通络并可化石止痛。如此组方配伍,力有专攻,照顾全面,祛邪而不伤正,故服后尿畅痛止,其病若失。 +失眠的治疗 +失眠是以经常不易入寐为特征的一类病证。中医称为“不寐”。失眠的证情各不相同,有入睡困难,要到后半夜才能睡着,相当于现代医学所说的起始失眠;有睡而易醒,醒后不能再寐,相当于间断失眠;有入睡虽不困难,但持续时间不长,后半夜醒后即不能再入睡,相当于终点失眠;有甚至整夜不能入睡,这又称为顽固性失眠。现代医学认为失眠是由于大脑皮层兴奋性增高所致,可见于神经官能症、躁狂抑郁症、精神分裂症、消化不良、高血压及动脉硬化等疾病。 +失眠证临床极为常见,虽不是危重疾病.但因妨碍人们的正常生活、工作、学习和健康,并能加重心悸、胸痹、头痛、眩晕、中风等病证,因此医患双方都很重视。于氏对失眠积累了丰富的治疗经验,受到患者的欢迎。 +于氏认为,失眠的产生主要是由于人体的阴阳失调所致。“阴静阳躁”(《素问•阴阳应象大论》),阳主动,阴主静,静则神安而寐,动则神不安而失眠。凡因各种原因造成阳动过盛或阴静不足,均可导致失眠。正如《类证治裁•不寐论治》所言:“阳气自动而之静则寐,阴气自静而之动则寤”,《景岳全书•不寐》也指出:“寐本乎阴,神其主也。神安则寐,神不安则不寐。其所以不安者,一由邪气之扰,一由营气之不足耳”。如思虑劳倦,伤及心脾,心伤则阴血不足,阴不敛阳;牌伤则无以化生精微,血虚难复,不能养心,以致心神不安而失眠。肾阴亏损,虚火上浮,扰动心神,或肝肾阴虚,肝阳偏亢,虚火上扰,致使心神不安,亦可导致失眠。此外,饮食不节或脾胃不健,导致湿滞痰生而失眠,即所谓“胃不和则卧不安 +于氏对失眠的治疗,大约有辨证治疗、专方使用和对药组药等内容: +(一)辨证治疗于氏一般按心牌血亏、阴虚火旺和痰湿中阻三型辨治。 +I.心脾血亏:多梦易醒,醒后则难以入睡,伴神疲气短、心悸健忘、食欲不振、面色少华,舌淡苔薄,脉细而弱。治宜补心脾、安心神,用归脾汤加味治之: +黄黄20g,党参12g,白术10g,炙草10g,当归12g,远志10g,圆肉10g,炒枣仁30g,茯神10g,木香I0g,生 +专辑论治 +姜10g,大枣6枚,丹参20g,制首乌12g,柏子仁15g,五味子10g。水煎,二次分服。 +2.阴虚火旺:又可分为以下三型: +(1)心火亢盛、阴血不足:心烦躁扰,睡眠不宁,伴胸中烦热,口干舌燥,口舌生疮,舌红,脉细数。治宜镇心安神定志、清热滋阴养血,用黄连阿胶汤或朱砂安神丸治之。 +黄连6幻黄苓10g,阿胶12g,白芍12g.鸡子黄2枚,丹参20g,炒枣仁30g,知母10g。先煎阿胶、鸡子黄以外的其他药物,取汁,再以药汁溶化阿胶,分二次服,服时微温,搅入鸡子黄一枚。 +(2)肝阴不足、肝阳偏亢:虚烦难以入睡或入睡后易于惊醒,伴心悸盗汗,头昏目眩,易惊多梦,咽干口燥,舌红,脉弦或细数。治宜养肝安神、清热除烦,用酸枣仁汤加味治之。 +炒枣仁30g,茯苓12g,知母10g,川<12g,甘草10g,丹参20g,生龙牡各20g,芍药12g,麦冬12g,五味子10g。水煎,二次分服。 +(3)肾阴亏损、心肾不交:失眠健忘,睡卧不安,虚烦心悸,伴神疲体倦、腰膝酸软、五心烦热、女子梦交、男子遗精、尿赤便干,舌红少苔、脉细数。治宜滋阴清热、补心安神,用中成药天王补心丹治之。 +3.痰湿中阻:入睡困难,甚至整夜不睡,睡卧不安, +伴胃腕胀满、胸闷暖气、腹中不适、纳呆、痰多、大便不爽,苔腻,脉滑。治宜消食化痰、和胃安神,用温胆汤加味治之: . +半夏10g,陈皮10g,茯苓12g,炙草10g,生姜10g,竹茹10g,枳实10g,炒枣仁30g,生龙骨20g,神曲15g, +焦楂15g,天竺黄12g,石菖蒲12g。水煎,二次分服。 +(二)专方使用 +1.酸奕仁场 +酸枣仁汤是仲景为“虚劳虚烦不得眠”而设,也是于氏治疗失眠使用最多的方剂。本方由酸枣仁、茯苓、知母、川尊和甘草五味药组成。方中酸枣仁养心补肝、宁心安神,是为主药;茯苓宁心安神,知母滋阴清热,川苓调畅气机、疏达肝气,甘草调和诸药,全方合用共奏补血养肝、宁心安神、清热除烦之功,故可用于肝血���足、阴血内热之虚烦不寐的治疗。 +于氏将本方常用于神经衰弱、心脏神经官能症、躁狂抑郁症的治疗,或高血压、动脉硬化等病症出现失眠兼证的治疗。辨治要点是睡卧不安,躁扰不宁,舌红,脉弦细。 +2.安神丸: +安神丸即朱砂安神丸,由朱砂、黄连、生地、当归、炙草五味药组成,有养阴补血、清热安神的作用,用治阴血不足、心火亢盛所致惊悸不眠的病证。 +于氏临床常将本方变通成丹参、生地、黄连三味。黄连苦寒清心火,针对心火亢盛而设;一味丹参功同四物,补血养血;生地既能补血,与丹参有协同作用,又能滋阴清热,标本兼治。三者合用,即具补血养阴、清心安神的功效,可用于神经衰弱、精神抑郁症等病症的治疗或更年期综合征的治疗,辨证要点是惊悸失眠,易惊易醒,胸中烦热,舌红,脉细数。 +3.归脾汤 +归脾汤既能补心血,又能益脾气,适用于心脾气血不足 +所致心悸失眠、体倦食少等证的治疗。 • +于氏临床将本方多用于神经官能症的治疗,尤其以性格内向、活动较少的院校师生或科研院所科技工作者最为适宜。辨证要点是失眠健忘,心慌气短,体倦食少,面色萎黄,舌淡,脉弱。 +由于失眠症情不一,有些失眠很难分清虚实,或多个证型间夹,对此当权衝虚实,随机应变,亦可多个方剂合用,随证加减。 +(三)对药组药 +(1)川萼12g,炒枣仁30g(知母12g):具补血养阴、安神定志、清解火热之功,宜于各种失眠的治疗,有热可用知母,无热弃之不用。枣仁养心补肝、宁心安神,知母清热泻火、滋阴除烦,川芍不仅养血行气,而且载药上行,直达病所。《本草名言》曰:川尊“补血行气,……上行头目”。李时珍更是明确指岀:“或云:人头穹窿穷高,天之象也。此药上行,专治头脑诸疾,故有'尊穹'之名。……出蜀中者,为'川莒”因此,于氏治疗头脑、头目之疾,如失眠、头痛、眩晕等皆要加用川萼。 +(2)僵蚕12g,天竺黄12g,姜黄10g:僵蚕祛风解痉、镇静定惊,《本经》记载:僵蚕“主小儿惊痫夜啼”,现代研究本品有抗惊厥及催眠的作用;天竺黄清热化痰、凉心定惊;姜黄行气疏肝、活血散瘀,三者合用共奏祛风清热、化痰解瘀、定惊安神的作用,宜于痰热扰心、心神躁扰所致急躁失眠,睡卧不安,口干便干,苔腻脉滑,特别是顽固性失眠的治疗。 +(3)生龙牡各30g,首乌藤20g,柏子仁15g,远志 +12g,百合12g,合欢皮12g:生龙牡重镇安神,宜于惊悸失眠的治疗;首乌藤、柏子仁补血、养阴、安神,宜于阴血衰少、心神失养所致惊悸不安、失眠多梦的治疗;远志交通心肾、安神定志,百合宁心安神,主要适用于心肾不交引起的惊悸不安、失眠健忘的治疗;合欢皮解郁安神,宜于肝郁所致之精神不安、情绪低落、失眠健忘的治疗,以上各药,常 +具体症情不同,酌情选用。 +附:典型病例 +例一 +屈某某,女,48岁,教师。1998年3月16日就诊。失眠三年,多梦易醒,醒后难以入睡,伴神疲乏力、头晕心慌、食欲不振、大便干稀不调,曾服多种中西药物,症情时 +好时坏。于氏诊之,患者形体消瘦,面色无华,舌淡脉弱,进一步了解病人性格内向,多愁善感,谨小慎微。此属思虑 +致。治当补脾气、益心血、安心神,方用归脾汤合酸枣仁汤加减。处方: +党参12g,白术10g,茯神10g,炙草10g,黄茂20g,当归12g,远志10g,炒枣仁30g,木香10g,川<10g,知母12g,五味子10g,首乌藤20g,生龙牡各30g,姜黄10g,陈皮10g。水煎,分二次服。 +3月20日复诊:服药4剂,睡眠较前安稳,一夜可连续睡5小时,神疲乏力、头晕心慌也有减轻,唯纳食仍差,胃脱饱胀,上方加砂仁10g,鸡内金15g,再服7剂。 +3月27日三诊:服上方后,胃胀缓解,纳食增加,…夜可睡6小时左右,上方去鸡内金,再服一月。半年后随访,服药一月,夜卧安定,体力恢复,精神好转,疾病基本 +痊愈。 +例二 +邓某某,男,24岁。1998年3月30日初诊。患者失眠 +干。刻诊:舌淡暗尖红,脉弦滑稍数。证属心肝阴血亏虚,火热偏盛,心神不安。治宜镇心安神、补血养阴、清热除烦,方用安神丸(汤)合酸枣仁汤加减。处方: +丹参30g,生地20g,黄连10g,知母12g,炒枣仁30g,茯神10如川萼10g,甘草10g,首乌藤30g,生龙牡各30g,僵蚕12g,天竺黄12g,姜黄10g,磁石30g。水煎,二次分服。 +4月6日复诊:患者服药7剂,心烦、心悸、口干均有减轻,一夜可睡5小时,大便仍干。去磁石,加枳实10g,竹茹10g,麦冬12g,五味子10g,继服7剂。 +4月27日三诊:大便已通,燥热、口干大减,而停药后复又失眠。患者因不能坚持服汤药,故以上方为主,改汤为丸,再治一月。半年后随访,停药后症情稳定,每夜可睡6小时,病告痊愈。 +川写茶调散治疗血管神经性头痛案 +唐某某,女,35岁o1997年7月17日初诊。自述头痛反复发作10余年,多次住院检査治疗,诊为血管神经性头痛,曾先后服用多种中西药物,疗效不显。近来头痛发作频繁,一月发作1〜2次。平素头痛头晕,倦怠乏力,性情急 +躁,胁肋胀满,夜卧不安,口苦便干。受风感寒、精神情志刺激、劳累失眠时症情即会加重,痛苦难言。刻诊:头胀昏闷、右额侧搏动性疼痛,伴颈项僵硬、恶心欲呕、急躁易怒、口苦便干,舌红苔薄白,脉沉弦。 +于氏诊为偏头痛,证属肝失疏泄,郁而化火,肝阳上亢,外感风寒,邪郁窍阻。治宜疏风散寒、平肝潜阳、化瘀通络,方用川萼茶调散(汤)加味治之。 +处方:荆芥10g,防风10g,羌活12g,白芷12g,细辛10g,川写12g,炙草10g,菊花12g,蔓荆子12g,荒蔚子12g,元胡12g,全蝎6g,螟蚣2条,枳实10g。水煎,二次分服。 +服4剂后,头痛减半,颈项僵硬、口苦便干缓解°效不更方,再进7剂,诸症基本消失。因胃纳欠佳,原方去全蝎、螟蚣,加陈皮10g,砂仁6g,僵蚕10g,并改汤为丸(丸重9g,1次1丸,1日3次,饭后服用),继续治疗。服丸药一月,诸证皆消。随访半年未发。 +按语: +血管神经性头痛,是各种头痛中最为常见的一种,常见于偏头痛、三叉神经痛、高血压性头痛、颈椎性头痛、神经官能性头痛、外伤性头痛等,由于都具有病程较长、反复发作的特点,因此常常将其归于一类。 +中医认为头为诸阳之会,又•为髓海之所在,五脏精华之血、六腑诸阳之气皆上注于头。脏腑安康,气血调畅,脑海清灵,则神清气爽,不发头痛。外感六淫邪气,或脏腑气血不和,都可累及头部而发生头痛。于氏认为,由于血管神经性头痛多见于情志郁闷或性情急躁之人,且以女性患者居多,因此多因肝失疏泄,标久化火,阴虚阳亢而发病。同 +时,因本病病程较长,病久入络,血液瘀阻,且“高巅之上,唯风可到”,故亦常有瘀血、邪风阻窍的病理变化。据此临床实际,于氏治疗血管神经性头痛即立疏肝解郁、平肝潜阳、祛风活血之法.选方则以川莒茶调散为主加减化裁。川萼茶调散主治风邪头痛,于氏以本方为主,去散邪作用较强的薄荷,加菊花、蔓荆子与莞蔚子疏肝解郁、平肝潜阳,菊花配炙草尚能养阴血、补肝脏(如《本草纲目拾遗》曰:菊花“入血分,养血润容”,《用药法象》载:甘草“养阴血”);加全蝎、螟蚣或僵蚕搜剔经络,散瘀止痛。元胡并原方之川萼,疏肝行气、活血散瘀,川芍载药上行、直达穹窿,与通腑降气的枳实合用,又可调理气机,和畅气血。诸药合用,共奏疏肝养血、平肝潜阳、祛风散邪、活血通络之功,所以血管神经性头痛服之有效。 +本方常见加减:风寒头痛.去莞蔚子、全蝎、蝶蚣,加蚕10g。风热头痛,去全蝎、螟蚣、细辛,加桑叶10g, +柴胡10g。寒厥头痛,去美蔚子,加吴茱萸6g.半夏10g。肝阳头痛,去细辛,加天麻10g,钩藤12g。血瘀头痛,加桃仁10g,红花10go +清热利湿治痛风 +痛风病是一组嗦吟代谢紊乱所致的疾病,一般病程较长,多发生在中老年人,身体肥胖者尤为多见,男性多于女性,且常有家族遺传性。由于血液瞟吟代谢产物尿酸有一部分来自膳食,而动物的内脏以及猪肉、牛羊肉和各种禽类、 +鱼类中的嚟吟含量较高,因此以牛羊肉为主食的藏民族居住区本病的发病率相对较高。近年来随着人们生活生平的提高,肉、禽、鱼的消耗量愈来愈大,痛风在我国已非少见,患病率随年龄与血清尿酸的增加而增高。 +祖国医学早有痛风病名的记载,如《格致余论》、《景岳全书》、《医学正传》、《张氏医通》等文献中均有痛风的描述。但是,中医所说的痛风,是指痛痹日久不愈而言,即风寒湿邪侵入经脉,流注关节,导致关节肿痛、游走不定、痛势剧烈、屈伸不利、昼轻夜重的痹证,亦即《金匮要略》所称的“历节”病或后世所谓的“白虎历节”。 +现代医学所说的痛风病,与中医学中古病名痛风显然不同。痛风病发病原因主要是体内凜吟代谢异常,血中尿酸含量增高。当尿酸盐达到一定浓度时,即会沉积在关节、软组织、软骨、肾脏等组织之内,从而产生多种临床症状。其中以突然发作的关节剧痛、常在夜半疼醒为特征。本病痛处最先发生在趾或跖趾关节,其次是踝、手、腕、膝、肘及足部其他关节,局部可见红肿发热和压痛。化验检査血尿酸升高,抽吸红肿部位可找到尿���盐结晶。X线检查,显示关节面附近的骨髄因骨组织被尿酸盐所替代而岀现圆形缺损C综合分析本病发生的原因和机理,不难看出,痛风病与风湿性关节炎不同,亦不属于中医所说的风寒湿痹范畴,故治疗本病,若用一般祛风湿止疼痛之药物.其效不佳。 +于氏临证数十年,对本病潜心研究,在辨病与辨证的基础上提出,痛风病应按“湿浊凝聚,血气不清”论治。于氏对痛风见解独到,疗效确实,兹将其经验介绍如下:■ +专嘛论治 +(一)辨病因主由湿浊凝聚,定病证当属 +湿热痹” +于氏指出,痛风病多发生于中老年体胖者,中医认为“胖人多虚”、“胖人多痰”。“虚二指脾虚不运,“痰”,指湿凝而成。可见,本病主要与脾虚不运,湿浊内生,凝而成痰有关。湿浊之邪,属于体内水液代谢失调,病理性代谢产物积聚而成,其性质重浊粘滞,存于体内,势必导致血液受污,混浊不清。这一病机变化,与现代医学认为的体内蛋白质中的瞟吟代谢失调,使血液中尿酸盐含量增高的病理变化颇相类似。根据痛风石沉积的表现,亦很类似于中医所说的湿浊凝聚,久郁成痰,痰浊流注,凝结成核的“痰核”病证。由于痰核阻于经络,郁结日久而易于化热,且痰湿之邪重浊趋下,常致足趾等关节局部红肿发热,疼痛剧烈,因此亦可按“湿热下注”辨治。 +(二)立治法贵在清热利湿,遣方药首选“茵陈五苓” +中医治病,强调理、法、方、药一线贯穿。痛风病既以“湿浊凝聚”、“血气不清”立论,其治疗自应以“利湿泄浊,清热解毒,消肿散结,通络止痛”为原则。据此,于氏治疗痛风,首选茵陈五苓散加减。其方重用土茯苓30~60g,缘其病因湿郁化热、浊聚成毒而成,非大剂解毒清热,不足以挫其势;重用茯苓、猪苓、泽泻、茵陈、革蘇、滑石、茅根等各15〜30g,旨在利尿除湿、助脾转输,使湿热痰浊之邪从小便排出;防己10~15g利水消肿,兼能止痛,用之能加强诸药的作用。由于本病病程较长,湿浊凝聚,病久入络, +血行必然受阻,因此还加入丹参15~30g,牛膝15〜20g,元胡12〜15g等养血活血、散瘀通络。合入芍药甘草汤和血散瘀、缓急止痛,因其酸甘化阴、养阴护阴,故又可预防上药伤津损液。另用黄苗20〜30g,一以健脾益气,促进脾运,利湿行水,二则补气行血,以助血行,散瘀通脉。如此组方,实系茵陈五苓散、防己茯苓汤、芍药甘草汤和六一散诸方化裁。全方共奏利湿泄浊、清热解毒、消肿散结、通络止痛之功,与本病之病因病机甚是合拍,所以痛风病服之效果良好。 +附:典型病例 +王某,男,50岁。1991年2月20日初诊。 +患者10年前突感两足第一跖趾关节疼痛,局部红肿发热,压痛明显,活动时疼痛加重,常于半夜或清晨时疼醒。初起时,自己按关节炎治疗,局部敷伤湿止痛膏等,半月后疼痛缓解,未再处理。半年后又再度发作,症状如初。由于疼痛剧烈,活动受限,遂到医院检査,诊断为痛风。当时予以消炎止痛等治疗,效果不佳,又服用秋水仙碱,虽然一•时痛止,但因头晕恶心等副作用较大,未能坚持治疗。近日症状日渐加重,故来于氏处诊治。刻诊症见脚痛,尤以两脚第一跖趾处为甚,同时局部红肿发热,余无他症,査体型较胖,舌红苔白,脉象沉弦。证属湿热凝聚,血气不清,痰浊凝结,化热阻络。治拟利湿泄浊、清热解毒、消肿散结、通络止痛之法,方投茵陈五苓散加减。处方: +土茯苓60g,云<20g,猪苓15g,泽泻20g,茵陈蒿20g,防己15g,黄黄30g,甘草10g,川革蘇30g,滑石16g,白茅根30g,牛膝15g,元胡12g,芍药30go水煎,二次分服。 +二诊:服上药5剂,局部红肿疼痛缓解,自觉小腿发酸,足踝酸痛。原方去茵陈,加木瓜15g,威灵仙15g,继续治疗。 +三诊:服上药后,局部疼痛基本消失,近日稍觉食纳欠佳,胃腐胀痛,大便微澹.舌淡红,苔白,脉沉弦。将上方之土茯苓减至30g,加惹茵仁20g,陈皮10g,再服5剂。 +一年后随访,自服上药后,疼痛消失,未再复发。 +类风湿性关节炎的治疗 +类风湿性关节炎,是一种病因尚未明确,病变侵犯关节各组织如骨膜、软骨、韧带、肌腱、骨骼等,具有非化脓性增生性关节炎的慢性全身性免疫性疾病。常见于青壮年女性。临床上早期表现为游走性和对称性的关节肿痛与功能障碍,晚期以关节僵硬畸型、肌肉萎缩为特征。中医门诊亦常见此种病症,尤其是中晚期病变的患者更为多见,病人受累关节僵硬畸型,功能障碍而影响生活、工作,非常痛苦。于氏以中医中药治疗本病,庁效独特,能使关节僵硬松��,局部温度增高,疼痛缓解,很受患者的欢迎。 +(一)病由肝肾阴虚,复感病邪所致 +类风湿性关节炎属于“痹证”的范畴,《素问•痹论》之“风寒湿三气杂至合而为痹”也是其总的病因病机。于氏根据本病关节肿痛,病程较长,疼痛昼轻夜重,发于骨内,关节变形,筋骨收缩,僵直蜷挛,脉沉而弱的特点,认为其发 +病机理比一般风寒湿痹更为复杂,并且也更加深重,主要是肝肾受损,痹邪入侵,流注脏腑经络,耗阴伤血损髓,致使筋脉、骨髓失养,由此导致关节挛缩变形。 +(二)证分风寒湿痹、肝肾阴虚两型 +临床上,于氏常将类风湿性关节炎分成风寒湿痹型与肝肾阴虚型两型。 +1.风寒湿痹型:临床表现为四肢麻木或酸疼,手足指趾关节对称性肿痛、僵硬,或有发热恶寒,倦怠乏力,食欲不振,舌红苔薄白,脉浮缓。 +验之临床,单纯的寒痹和热痹固然也可见到,但寒热夹杂证则更为常见。“寒”即风寒湿邪,是始发病因,“热”又是痹邪日久从阳化热形成。因此患者表现关节疼痛较甚,逢寒遇冷加重,与天气冷热变化关系密切;而同时疼痛关节发热,皮肤略红,检査舌质多红。此证多见于类风湿性关节炎早期,以及中晚期患者重感于风寒湿邪者。 +2.肝肾阴虚型:此证除手足小关节肿痛外,脊柱和四肢大关节亦逐渐受累,关节肿痛,活动受限,晚期关节僵硬变形,肌肉萎缩,兼见发热汗出、全身不适,舌红少苔,脉细数。 +先天禀赋不足,或后天失养,如房室过度,劳累过极,产后失血,月经过多,导致肝肾精血亏虚,正不胜邪。痹邪入侵,深入于肾,波及骨髓,气血痹阻,筋骨失养,遂致关节挛缩变形。本证多见于类风湿性关节炎中晚期,尤其是年龄较大、体质较弱的患者。 +专疯论治 +(三)治当补肾驱痹,辅以通络散瘀 +类风湿性关节炎的治疗大法是补肾驱痹,补肾即补益肝肾,因肝肾精血同源,主管润筋养骨,故当补肾养肝、强筋壮骨;驱痹则指祛风除湿散寒。除此之外,亦当辅以通络散瘀之法。运用通络散瘀法,一则痹者闭也,气血闭阻不通,须化瘀通络,促使血气流通,筋骨得养;二则类风湿性关节炎病程较长,日久深入于络,病位较深,常药难达病所,又要通络搜剔,破血逐瘀。 +1.桂枝芍药知母汤加味 +处方:桂枝10g,芍药30g,炙草10g,生姜10g,防风10g,麻黄10g,附子10g,苍术12g,知母10g,黄柏10g,土茯苓30g,千年健20g,露蜂房10g,白芷12g。开水煎,分二次服。 +偏热者,去附子,加忍冬藤30g。 +上肢疼痛,加羌活12g,片姜黄15g,元胡12四下肢疼痛,加独活12g,牛膝12g,木瓜15g。 +功能与主治:本方具有驱痹清热、通络止痛的作用,适用于类风湿性关节炎早期或中晚期患者急性发作的治疗。 +方义:于氏认为,桂枝芍药知母汤实为桂枝汤之变方,即桂枝汤去壅正碍气阻血的大枣,加祛风、散寒、除湿的防风、麻黄、附子、苍术及清热的知母组成。桂枝汤调和营卫,行气散血,通络行滞,是治疗风寒湿痹的基础方剂,加防风、葛根、羌独活可治行痹;加麻黄、附子、细辛可治痛痹;加苍术、慧茵仁、土茯苓可治着痹,正如《素问•痹论》所云:“荣卫之气,亦令人病乎?……逆其气则病,从其气则愈,不与风寒湿气合故不为痹。”所以此方为寒温并用治疗痹证的典范。于氏以仲景桂枝 +芍药知母汤为主,重用土茯苓祛湿消肿,黄柏并原方之知母清解痹热,蜂房、白芷通络止痛,千年健强筋壮骨、祛痹止痛,既能扶正、亦能祛邪,故使本方成为祛风散寒、除湿清热、行气活血、通络止痛数效并用、标本兼治、扶正祛邪的良方,因此临床能取得满意疗效。 +典型病例: +例一 +李某某,女,22岁。1997年12月31日就诊。双腕及指关节酸疼半年余,加重一月。日前在其他医院查类风湿因子:(+),血沉:70mm/lh,滲为类风湿性关节炎。刻诊:双腕及指间关节酸疼、晨僵约半小时,遇冷加重,口干咽痛,左腕及掌指关节稍有肿胀、触痛,舌红,苔薄白,脉浮缓。证属感受风寒湿邪、痹邪化热、寒热夹杂,予祛风除湿、散寒清热、通络止痛。处方: +桂枝10g,芍药30g,知母12g,防风10g,苍术12g,桑枝20g,黄柏10g,附子10g,炙草10g,羌活12g,土茯苓30g,千年健20g,露蜂房10g,鸡血藤30g,白芷12g。开水煎,分二次服,每日一剂。 +服药月余,关节肿消痛止,晨僵缩短,复査RF:(-), +ESR:16mm/lho为服用方便,并有利于患者坚持治疗,将 +已取效的处方,改汤为丸,重10g,每次1丸,一日3次,再治一月。随访一年未发。 +2.虎潛丸(汤)加減 +处方:生地15g,龟板12g,当归12g,芍药20g,牛膝15g,知母10g,黄柏10g,锁阳10g,陈皮10g,土茯苓30g,千年健20g,露蜂房10g,威灵仙15g,桑枝20g,鸡血藤20g,地龙12四水煎,分二次服。 +加葛根12g,羌独活各12go +加苍术12g,防己12go +加皂剌10g,山甲10go +加元胡12g,白芷12g,乳没各10go +腰痛者,加杜仲20g,川断30g,狗脊30g。 +功能与主治:本方具有养阴补肾、强筋壮骨、祛风胜湿、通络止痛的作用,适用于类风湿性关节炎中晚期,尤其是年龄较大、体质较弱患者的治疗。 +方义?虎潜丸由大补阴丸(即地黄、当归、知母、黄柏四味)为主,合补血名方四物汤(取原方之当归、地黄、芍药三味),加虎骨、牛膝强筋壮骨、补肾止痛,锁阳补肾壮阳、益精养筋,陈皮行气和中组成,具养阴补肾清热、强筋壮骨止痿之功,丹溪用治肝肾精血不足、筋骨痿软、腰脚无力等病证,是治疗足痿的名方。张景岳指出:“治痹之法最宜峻补真阴,使血气流行,则寒邪随去,若过用风湿等药,再伤阴气,必反增其病矣。'‘于氏取虎潜丸养阴补肾、强筋壮骨的效用,合人自己临床习用的治疗类风湿性关节炎的组药土茯苓、千年健、露蜂房,奏补肝益肾、强筋壮骨、驱痹清热、通络止痛的功效。由于本病邪深病久,久病入络,且病在肢体,因此又用地龙、蜂房搜风剔络,用桑枝、鸡血藤通络止痛。全方合用,养阴补肾、强筋壮骨,使筋骨得养,袪风胜湿,通络止痛,使邪散脉通,所以类风湿性关节炎中晚期患者服之关节僵直痉挛缓解,肿胀消退,疼痛减轻,受到患者的欢迎。 +典型病例: +例二 +赵某某,女,53岁。1998年6月5日初诊。患者患类 +风湿性关节炎20余年,双手指间关节变形三年,曾经遍服中西药物治疗,症情时好时坏,近日疼痛加重,晨僵明显,故来就诊。刻诊:双手指间关节肿胀,梭样变形,手指挛缩呈爪形.肌肉萎缩,触之冰凉,全身乏力,口干便结,舌红苔少,脉细数°证属痹证日久,肝肾虚损,筋骨失养,瘀阻络脉,治宜补肾养肝、祛风除湿、活血通络。处方: +黄柏12g,龟板12g,熟地20g,知母I2g,芍药30g,锁阳10g,牛膝15g,鸡血藤20g,茜草12g,秦充15g,桑枝30g,炙草10g,土茯苓30g,千年健20g,露蜂房10g,威灵仙15g,仙灵脾15g,全蝎3g,地龙12g,元胡12g。水煎,分二次服。 +上方服用30余剂,手指关节肿痛减轻、晨僵时间缩短、患部皮温增高。又以上方为主,取汤药4剂,共研细末,和蜜为丸,重10g,1日3次,每次1丸,瞩患者长期服用。 +随访一年,病情稳定,未有再发。 +应用桂枝茯苓丸治疗子宫肌瘤、 +乳腺增生病与外阴白斑 +于氏从医数十年,精研《伤寒》、《金匮》,擅长临床各科常见病、疑难病的治疗,对妇科病症的治疗也积累了丰富的经验。现将于氏应用桂枝茯苓丸治疗子宫肌瘤、乳腺增生病与外阴白斑的经验总结如下。 +(-)子宫肌瘤 +子宫肌瘤是由增生的子宫平滑肌细胞与少量纤维结缔组织掺杂而成的一种球形实质性的良性肿瘤。临床表现为阴道不规则出血,量多色红或紫暗,有血块,月经过多,经期延长,或月经淋漓不断,周期缩短,白带增多、色黄或赤、有腥味,小腹刺痛,部位固定。若肌瘤较大,可在下腹部触及不平滑的包块,质地坚硬,不滑移。可伴有贫血、尿频、尿急、便秘、口唇溃疡、烦躁不安等继发症状。舌质暗红、舌边有瘀点,脉沉弦涩。另外,增大的肌瘤能改变输卵管的位置,或造成输卵管梗阻,故亦可成为不孕症的原因。本病多发生在30岁以后的育龄妇女,通过妇科检査、B超检査等可以确诊。绝经期后子宫肌瘤即停止生长,并有自然缩小的情况。 +于氏在多年的临床实践中,对子宫肌瘤积累了丰富的治疗经验。兹介绍如下: +1.子宫肌癘薦“癒”勺r,气滞血瘀为主因 +中医古籍文献中无子宫肌瘤病名的记载,但据其在腹腔内坚硬有块,固定不移,痛有定处,推揉不散的特点,本病应属“茄r,“石瘋”等范畴。 +《灵枢•水胀》谓:“石痕生于胞中,寒气客于子门,子门闭塞,气不得通,恶血当泻不泻,姉以留止,日以益大,状如怀子,月事不以时下。皆生于女子,可导而下。”《景岳全书•妇人规》亦曰:“瘀血留滞作虾,惟妇人有之。其证则或由经期,或由产后,凡内伤生冷,或外受风寒,或恚怒伤肝气滞而血留,或忧思伤脾,气虚而血滞,或积劳积弱,气弱而不行,总由血运之时,余血未尽,而一有所逆,则留滞日久,而渐以成癥矣。” +从上述文献可见,中医认为本病的病因病机不外乎六淫外侵、七情内伤,以及积劳所累,引起脏腑功能失调,气血 +运行失和,以致气滞血瘀,新血、旧血���结成块,结于胞宫,日益增大而成。因此,于氏强调在本病病因病机的认识方面,要重点抓住气滞血瘀这一主因。 +2.化瘀软坚消癥,随证化裁加减 +《素问•至真要大论》谓:“留者攻之,结者散之。”癥为血积,非攻不能破,非散不能消。故子宫肌瘤的治疗应以行气破血,软坚消癥为主。但《素问•六元正纪大论》又指出:“大积大聚,其可犯也,衰其大半而止,过者死。盖恐过于攻,伤其气血也。”这即是说,宜攻宜破,但也需缓图,不宜峻攻,攻后又宜及时扶正。否则,攻之太急则伤正气,正气既伤,则邪气益固。于氏在治疗本病时,正是遵循经旨,并采用“经期治崩,经后治瘤”的原则,因此临床疗效既捷又稳。 +子宫肌瘤,既是属于中医“癥”病范畴,由于气滞血瘀久积而成,治宜化瘀软坚消癥,则其选方即应依此为原则。考仲景《金匮要略•妇人妊娠病脉证并治》篇载有:“妇人宿有癥病,.经断未及三月,而得漏下不止,胎动在脐上者,为癥痼害。……所以血不止者,其癥不去故也,当下其癥,桂枝茯苓丸主之。”仲景以桂枝茯琴丸作为祛瘀化癥之剂,用来治疗妊娠腹中癥块所致之经血漏下不止。于氏经过多年临床验证,用之治疗子宫肌瘤,于理于法,皆合其度,临床疗效可靠。 +于氏指出,桂枝茯苓丸原方由桂枝、茯苓、丹皮、桃仁、芍药五味药各等分,为末,炼蜜为丸而成。药虽五味,制方精当,方中桂枝温通血脉,透达营卫,振奋气血;芍药调营和阴,行散血滞,缓急止痛;丹皮活血消瘀,有“凉血不致瘀滞,活血不致妄行”的特点;桃仁化瘀行血,协桂枝 +入阴通阳,助丹、芍活血行滞;茯苓淡渗利导,安正益气。 +诸药合用,寒温相宜,各有专攻,共奏“祛瘀浊,生新血,攻坚而不破气;通血脉,除滞阻,破结而不散精;畅经络,开壅塞,通利而不耗阴;调阴阳,燮寒热,消癥而不损正”之功效,诚不失为妇科化瘀消癥之良方。 +使用本方尚须注意,本方原系丸剂,丸者缓也,今用治疗子宫肌瘤,宜先改为汤,取其力峻,待肌瘤缩小,病证基本消减后,即可再改汤为丸,缓图其功。 +方贵加减,药贵对症C用仲景方亦不必拘于《伤寒论》、《金匮要略》原著条文及原方原量,临证时宜随证加减。因子宫肌瘤多属积滞不行,久结成癥,故用桂枝茯苓丸方时,往往需选加三棱、莪术、红花、当归、蒲黄、五灵脂、乳香、没药等破血化瘀之品,以及牡蛎、鳖甲、夏枯草、海藻、昆布、浙贝等软坚散结之品。如伴有炎症者,还可加败酱草、茵米清热消炎、祛湿解毒;腹痛甚者加玄胡、川楝子散瘀止痛;腹胀甚者加香附、厚朴行气除胀;腰痛明显者,加川断、狗脊、桑寄生壮腰、健肾、止痛;大便秘结者加生大黄攻下通便;月经量多者加海端、茜草涩血止血等C +3.典型病例 +李某某,女,42岁。1997年4月4日初诊。主诉月经25日一行,量多,色暗,有血块,有时下腹痛,下腹部可触及硬块。妇科检査:宫颈中度糜烂,宫体后位,增大如妊娠两个月大,表面凹凸不平,质中,双侧宫角突出,附件阴性。诊断性刮宫、病理检査为增生期子宫内膜,有轻度增殖现象。B超检查:多发性子宫肌瘤。患者惧怕手术,要求保守治疗。于氏诊之,舌质暗红,有瘀点,苔薄白;脉象沉弦细涩。断为瘀阻胞宫,日久成癥。治宜活血化瘀,软坚消 +癥。方用桂枝茯苓丸加味。处方: +桂枝10g,茯苓12g,丹皮10g,赤芍12g,桃仁10g,三棱10g,莪术10g,鳖甲12g,夏枯草12g,海藻12g,昆布12g,生牡蛎30g,浙贝15g,元胡12g,川楝子12g,海蜻15g,茜草15g +水煎,分两次服,每日一剂。 +4月14日二诊:服前方10剂后,自诉下腹痛减轻,白 +15g,茵米20g,川断30g,狗脊30g,续服20剂。 +5月5日三诊:自诉服药后诸证悉平,本次月经经量适中,血块亦少。经净后继用本方改汤为丸,续服两个月。 +7月4日四诊:诸证平稳,月经基本正常。妇科检查:子宫大小正常,表面平滑质软。B超复查:子宫未见占位性病变。 +(二)乳腺增生病 +乳腺增生病,俗称乳腺小叶增生,是乳腺导管和小叶在结构上的退行性和进行性变化的慢性非炎性、非肿瘤性肿胀。其特点为单侧或双侧乳房疼痛并岀现肿块,乳痛和肿块与月经周期及情志变化密切相关。一般无明显症状,若情绪郁闷或是行经期间,则有两乳发胀,肿块剌痛,自觉增大的表现,并伴有烦躁易怒、胸胁胀满、善太息、口苦等症状。月经前肿块增大、胀痛,经后自觉肿块缩小,疼痛减轻或消失;部分患者在妊娠期结块可迅速增大,分娩后则缩小��静止。检査:乳房内可触及从豆粒到鹅卵大小不等的结块,圆形、长条形或串珠形,有弹性或较硬,边界不清,活动度 +好,大多伴有压痛。此病多见于30〜50岁的中青年妇女,其发病率占乳房疾病的首位,是临床上最常见的乳房疾病。此外,本病尚有一定的癌变危险,所以医患双方往往都对其比较重视。 +于氏在临床上,对乳腺增生病也有独到的治疗经验。 +1.乳腺増生是“癖"“栗。血瘀痰凝结聚成 +祖国医学中也无乳腺增生病的病名,但一般认为本病属于“乳癖,,、“乳栗”、“乳粟,,、“乳痞,,等范围。称其为乳癖、乳痞,是言其病机,即本病的病机为血瘀、痰凝结聚;称其为乳栗、乳粟,又是言其症状,即乳房肿块形状如栗、如栗。《疡科心得集》谓:“乳中结核,形如丸卵,不疼痛,不发寒热,皮色不变,其核随喜怒而消长.此名乳癖。”陈实功指出:“乳癖……多由思虑伤脾,怒恼伤肝,郁结而成也。”《外科真诠•乳癖》也说:“乳癖,……总由形寒饮冷,加以气郁痰饮,流入胃经,积聚不散所致 +从上述文献可以看出,祖国医学认为本病的病因病机不外乎郁怒伤肝,肝郁气滞,气滞血瘀;或饮食不节、劳倦思虑伤脾,脾失健运,痰湿内蕴,以致瘀血、痰浊有形之邪互结,积聚乳络,日久而成包块。故于氏强调对本病病因病机的认识,要抓住血瘀痰结这一主线。 +2.破血化痰散结,尚需疏肝理气 +乳腺增生病既属癖积、痞结,因此对其治疗应以行气破血、化痰散结为主。但《疡医大全》弓I:“陈远公曰:夫乳属阳明,乳肿宜责阳明矣C而余独谓之肝,不起世人之疑乎?夫阳明胃最畏肝木,肝气亦不舒矣;乳又近两胁,两胁肝之位……。治法不必治胃,但治肝而肿自消矣/于氏在治疗本病时,也赞赏这一观点,于破血化瘀散结之中,兼以 +乳腺增生病,由血瘀痰凝而成,治宜破血化瘀散结,而于氏亦选桂枝茯苓丸加味治之。考桂枝茯苓丸虽为仲景治疗妇人癥痕之专方,但于氏认为该方桂枝通脉.茯苓健脾渗 +丹皮、芍药活血祛瘀,桃仁润燥破血散结,瘀、痰结聚是其病理核心,所以用之治疗乳腺增生病也是方药病证相合,,乃“异病同治”之用也。 +于氏用桂枝茯苓丸治疔乳腺増生病时,除选加三棱、莪术、红花等破血化瘀之品与生牡蛎、鳖甲、夏枯草、海藻、昆布、浙贝等软坚散结之品外,又针对本病的病机、病位特点加用香附、郁金疏肝理气,瓜萎、王不留行、漏芦载药上行、通乳散结。另外,又嘱患者佩带用三遍药液浸湿之乳罩,使药力直达病所,内外合治,增强疗效。 +3.典型病例 +张某某,女,35岁。1997年4月18日初诊。主诉两乳肿块伴疼痛三年余,疼痛于月经前尤甚,并有多枚结块,近两月疼痛明显加重,兼见胸胁胀满、善太息、口苦。既往月经27〜28日一行,行经两天,量少,色暗,有血块。三年前妇科检査,扪诊及X线摄片,诊为双乳腺小叶增生,经中西药物治疗无效,乳腺增生三年来无增大也无减小。于氏诊之,扪诊两乳外上方可触及蚕豆或栗子大小肿块各两枚,表面光滑,质硬,有弹性,边界欠清,活动,有触痛;两乳各象限散在颗粒样结节数十枚,质软。挤压乳头无溢液,腋下未触及肿大的淋巴结。舌质暗红,有瘀点,苔薄白;脉象沉弦涩。断为瘀痰凝聚,日久成癥。治当破血化痰散结,兼以疏肝理气。方用桂枝茯苓丸加味。处方: +桂枝10g,茯苓12g,丹皮10g,赤芍12g,桃仁10g, +三棱10g,莪术10g,红花10g,鳖甲12g,海藻12g,昆布12g,夏枯草12g,生牡蛎30g,浙贝15g,郁金12g,瓜萎12g,路路通10g,漏芦10g,王不留行20g。 +水煎,分两次服,每日一剂。佩带第三遍药液浸湿之乳罩,一日浸药一次。 +4月28日二诊:服前方10剂后,月经来潮,行经四天,量中等,色红,无血块,胸胁胀痛减轻,两乳胀痛较以往行经期间减轻.月经前肿块增生不明显。上方有效,再服10剂。 +5月9日三诊:自诉服药后诸证悉平,扪诊两乳肿块缩小,颗粒样结节消失。效不更方,按原方配1料丸药服两个月,缓图其功。 +7月11日四诊:患者自诉服药后行拍片检查,双乳未见占位性病变。诸证平稳,月经正常。舌红、瘀点消失,扪诊两乳肿块消失而愈。 +(三)外阴白斑 +外阴白斑即外阴白色病变,又称慢性外阴营养不良,是指女阴皮肤、粘膜营养障碍而致的组织变性与色素改变的疾病。本病有外阴奇痒难忍,皮肤、粘膜色素脱失变白,逐渐粗硬肥厚或萎缩变薄,或是脱屑穀裂等。因瘙痒较著,抓破后可有红肿,甚至溃烂滋水。日久不愈,可呈枯白色,严重者干燥枯萎清冷。病理检査有增生肥厚型营养不良、硬化萎缩型营养不良和混合型营养不良三种,若发现有非典型增生,认为与外阴癌的发生有一定关系。本病一般多发生在30-60岁的妇女,目前西医尚无理想的治疗手段,严重影响妇女身心健康。 +于氏在临床上,对外阴白色病变尝试用中医中药治疗,取得了满意的临床疗效。 +1.外阴白斑似“痒”“疮",血瘀血虚是关键 +中医古籍无外阴白斑、外阴白色病变的病名记载,但根据其阴痒、阴肿、阴痛的特点来看,似属“阴痒"、"阴疮”的某些类型;从其后期枯萎清冷的症状而言,有时又有“阴冷”的某些特点。 +外阴白斑,虽生于前阴皮肤粘膜,实为脏腑经络功能失调在局部的表现。本病的发生与肝脾肾三脏及足厥阴肝经密切相关,一般认为是肝脾肾功能失调,生化乏源,精血亏损,外阴失于濡养,血虚化燥生风引起。而正虚邪侵,或湿毒内袭,或肝经郁热,湿热郁蒸,湿毒、湿热下注又使症情加重。 +于氏根据中医古籍对皮痹“风湿痹病之状,皮肤顽厚”(《诸病源候论》)、“痹在于皮则寒”(《素问•痹论》)的记载——即说明皮痹是气血闭阻、瘀血为病所致的皮肤干燥、缺乏弹性、冰凉清冷,或是皮肤硬化为特点的病证;并结合西医对本病病理检査有增生、硬化的改变,认为外阴白斑与皮痹,无论在症状上,还是在病机上,都是非常相像的,属血瘀为病,由血瘀导致血虚.血虚组织失养,血虚化燥生风引起。因此,于氏强调在对外阴白斑病因病机的认识方面,要掌握血瘀导致血虚,血虚失养,化燥生风的规律,抓住血瘀血虚这一病机关键。 +2.养血润煤祛风,勿忘活血化瘀 +外阴白斑,似皮痹而非皮痹,似疮痒而非疮痒,就是说其症状与皮痹、疮痒相像,其病机与痹病、皮痹类同。此外,皮肤、粘膜肥厚增粗,或萎缩硬化又是其基本病理改 +变。“痹者,闭也。……童闭经络,血气不行。”(《杂病源流犀烛》)治当通络活血为主;肥厚增粗,萎缩硬化属“结”、“留”、“坚”证,治宜“散之”、“攻之”、“削之”。本病亦称外阴营养不良,又有瘙痒之症而似阴痒,又当釆用补血养血、调补肝肾、祛风止庠为主的治则。 +于氏在治疗外阴白斑时,即以活血化瘀通络为主,兼以养血润燥祛风立法;方选桂枝茯苓丸加味治之。以祛瘀化癥散结之桂枝茯苓丸为基本方,酌加红花、三棱、莪术等活血通络,海藻、昆布、鳖甲、生牡蛎等软坚消癥。盖瘀血消散,祛瘀生新,血气自会濡养阴部,是治病求本之道。此外,又选加了黄芷、当归、生首乌、白羨藜四味以治病标,即英、归、首乌益气养血;首乌合鳖甲滋补肝肾之阴;白羨藜、生首乌祛风止痒。如此标本兼治,获效颇佳。 +3.典型病例 +王某某,女,34岁。1997年12月初诊。主诉:数月来外阴瘙痒难忍,夜间尤甚,曾用中、西药治疗效果不显。伴倦怠乏力,月经36〜37天一行,行经两天,量少,色暗,有血块。妇科检査:外阴轻度肿胀,大阴唇白斑,表面粗糙肥厚,弹性轻度降低。西医诊为外阴白色病变。于氏诊之,舌质暗红,有瘀点,苔薄白;脉象弦细涩。断为瘀阻阴器,外阴失养。治宜活血化瘀通络,兼以养血祛风。方用桂枝茯苓丸加味治之。处方: +桂枝10g,茯荟12g,丹皮10g,赤芍12g,桃仁10g,红花10g,三棱10g,莪术10g,鳖甲12g,海藻12g,昆布12g,生牡蛎30g,黄芷30g,当归15g,生首乌30g,白藻藜20go 、 +水煎,分两次服,每日一剂。 +《金匱妄陰)温经涌,调经种于效堪夸 +5月23日二诊:服前方10剂后,阴唇肿胀消失,瘙痒减轻,乏力缓解,再服25剂。 +6月20日三诊:自诉服药后诸证悉平,本次来月经,经量适中,色红,行经五天,无血块。又用原方改汤为丸,续服两个月。 +8月22日四诊:患者服汤药35剂,丸药两个月,自诉诸证平稳,月经正常,大阴唇肥厚白斑处蜕皮两次,经妇科检査,大阴唇肥厚白斑消失,表皮黑红湿润告愈。 +《金匮要略》温经汤, +调经种子效堪夸 +Is +tn +经汤是张仲景《金匮要略》中治疗“虚寒挟瘀”所致崩漏的主方,由吴茱萸、当归、川莒、芍药、人参、桂枝、阿胶、生姜、丹皮、甘草、半夏、麦冬共十二味组成,除治崩漏外,方后注云亦疗“妇人少腹寒久不受胎,……或月水来过多及至期不来”等病证。 +于氏对温经汤理解深刻,认为此方实由四物汤、桂枝汤、吴茱萸汤三首方剂加减而成:即四物汤(去滋腻之地黄)补血养血,桂枝汤(去壅滞之大枣)温经通脉,吴茱萸汤(去大枣)温经散寒止痛,补脾益气暧中���又有人参、甘草益气补中,阿胶、麦冬、丹皮补血养阴,清退虚热,活血祛瘀,半夏、生姜温中和胃,降逆散结以助祛瘀调经。本方温清消补并用,却以养血散寒、祛瘀通经为主,大队温补药与少量寒凉药配伍,使全方温而不燥,刚柔相济而成温养、温通之剂,符合女子“有余于气,不足于血”的生理特征与 +“血气喜温恶寒,经病多属寒邪为病”的病理特点,经少能通,经多能止,痛经能解,子宫虚寒者能孕,是妇科调经的祖方。 +于氏临床以本方灵活加减,治疗月经不调、痛经闭经及不孕症等妇科病证,皆有良效。 +(一)月经错后 +丁某某,女,30岁。1999年3月5日就诊。主诉:月经周期错后7天。患者一年来月经错后,或7〜8天,或10余天月水始至,经量少,色暗淡,有血块,伴小腹冷痛、腰酸无力、畏寒肢冷。于氏诊之:面色晩白,舌淡器,苔薄白,脉沉迟无力。此为血虚寒凝、气血郁阻所致月经错后。治宜养血散寒、祛瘀通经,处方: +当归12g,芍药15g,川萼12g,桂枝10g,炙草10g,吴茱萸10g,党参12g,丹皮10g.麦冬12g,香附10g,益母草15g,小茴香10g,牛膝15g。水煎,分二次服。 +服药2剂月经来潮,症状减轻,4天后月经干净。嘱下次月经来潮前5天来诊。连续调治3月,月经恢复正常,面色红润,诸证悉除。半年后随访,未见月经异常。 +技语: +本例月经错后,属气虚血少,复感寒邪,寒凝血瘀,冲任不足,血海不能按时满溢,故月经不得按时而下•产生诸症。治疗以温经汤养血温阳散寒,祛瘀行气通经,香附、益母草、牛膝行气、活血、调经,小茴香温经、散寒、止痛,各药合用,月经复常,诸症皆消。 +(二)月经愆期 +王某某,女,33岁。1999年9月17日就诊。患者诉说月经先后不定期一年,平素月经或先或后或无定期,10余天不净,经量少,色暗淡,有血块,伴小腹胀痛、肮痞暧气、乳胀胁痛,本次月经来潮已逾7天仍未干净。于氏诊之:舌淡暗尖红,苔薄白,脉弦滑。辨为血虚寒凝、肝郁气滞、冲任失调之月经愆期。治拟养血温经、行气疏肝、活血调经,方用温经汤加减。 +处方:当归10g,芍药15g,川萼10g,桂枝10g,炙草10g,生姜10g,吴茱萸10g,党参10g,丹皮10g,牛膝15g,川楝子12g,元胡12g,代赭石20g,莱農子15g。水煎,分二次服。 +服药3剂月经干净,诸症减轻。守方再服3剂,嘱下次月经来潮前后5天来诊。连续调治三月,月经正常,诸证悉愈O +按语: +本例属冲任虚损之人,感寒、气郁使气血逆乱,冲任失调,,故致月经先后不定期。治疗用温经汤养血通经,川楝子、元胡疏肝行气、调畅气机,牛膝活血祛瘀、引血下行,代赭石、莱服子降逆除噫。诸药合用,寒邪得散,气机调軽,血行复常,冲任充盈,因此月经调而诸症愈。 +(三)痛经 +苏某某,女,35岁。1998年10月23日就诊。三月前因食用生冷瓜果,每次月经来潮前3〜5天即小腹疼痛难忍,痛甚则冷汗自出,不思饮食,伴经量少,色暗淡,偶有血 +块,反复已三月。现月经来潮1.天,刻诊:面白唇青,疼痛难忍,舌淡暗,苔白滑,脉弦滑。此为寒凝血瘀所致痛经。治宜温经散寒、祛瘀止痛。处方: +当归12g,芍药15g,川苓10g,桂枝10g,炙草10g,吴茱萸10g,丹皮10g,麦冬12g,香附10g,益母草15g, +. +小茴香10g,细辛10g。水煎,分二次服。 +服药1剂,疼痛减轻,月经增多,再服2剂疼痛消除。嘱下次月经来潮前一周来诊。按上方调治三月而愈。 +按语: +本例因过食生冷致寒凝胞宫,气血受阻,经行瘀滞,不通则痛,用温经汤温经散寒、祛瘀止痛,香附、益母草行气、活血、调经,小茴香、细辛温经、散寒、止痛,诸药合用,能使寒去经通,血行而痛自止。 +(四)不孕症 +唐某某,女,30岁。1998年3月8日就诊。婚后4年未孕。15岁初潮,月经不调,月经周期经常错后1〜2周,行经2〜3天,量少,色暗,有血块,不定时小腹疼痛,曾在其他医院检査:子宫后倾,大小正常,双侧附件(-),输卵管通液示通畅,配偶精液常规化验正常,诊为原发性不孕症。于氏诊之舌淡暗,苔薄白,脉弦滑。证属冲任虚寒,月经失调。治拟补肾助阳、温经散寒、调补冲任.用温经汤加减治之。 +处方:当归10g,芍药15g,川萼10g,桂枝10g,炙草10g,生姜10g,吴茱萸10g,党参10g,丹皮10g,麦冬12g,半夏10g,香附10g,益母草15g,鹿角胶10g,小茴香10g,台乌10g。水煎,分二次服。 +月经干净后第一天开始服药,连用4天。 +7月15日二诊:上方连服3个月经周期,月经准期,月经期6天,经量较多,感觉舒畅。仍宗前法,原方台乌易桃仁10g,继续治疗。 +10月2日三诊:患者诉8月月经基���正常,经后又服上方4剂。至9月30日月经迟2周未行,作尿早孕实验(+),确定为早孕,次年顺娩一女婴。 +按语: +不孕症即女子不孕,指婚后夫妻同居二年以上,男方生殖功能正常,未避孕而不能怀孕的病症。现代医学认为女性原因引起的不孕,主要与排卵功能障碍、盆腔炎症、盆腔肿瘤和生殖器官畸形有关。中医认为不孕的原因是错综复杂的,男女任何一方的异常都可能导致不孕。《素问•上古天真论》0:“女子七岁,齿更发长;二七而天癸至,任脉通,太冲脉盛,月事以时下,故有子。”阐明了肾气、冲任二脉与女子生育、生殖机能的关系和女子月经的产生机理。故女子不孕症的病因、病机除先天性生理缺陷或有因男于原因而致者外,当责之于肾气和冲任二脉的功单失调。朱丹溪谓:“求子之道,莫先调经。”观之临床,不皐患者多伴有月经不调,所以治疗不孕必须调经。实际补肾气、调冲任,即能调经,月经正常,则能受孕,此为治病求本之道。本例不孕症即属冲任虚寒、月经不调所致的病症,以温经汤调补冲任、温经通脉,鹿角胶补肾温阳,佐曹香、台乌温肾助阳,香附、益母草行气、活血、调经。全方合用,冲任充盈,肾气健旺,月经复常,既治病本,又治病标,因此月经恢复正常,自然受孕。 +于氏临床以温经汤为主,加用温肾助阳、活血调经之 +药,通治常见原因引起的不孕症。如卵巢功能失调引起的不孕,加熟地15g,枸杞子12g,菟丝子10g,肉桂10g补肾益精、温阳暖宫;输卵管不通导致的不孕,加干姜10g,桃仁10g,红花10g,路路通10g温经、活血、通络;输卵管炎症引起的不孕,加公英20g,白花蛇舌草30g,赤芍20g,丹参30g清热解毒、活血通络。常见加减:小腹冷痛者,加小茴香10g,乌药10g,川椒6g温阳、散寒、止痛;兼肝郁气滞,加柴胡15g,枳实10g,香附10g疏肝、解郁、行气; +伴白带较多、少腹疼痛,加惹茵仁30g,败酱草15g,橘核 +10g,白芷12g清热利湿、行气止痛;大便干结,加枳实 +10g,玉片10g通腑、导滞、通便。 +刘某某,女,17岁。1998年3月2日就诊。 +患者于1月恐日来月经后至今不止,月经色淡红,量较多,伴头晕眼戒神疲体倦、心悸心慌。家长诉说其女曾在其他医院住院诊治,诊断为青春期功能失调性子宫出血,用激素及止血药剂治疗一月,效果不显。因考虑激素有副作用故未继续治疗,今特来于氏处要求中医治疗。于氏诊之:轻度贫血貌,唇干苍白,,舌淡苔薄白,脉细数;辨为脾虚气陷、冲任不固、血失统摄之崩漏。治当益气摄血、补血止血,方用补中益气汤为主加减化裁。 +处方:黄芷30g,党参20g,白术12g,炙草10g,柴胡10g,升麻6g,陈皮10g,当归12g,阿胶(洋化)10g,地榆炭30g,海螺鎖15g,小蓟20g,三七(冲)6g,炒麦芽15go +上药加米醋50ml与水一起煎煮,二煎不加,分两次服。 +1月18日复诊:服药4剂,出血即止。嘱近期可服用归脾丸调理,下次来潮前继服用上方。 +2月21日三诊:患者自诉服用归脾丸后20天月经来潮,当天即开始服用上方至月经干净,经期六天,色淡红,量减少,头晕、体倦、心慌等症均有减轻,纳食亦有增加。嘱月经来前一周服药,经后停药,再治两个周期。半年后随访,月经恢复正常,复査红细胞、血红蛋白均在参考值范围,病告痊愈。 +按语: +功能失调性子宫出血简称“功血”,是指由于卵巢功能失调而引起的子宫异常出血。其在临床上分为无排卵型和有排卵型两大类。无排卵型的功血是最常见的一种,以青春期和更年期为多,临床表现为不规则阴道出血,或先有一段停经后再发生阴道出血,出血量时多时少,重者大量出血,但无腹痛,出血多者又可引起贫血。有排卵型的功血见于分娩或流产后、卵巢功能处于恢复阶段的妇女,表现为黄体发育不全和黄体萎缩不全。 +一般认为,功血因以月经周期紊乱,出血时间延长,经量增多,甚至大量岀血或淋漓下血不断为临床特征,故其应属中医学的“崩漏”范畴。崩漏即“崩中漏下”,一般以突然出血、来势急、血量多的叫“崩”,淋漓下血、来势缓、血量少的叫“漏”。崩与漏的临床表现虽然不同,但其发病机理是一致的,而且在疾病的发展过程中常可互相转化。本病的主要病机是冲任虚损,不能制约经血。引起冲任虚损的 +原因约有脾虚、肾虚、血热和血瘀。而于氏认为临床上最为常见的发于青春期的无排卵型功血,因其多为出血色淡质稀,常有神疲体倦、气短懒言、饮食不振、舌淡脉虚、血压偏低等兼证,故其发病多属脾虚气陷,经血失固。究其根本,或因��思过度,饮食劳倦损伤脾气,或因素体脾虚、中气不足,或因先天肾气不足,火不生土,脾气虚衰。脾虚气陷,冲任不固,血失统摄,非时而下,遂致崩漏。 +既然青春期功血主要由于脾虚气陷引起,则其治疗应以益气摄血为主。气虚血脱.失血又耗气。有形之血不能速生,无形之气必当先固,气旺即能摄血,故当益气摄血。本病病程较长,出血量大,血虚表现亦非常显著。血虚易致气虚,气虚血衰则使崩漏加剧,故又当考虑补血止血之法。《素问•至真要大论》谓:“散者收之”,即血液等有形之质的脱逸散失,应予收敛收涩固摄,可用酸味药、炭类药或胶质药治之。于氏即从上述原则出发,以补中益气汤为主,配合《金匮要略》的胶艾汤和《圣恵方》的地榆苦酒汤,制定出治疗青春期功血的习用处方(黄茂30g,党参20g,白术12g,炙草10g,柴胡10g,升麻6g,陈皮10g,当归12g,阿胶10g,艾叶炭10g,地榆炭30g,海螺崎15g0加米醋50ml与水一起煎药,二煎不加,分两次服),用之临床,获效颇佳,一般病症服四至六剂即可见效,治疗两个经期多能痊愈,很受患者欢迎。 +常见加减:出血量多,加侧柏炭30g,小蓟20g,三七粉(冲)6g;气阴两虚而兼口干、神疲、乏力,合入生脉散(麦冬12g,五味子10g)并加黄精10g;脫痞纳差,加炒麦芽15g;失眠多梦,加炒枣仁30g,川<12g0 +丹梔逍遥散加味治疗带下病 +带下之名,最早见于《内经》,有广义与狭义之分,广义带下泛指妇科疾病,狭义带下又有生理、病理之别:生理性带下即阴道内少量白色或无色透明无味的粘性液体,有润泽阴户、抵御外邪的作用,正如王孟英所说:“带下乃女子生而即有,津津常润,本非病也。”若带下量增多或色、质、气味异常即为带下病,如《女科证治约旨》即谓,“若外感六淫,内伤七情,酝酿成病,致带脉纵弛,不能约束诸脉经,于是阴中有物,淋漓下降,绵绵不断,即所谓带下也。” +带下病以带下增多为主要症状,还常常伴有带下色、质、气味的异常,或有局部、全身症状。相当于现代医学的阴道炎、宫颈炎、盆腔炎、妇科肿瘤等症引起的带下增多。本病缠绵难愈,反复发作,且常并发月经不调、闭经、不孕、癥痕等疾病,是妇科常见病症。于氏对其治疗亦有独到的经验。 +(一)病因与发病 +带下病的病因,《傅青主女科》曾说:“带下俱是湿症”。这里的“湿。应包括脾虚生湿和外邪致湿两方面。一般认为本病的发病与脾肾关系密切,盖脾为燥土,喜燥恶湿,主司运化,“诸湿肿满,皆属于脾”(《素问•至真要大论》),感受外湿,湿邪为病易于伤脾,饮食不节、劳倦过度易致脾虚,脾气虚损不能运化水液,水湿内停,流注于下,可致带下病;肾为水脏,主管冲任带脉,肾虚气化失常,水湿内停.又不能固护任带,任脉损伤,带脉失约,也致带下病。而于氏认为女子以肝为先天,按月行经,加之分娩,数脱于血,常有“有余于气,不足于血”的特殊生理状态,故肝气易郁易结,而肝郁又极易伤脾,所以带下病除与脾肾关系密切外,亦与肝脏功能失调有关。 +(二)治法与主方 +基于带下病常因肝郁脾虚湿盛发病,而湿邪为病多属湿热,如《沈氏女科辑要笺正》张山雷曰:“湿热……最多,……其所下者,必秽浊腥臭,甚者其皮肤湿痒,淫溢欲腐。”因此于氏即立疏肝解郁、健脾利湿、清热解毒之法。病久及肾,若病程较长或兼见肾虚证候,又当补肾固带。选方则以丹梔逍遥散(汤)为主,随证加减化裁。 +基本处方:丹皮10g,梔子10g,柴胡12g,芍药20g,当归12g,茯苓12g,苍术15g,炙草10g,惹茂仁20g,败酱草20g,橘核10g,白芷12g。水煎服,一日二次。 +丹梔逍遥散出自《内科撮要》,主治肝郁血虚生热诸证。于氏认为,方中柴胡、芍药、当归养血以补肝体,疏肝以助肝用;茯苓、白术(苍术)、炙草健脾益气胜湿,一则实土以抑木,二则使营血生化有源,三则助脾运.化水湿;丹皮、梔子凉血清热,全方共奏疏肝解郁、健脾养血、清热利湿之功,临床可广泛应用于肝郁脾虚湿胜化热之月经不调、痛经、经前期紧张症、带下病、产后发热、恶露不绝、更年期综合征等病症的治疗,诚可谓妇女调经止带、解郁止痛之良方。上方即以丹梔逍遥散为主,合人仲景慧茵附子败酱散之惹茂仁、败酱草化湿清热解毒,加橘核、白芷行气解郁散结、活血化瘀止痛,方证合拍,所以用于肝郁脾湿化热所致之带下病有良好的效果。 +(三)常见加减 +本方的辨证要点是带下量多,多白或黄,伴少腹或小腹疼��、胁肋胀满、口干口苦,舌淡苔腻,脉弦滑。 +常见加减如下: +(1)带下较多,色黄,臭秽难闻,加椿根皮15g,革蘇15g,赤茯苓15g清热、解毒、利湿。带下清稀,淋漓不断,加山药15g,荧实20g,白果10g健脾补肾、固涩止带。带中夹血,加小蓟20g,侧柏炭30g,地榆炭30g凉血止血。 +(2)少腹痛甚,合入金铃子散(川楝子12g,元胡12g) +疏肝清热、行气止痛。 +(3)腰酸困痛,加川断30g,狗脊30g,桑寄生20g壮腰、健肾、止痛。腰酸困痛、倦怠乏力,伴有肾阴虚者合入知柏地黄丸(汤)(知母10g,黄柏10g,生地15g,山药15g,丹皮10g,茯苓20g)滋阴清热,兼见肾阳虚者合入化裁济生肾气汤(附子10g,肉桂10g,熟地15g,山药15g,茯苓30g,泽泻30g,牛膝15g)温阳散寒。 +(4)伴阴部瘙痒,加黄柏10g,苦参30g,蛇床子20g清热、除湿、止痒。 +(5)兼大便干结,加枳实10g,槟榔10g导滞、行气、通便。 +(6)伴月经不调,错前推后或先后不定期,经量少,有血块,加香附10g,益母草15g,川萼12g,白芷12g,牛膝15g行气、活血、散瘀。月经提前、量多,加丹皮12g,牛 +专炳论治 +膝15g凉血化瘀、活血清热。 +(7)炎症性病症,加赤芍20g,公英30g,白花蛇舌草30g清热、解毒、消炎。 +(8)肿瘤性病症,加黄药子20g,半枝莲20g,白花蛇舌草30g化瘀、散结、消3 +附:典型病例 +吕某某,女,28岁。1998年7月6日就诊。患者小腹痛,带下量多伴腰痛二年,症情时好时坏,在其他医院检查诊为慢性盆腔炎,曾服消炎药治疗而未见效果,遂来于氏处诊治。刻诊:小腹胀痛,腰酸困痛,时轻时重,带下量多,色白稍黄,月经经常退后,量中,色暗,有块,食欲不振,口干口苦,大便干结不爽,舌淡暗苔薄白稍腻,脉弦滑。此为肝郁脾虚,气弱湿盛,水湿浊液下流所致之带下证°治宜疏肝解郁、益气健脾、利湿清热、止带固带,方用丹梔逍遥散合惹茵附子败酱散加减。处方: +丹皮10g,梔子10g,柴胡12g,芍药20g,当归12g,茯苓12g,苍术15g,炙草10g,惹茵仁20g,败酱草20g,橘核10g,白芷12g,川断30g,狗脊30g,桑寄生20g,牛膝15g,吴茱萸6g,枳实10g。水煎服,一日二次。 +7月10日二诊>服药4剂,带下色变白,量减少,腹痛、腰痛减轻,大便变软。诸症好转,时近经期,仍守前方,加香附10g,益母草15g,再服4剂。 +7月20日二诊:服药3剂,月经来潮。量中等,色暗,无血块,腹痛、腰痛较服药前为轻,末次月经7月18日。又以原方治疗半月,带下明显减少,腹痛、腰痛缓解,纳食增加,二便自调,疾病基本缓解。为巩固疗效,又改汤为丸,服用一料。半年后随访,带下病未再复发,月经也已复 +常。 +更年期综合征的治疗 +更年期综合征是指妇女自生育旺盛的性成熟期后逐渐过度到老年期而出现的一系列症候群。更年期则指妇女从有生育能力与性活动正常时期进入老年期的一个过渡时期,国际上公认的更年期是从41岁开始,我国妇女的更年期据报道大约在45〜55岁左右,与《素问•上古天真论》所述相同。妇女的更年期长达20年之久,按人类自然寿命70岁左右计算,妇女一身中约有三分之一的时间要在这个时期渡过,但80%的妇女在这个时期被一系列或轻或重的、以植物神经功能失调为主的症状所困惑。所以减少更年期症状,对于预防老年疾病、抗衰延年都有积极的意义。 +近年来应用雌激素治疗更年期综合征被多数人所接受,但激素有致癌危险,一些副作用还未解决,不过雌激素代替疗法的效果引起了人们的关注,中医中药治疗本病的潜力和优勢便人瞩目。于氏对更年期综合征的发病有独到的认识,自拟更年宁汤治疗本病,疗效满意。 +(-)证属“绝经前后诸证”,病因肾虚心肾不交 +中医理论认为,肾气是妇女生理活动的根本,肾气的盛衰与人的生长发育、生殖活动有着盛则俱盛、衰则俱衰的同步联系。《素问•上古■天真论》即指出女子以“七岁”为一个生长发育阶段:七岁肾气初盛.齿更发长;二七肾气充盛,天癸至,任脉通,太冲脉盛,月事以时下,故有子;……从五七开始阳明脉衰,到七七任脉虚,太冲脉衰少,天癸竭尽,故地道不通(即绝经),形坏而无子。论述人体身体从强壮到衰老,生殖功能从成熟到衰退这个过渡时期的生理变化。由于肾气逐渐衰退,冲任虚损,天癸衰竭,这些生理状况的重大改变,一些妇女一时不能适应.阴阳平衡失调,因此出现包括月经异常在内的程度不同的全身症状,中医称为“绝经前后诸证”。 +更年期综合征最早出现的症状是潮热(烘热)汗出和情绪变化,潮热从胸部开始,涌向面、颈及后背,继而出汗,汗出则热退,发有定时,或于激动、急���时发作;情绪变化常为易于激动,烦躁易怒,或是无故委曲善泣,多疑善虑。此外,尚有头晕头痛、心悸失眠、记忆力减退、腰酸腿痛、月经紊乱等症状。于氏根据妇女七七前后有肾气渐衰,天癸竭尽,冲任虚损等生理改变,同时多数更年期综合征患者都有明显的精神症状.脑力劳动者发病明显高于体力劳动者的临床实际,认为:绝经期的根本改变是肾气虚衰,天癸竭尽。绝经前后精气虚衰,肾阴不足,肾阴虚不能上滋心阴,心阴失滋,心阳独亢,心火偏旺,故致水火失济,心肾不交,所以既有心烦急躁、心悸失眠,潮热汗出等心阴不足、心神失守、心火独亢的表现,又有月经素乱、记忆力减退、 +酸腿痛等肾气虚衰、精血不足、髓减骨枯的表现。而情绪急躁,易于激动,头晕头痛,夜卧不安,失眠多梦等症状的出现,又属肾阴虚衰,肝阳偏亢。因女子原本以肝为先天,按月行经,数脱其血,多为阴常不足,阳常有余,加之绝经前后肾阴不足,水不涵木,肝失滋养,故更易导致肝阳偏亢的改变。 +(二)治宜补肾养阴宁神,方选验方“更年宁汤” +更年期综合征证属“绝经前后诸证”;肾气虚衰为其主要病理,心、肝、肾失调是其基本病理变化,肾气虚衰,心肾不交,水不涵木导致精血不足,心神失养,心火独盛,肝阳偏亢则是其发病机制。因此于氏临床即以补肾养阴、清心宁神、交通心肾、平肝潜阳为治则,组成临床习用的验方“更年宁汤”治疗本病,使阴虚得养,肾气得充,心肾、水火既济,心火得清,肝阳得平,心神、肝气复常,所以临床能取得良好效果。 +基本处方:黄苓10g,生地15g,.苦参15g,百合15g,炙草10g,炒麦芽15g,大枣6枚,麦冬15g.黄连10g,丹皮10g,梔子10g,白薇15g,炒枣仁30g。水煎,二次分服。 +方义:本方实为黄苓汤、百合地黄汤、甘麦大枣汤及增液汤四方的合方。黄苓汤出自《千金》第三卷,妇人产后中风门曰:“治妇人在褥得风,……头不痛但烦热,与三物黄苓汤。”尤在泾注云;“此产后血虚,风入而成热之证,地黄生血,苦参、黄苓除热也。”百合地黄汤、甘麦大枣汤均为仲景《金匮要略》所载处方,前者具滋肾益心、清热安神之功,是百合病正治之法;后者益气血,补心肝,交阴阳,安魂魄(李彦师语),治妇人心肝阴血不足,心肾阴阳失济所致之脏躁证。增液汤出自《温病条辨》,具有养阴、生津、润燥的功效。于氏以上述四方为主,取养阴补血滋肾、清心安神定志、交通阴阳水火的综合作用,因此可治更年期综合征。考虑到本病临床以潮热、烘热及失眠、心煩、躁扰为主证,并旦长期存在,难以速愈,又加用丹皮、梔子、白薇凉 +专姉论治 +血、清热、除烦,炒枣仁、黄连益心肝,安心神,清虚热。另外,因炒麦芽既有养心安神的作用,又有顾护胃气的功效,故以炒麦芽易甘麦大枣汤之小麦。如此配伍组方,可谓方证合拍,理法方药一线贯通,所以用之临床常能获得满意疗效。 +常见加减: +潮热、烘热较重,加青蒿15g,龟板12g养阴、清热、潜阳。 +汗出较多,加生龙牡各30g,浮小麦15g,桑叶30g敛汗止汗。 +失眠较重或顽固性失眠,加茯神15g,菖蒲15g安神定志、化痰解郁,或僵蚕12g,天竺黄10g,姜黄12g祛风清热化痰,疏肝解郁安神。 +头晕头胀,加菊花12g,蔓荆子12g平肝、活血、止痛。. +腰酸腿痛,加川断30g,桑寄生20g,狗脊30g,牛膝15g,白芷12g壮腰、健肾、止痛。 +足胫浮肿,加茯苓20g,泽泻20g利尿消肿。 +月经量多,加小蓟20g,侧柏炭30g,阿胶(样化)10g,海螺始15g凉血涩血、固冲止血。 +附:典型病例 +苟某某,女,50岁。1998年2月16日初诊。 +主诉月经稀少半年,失眠心悸、烘热汗出三月。患者半年来月经月半至二三月一行,每次经来2〜3天即净,量少,近三月来因忧思过度,整夜不眠,头脑不得清净,白天则心悸,头胀,急躁,易怒,烘热汗出,腰酸腿痛。于氏诊之:舌红苔薄白,脉弦细。考虑病为更年期综合征,证属肾虚肝 +郁,心肾不交。治拟养阴补肾,清热安神,平肝潜阳,方用更年宁汤加减。 +处方:黄苓10g,生地15g,苦参15g,百合15g,炙草10g,炒麦芽15g,大枣6枚,麦冬15g,黄连10g,丹皮10g,梔子10g,白薇15g,炒枣仁30g,菖蒲15g,生龙牡各30g,菊花12g。水煎,二次分服。 +服药7剂,失眠大减,每晚能睡4〜5小时,烘热次数减少,汗出减轻,仍感腰酸腿痛。去菊花,加桑寄生20g,川断30g,牛膝15g,再服10剂。 +服上药后诸症基本消退,偶有烘热,为巩固疗效,又以原方去生龙牡、菊花,加杜仲10g,改汤为丸,服用一料。一年后随��,服丸药三月,未再发生烘热,病告痊愈。 +厌食症的治疗 +厌食症是小儿时期极为常见的消化功能紊乱症,以长期食欲不振、厌恶进食为临床特点。引起厌食的原因比较复杂,如体内微量元素锌的缺乏,家长过分溺爱与喂养不当,不良的饮食习惯,生活不规律,气温过高,湿度太大等均可导致小儿消化功能素乱而发生本病。本病各个年龄都可发生,以1〜6岁最为多见,城市儿童发病率较高。患儿除食欲不振外,其他症状多不明显,預后亦属良好。但厌食情况长期得不到改善,可并发营养不良,而营养不良导致抵抗力降低,又容易罹患他病。因此医生、家长都对本病的治疗比较重视。 +于氏对小儿厌食症的治疗有独到的经验,兹总结如T: +(一)证属“纳呆、纳差",病因胃热脾虚而成 +小儿厌食症,古代虽无专门论述,但医籍中提到的“厌 +食'、“不思饮食”、“不嗜食”等都与本病颇相类似。不嗜食、厌恶进食、不思饮食实则均为食欲减退,故于氏认为小儿厌食症应属中医“纳呆、纳差”的范畴。 +纳呆、纳差当属脾胃纳运功能失调,如《订补明医指掌》就认为:二脾不和,则食不化;胃不和,则不思食。”《幼科发挥》更是明确指出:“儿有少食而易饱者,此胃不 +受,脾之不能消也。”因胃主受纳,脾主运化,胃气主降,脾气主升,脾胃纳运结合,升降相因,食欲才能正常,消化功能也才能和谐。所以喂养不当,饮食失节,或先天不足,多病久病导致脾胃运化失健,即可引起小儿厌食症。胃为腑,属阳土,脾为脏,属阴土,胃病易实易热,脾病易虚易寒。观之临床,小儿厌食症常由胃热、胃失和降、脾失健运,或脾虚、中气不足、脾胃纳运失调引起。前者多由喂养不当、饮食失节所致,如家长溺爱,片面强调给予高营养滋补食品,而肥甘厚腻之品有缓滞的致病特性,易于发生脾胃之气升降阻逆,郁久化热的病理改变;小儿平素贪吃零食尤其是辛辣煎炙食品,致使胃腑热甚,耗伤津液而引起胃热郁结,腑失通降。后者常因病后失养,元气大伤,或先天不足,禀赋虚弱,导致中气不足,脾胃纳运失调。 +(二)治宜清胃、健脾,方用验方“增食煮散” +既然小儿厌食症证属纳呆、纳差,病因胃热、脾虚导致脾胃纳运功能失调引起。因此于氏治疗本病即立清胃、健脾之法.选用经验方“小儿清胃增食煮散”、“小儿健脾增食煮散”治之。 +1.胃热型 +主证:纳呆纳差,喜食冷饮,大便干结或便秘不行,好动不静,眠少急躁,舌红,苔薄白而干或薄黄,脉弦滑。此型临床较为多见,常见于阳热体质或平素喜食零食的小儿。 +治法:清胃降气,消食导滞。处方:清胃增食煮散。 +黄苓10g,黄连6g,焦梔子10g,砂仁6g,鸡内金10g,砂仁6g,焦山楂15g,炒麦芽15g,神曲12g,莱殖子15g,枳实10g,槟榔10g,炙甘草10go 1 +上药粉碎,分装于4个纱布袋中,沸水冲泡或冷水煎煮<后服用,1袋旅,4袋/日。 +方义:本方实为黄连解毒汤、小承气汤为主,加开胃消食、行气导滞之品而成。黄连解毒汤(去黄柏)泻火解毒,导热下行.小承气汤(去大黄)清热泻下,消痞除满。鸡内金、砂仁“宽中健脾,消食磨胃”(《滇南本草》),“醒脾,养胃,通滞气”(《本草纲目》;焦山楂、炒麦芽与神曲合称“焦三仙”,消食开胃,是治疗食积、食滞的必用之品;莱殖子既消食,又行气,主治消化不良,食积食滞,或伤食,胱・腹胀满,暧气吞酸等。炙草健脾和中,调和诸药。全方合用,共奏清胃泻热、降气导滞、消食开胃之功,所以“胃热型”小儿厌食症服之有良效。 +常见加减:暧气,加代赭石20g,降气除嗑;胱腹胀满,加木香10g,白芷12g,行气散郁;苔黄腻者,加蕾香 +10g,惹茂仁15g,化湿醒胃;便秘较甚,加大黄(后下)6g,通腑泻热;胃热较甚,加公英30g,连翘30g,清除胃热。 +附:典型病例 +张某某,女,5岁。1999年11月8日初诊。患儿以纳呆纳差、大便干结一月为主诉。家长诉说小女生性好动,平素喜食生冷饮食,近一月来纳呆纳差,大便干结,几日一行,服用江中消食片等药,效果不显,故来诊治。于氏诊之,舌红苔薄黄,脉滑数。考虑病属纳呆,辨为胃腑热甚,受纳失职。治宜清胃通腑降气,消食导滞开胃,用验方清胃增食煮散治之。处方: +黄苓10g,黄连6g,焦梔子10g,陈皮10g,砂仁6g,焦山楂15g,炒麦芽15g,神曲12g,莱赧子15g,枳实10g,槟榔10g.公英20go +上药粉碎,分装于4个纱布袋中,沸水冲泡或冷水煎煮后服用,1袋欣,4袋/日。 +服上药4剂,纳食增加,大便变软,一日一行,舌红��轻。加鸡内金15g再服6剂,纳食复常,大便自调,舌淡红,苔薄白,病告痊愈。 +2.脾虚型 +主证:食欲不振,纳谷不香,多食则焼痞腹胀,懒言少语,喜静不动,大便濾薄或有殖泄,形体消瘦,面色萎黄,舌淡,苔薄白,脉弱。此型常见于身体素质较差或大病、久病之后的小儿。 +治法:健脾益气,消食开胃。 +处方:健脾增食煮散。 +党参12g,白术10g,茯苓12g,炙草10g,陈皮10g, +砂仁6g,焦山楂15g,炒麦芽15g,神曲15g,鸡内金15go +上药粉碎,分装于4个纱布袋中,沸水冲泡或冷水煎煮后服用,1袋心,4袋/日。 +方义:本方为香砂六君子汤加消食开胃之品而成c香砂六君子汤(去半夏、木香)出自《古今名医方论》,具益气化痰、行气化滞之功,主治脾胃气虚、痰阻气滞所致呕吐痞满,不思饮食,胱腹胀痛,倦怠乏力,形体消瘦等证。于氏取本方之“四君子”益气健脾,以治病本,陈皮、砂仁行气导滞,开胃醒脾,以治病标,更有鸡内金、“焦三仙”消食开胃,以散食邪,特别是白术与鸡内金组成的对药健脾益胃、促进纳运,是治疗脾虚纳呆的最佳配伍,如《医学衷中参西录》曾谓:“用鸡内金为脏器疗法,若再与白术并用,为消化郁积之要药,更为健补脾胃之妙品,脾胃健壮,益能运化药力以消积也厂所以全方合用,即具健脾益胃、消食化滞、增强纳运的综合功效,因此“脾虚型”小儿厌食症服之有效。 +常见加减:脱腹胀满,去炙草,加木香10g,香附10g,行气除胀;便渣泄泻,加炮姜10g,焦楂15g,温中、健脾、止泻;病在夏季或夹有湿邪而舌苔腻者,加羞香10g,扁豆15g,陈皮10g,清暑化湿、行气开胃;易于出汗,加黄芷20g,桑叶15g,浮小麦15g,益气固表,敛汗止汗。 +附:典型病例 +王某某,男,6岁。1998年元月8日初诊。患儿一月前患急性胃肠炎治愈后纳呆纳差,纳谷不香,渐次出现懒言少动,头晕头痛,大便稀软不成形,服中西药物,疗效不显,所以特来于氏处治疗。刻诊:神情淡漠,面黄肌瘦,舌淡, +脉沉细。诊断:病属纳呆,证为脾虚气弱,运化失调。治当补脾益胃,升清降浊,开胃醒脾,用验方健脾增食煮散治 +之。处方: +黄茂20g,党参12g,白术10g,茯苓12g,炙草10g,陈皮10g,砂仁6g,炒麦芽15g,焦楂15g,炮姜10go +上药粉碎,分装于4个纱布袋中,沸水冲泡或冷水煎煮 +后服用,1袋砍,4袋/日。 +1月12日复诊:服药4剂,纳食增加,大便成形,一日一次。但食后脱腹稍胀,去黄芷,加木香10g,鸡内金 +I5g,再服4剂。 +大便稍软。家长又令患儿服药4剂,诸证皆消,疾病痊愈。 +于氏身为伤寒学家,精研仲景之学,勤于实践,临床不 +仅擅长使用经方治疗内、妇、外科常见病、疑难病,而且亦 +常用经方治疗儿科常见病、疑难病,疗效确实可靠,深受群众的欢迎。兹就于氏以经方麻杏石甘汤、琴节大枣泻肺汤为主组成的经验方“小儿解热止咳煮散”治疗小儿气管炎的经验总结如下: +(一)证属“阵咳、呛咳",病因痰热气逆 +小儿气管炎临床非常常见,以咳嗽、咯痰、发热为主要症状。于氏认为小儿肺脏娇嫩,形气未充,抗病力差,不耐外邪侵袭,极易感寒受热,引起肺气宣降失常,肺气上逆而发生咳嗽;同时小儿脾胃薄弱,易为乳食生冷所伤,致使脾失健运,痰湿蕴盛,上贮于肺,壅阻气道,因此咳嗽发病后又难以速愈。 +临床上小儿气管炎所引起的咳嗽往往继发于感冒之后,多数患儿发病后家长常常首先选择西医抗菌消炎治疗,治疗后发热恶寒、头痛身痛等全身症状缓解而咳嗽却久久不愈,此时患儿家长才带患儿来中医医院要求服用中药治疗,证见咳嗽阵阵或呛咳不断,夜晚临睡前或清晨起床时咳嗽尤甚,偶有咯吐泡沫痰,伴有喉痒咽干、大便干结,舌边尖红苔薄白,肺部听诊两肺呼吸音粗糙,胸透检査肺纹理增粗。 +于氏认为小儿气管炎咳嗽证属“阵咳、呛咳”,因痰热盘踞,闭塞气道而发病。小儿感受六淫外邪,卫气失宣,肺失肃降,或乳食生冷所伤,脾失健运,痰湿内生,引起肺气上逆而发生气管炎咳嗽。无论证属风寒、风热,或是证属痰热,西医皆用抗菌消炎之法治之,治疗后虽然发热恶寒、头痛身痛等全身症状缓解,但是抗菌消炎药物常为苦寒,易于伤胃损脾,使痰湿不易消除,加之小儿为纯阳之体,痰湿极易热化,所以此时病理变化的交点是痰热盘踞体内。痰热盘踞,一则闭塞气道,肺气宣降失职,二则腑气不通,肺气不得肃降,因此肺气上逆,咳嗽久久不愈。 +(二)治宜清然、化痰,方用“解热止咳” +既然小儿气管炎咳嗽证属“��咳、呛咳”,病因痰热盘踞,气道阻滞,腑气不通,肺气上逆而发。因此治疗重在清热化痰,兼及通腑降气,盖痰热一除,腑气一通,则气道通 +畅,肺气得降而咳嗽自平。方用经验方“小儿解热止咳煮散”。 +基本处方:麻黄10g,杏仁12g,生石膏30g,炙草10g華芾子10g,大枣6枚,胆南星10g,地龙12g,鱼腥草15go +上药粉碎,入两个纱布袋中,用开水冲沏或煎煮5-10分钟,饮服。上午1袋,下午1袋,一日服2袋。 +方义:本方实为麻杏石甘汤合孳苗大枣泻肺汤加味而成。麻杏石甘汤出自《伤寒论》,原治太阳病发汗未愈,风寒入里化热所致“汗出而喘”者,于氏认为其既解表寒,又清里热,为寒热并用之剂,风热犯肺,风寒化热,或外寒内热等,凡属肺热喘咳,无论有否表证,有汗无汗,皆能获效。寧苗大枣泻肺汤岀自《金匮要略》,泻肺行水祛痰,下气止咳平喘,专治痰涎壅盛所致之咳嗽气喘,胸闷短气而大便干结的病证。胆南星、地龙祛风化痰,定痉止咳;鱼腥草清热解毒,杀菌抗病毒,广泛用于感冒、支气管炎、肺炎及病毒性肺炎等呼吸道炎症的治疗。全方合用,共奏清热化痰、降气止咳之功,所以小儿支气管炎咳嗽服之有良效。 +常见加减:咯吐黄痰,加黄苓10g,麦冬12g以清热化痰;咯吐白色泡沫痰,加紫莞10g,冬花10g以化痰止咳;咽喉疼痛,加板蓝根12g,牛莠子12g,元参12g清热、利咽、止痛;大便不干,去孽茄子、大枣,加茯苓杏仁甘草汤(茯苓12g)以化湿行水,降气止咳。 +(三)典型病例 +贾某某,男,5岁。1997年5月5日就诊。患儿二周前曾因“上呼吸道感染”,经西药抗菌消炎治疗,发热消退,鼻塞流涕、头痛身痛等全身症状缓解,但咳嗽久治不愈。刻诊咳嗽阵阵,夜冋较甚,痰不多,色白黄,咯吐不爽,咽痒咽干,胸闷不适,大便较干。于老诊之,舌尖红苔薄色白而干,脉弦滑稍数,肺部闻诊两肺呼吸音粗糙。断为痰热壅肺,气道不利,治宜清热泻肺,止咳化痰。方用小儿解热止咳煮散加味,处方: +麻黄10g,杏仁12g,炙甘草10g,生石膏30g,胆南星10g,地龙12g,百部12g,紫苑10g,冬花10g,黄苓12g,麦冬15g,孳芾子10g,大枣6枚,鱼腥草15g。 +上药粉碎,入两个纱布袋中,用开水冲沏或煎煮5~10分钟,饮服。上午1袋,下午1袋,1日服2袋。水煎,分二次服。 +5月7日复诊:服药2剂,咳嗽、咽痒大减,咽干消失,大便正常。上方减冬花、華苗子、大枣、鱼腥草,加枳实10g,槟榔10g,再进2剂。 +5月9日三诊:家长诉说小儿服药2剂,咳嗽全止,大便自调,诸证悉除。检査:肺部闻诊两肺呼吸音粗糙消失。病已痊愈,停止治疗。 +越婢汤加味治疗过敏性紫瘢 +紫瘢是小儿常见的出血性疾病之一,以血液流溢皮肤、粘膜之下,出现瘀斑、瘀点和血肿为特点。临床上根据血液的变化情况,一般将紫瘢分成血小板减少性和血管壁异常两类,前者又分原发性与继发性两种,后者最常见者为过敏性 +紫瘢,属于变态反应性疾病。近年来于氏尝试用越婢汤加味治疗过敏性紫瘢,取得了满意疗效。 +(一)病证认识 +过敏性紫瘢,临床表现除了皮肤紫瘫外,尚有不同程度的胃肠道(腹痛便血)、关节(关节肿痛)及肾脏方面(浮肿尿血)的症状,其肾脏表现则称紫瘢肾炎,简称紫瘢肾。 +紫瘢可包括在血证、肌峋、癒疹、葡萄疫、紫瘢风等证候内,而过敏性紫瘢似属葡萄疫、紫瘢风。如《外科正宗》记载:“葡萄疫,其患多生小儿,感受四时不正之气,郁于皮肤不散,结成大小青紫斑点,色若葡萄。”《证治准绳》则说:“紫瘢风者,由皮肤生紫瘢,……而不痒痛者是也。此皆风湿邪气客于媵理,与气血相搏,致营卫痞涩,风冷在于肌肉之间,故令色紫也其所描写的症状与紫瘢、过敏性紫瘢相符合,其论述的病因病机亦与紫瘢,特别是过敏性紫瘢的外感病因相似,属于风毒血热,气血失和。 +于氏认为,过敏型紫瘢多有“夙根”,即常与体质禀赋有关,而其发病与诸多过敏因素密切相关,这又与中医所说的“风毒”相似。由于寄生虫感染,食物或药物过敏,风挟湿热毒邪侵犯人体,肺卫失调,故有发热恶寒、脉浮数等表证;风毒、热毒、风热邪毒伤络,血溢脉外,故有腹痛便血、关节肿胀疼痛、尿血等不同的症状表现;而感受风毒,肺气失宣,三焦不利,水液潴流,则会发生浮肿,小便不利。 +(二)治疗经验 +过敏性紫瘢证似菊萄疫、紫瘢风,病因风毒侵袭,热伤血络,肺卫失调,血溢脉外引起。因此于氏即立祛风解毒宣肺、清热凉血止血之法,以祛风解表宣肺的越��汤为主,合入疏风清热解毒的银翘散,并加蝉衣、凤眼草祛风抗敏,小蓟、侧柏叶凉血止血,组成临床习用的经验方,治疗过敏性紫瘢,常能取得显著疗效。 +基本处方:麻黄10g,生石膏30g,炙草10g,生姜10g,大枣6枚,银花30g,连翘30g,蝉衣15g,凤眼草30g,小蓟20g,侧柏叶30g。水煎,二次分服。 +辨治要点:发病急骤,紫瘢多见于下肢,可伴有发热、风疹块、腹痛、关节胀痛、尿血,舌红,苔薄白,脉浮数。 +常见加减:发热口渴,加生石膏30g,清热降火,生津止渴。瘀班、瘀点色较鲜红加生地15g,赤芍20g,丹皮10g清热凉血散瘀;紫瘢色暗加当归12g,丹参20g,三七(冲)6g活血散瘀止血。腹痛加芍药30g,炙草10g,枳实10g缓急解痉,通腑止痛。便血加地榆20g,槐花12g,凉血、清肠、止血。关节肿痛,加白芷12g,元胡12g,牛膝15g活血、散瘀、止痛。紫瘢肾炎,加赤小豆15g,茯苓20g,泽泻20g清热、祛湿、利尿。以尿血为主,加白茅根30g,三七(冲)6g清热、凉血、止血,有蛋白尿,加黄茂30g,党参30g,或金樱子30g,荧实20g益气、固精、收摄。 +(三)病案举例 +例一 +唐李某,女,9岁。1998年2月25日就诊。患儿半月前感冒后发热,咽痛,下肢皮肤及臀部紫瘢,肢体浮肿,其他医院检査:血小板正常,尿八项RBC(+)、PRO(+),诊为过敏性紫瘢,经用脱敏、止血、激素等药物治疗,疗效欠佳,故来于氏处诊治。刻诊:发热T38.2C,咽喉红肿,双侧下肢伸侧面近膝关节处及臀部散在紫点、瘀癒,压之不褪色,下肢轻度浮肿,舌红苔薄白,脉浮数。于氏辨为风热侵袭,肺气失宣,热伤血络,血溢脉外。治拟疏风清热、凉血解毒、止血散瘀。处方: +麻黄10g,生石膏30g,炙草10g,生姜10g,白术10g银花20g,连翘20g,赤芍20g,赤小豆15g,茯苓20g,泽泻20g,蝉衣12g,凤眼草30g,小蓟20g,侧柏叶30g,白茅根30g°水煎,分二次服。 +3月5日二诊:服药7剂,紫搬基本消退,浮肿略有减轻,小便量增,咽痛缓解,尿检:Rbc5~10/Hp,Pro(±)o上方去银花,加荆芥穗12g,黄芷20g,党参12g,继续治疗。 +3月12日三诊:又服药4剂,紫瘢完全消退,浮肿缓解,尿检:RBC0〜5,PRO(-)□为巩固疗效,嘱再服上方7剂。 +3月20日四诊:家长诉说服药一周,病情稳定,尿检复常,疾病痊愈。随防半年,未见复发。 +例二 +李某,女,9岁O1998年8月31日就诊。患儿一月前患过敏性紫瘢,经治紫瘢基本消退,近日又因感冒发热而颜面浮肿,小便量少,验尿:红细胞(++),蛋白(+)。于氏诊之:舌红苔少,脉浮数。考虑病为紫瘢肾.证属风邪伤 +桑螺城散治疗遺尿案 +络,血溢脉外,治宜袪风解毒抗敏、清热凉血止血。处方: +麻黄10g,生石膏30g,生姜10g,大枣6枚,银花20g连翘20g.赤小豆15g.茯苓20g,泽泻20g,蝉衣12*凤眼草30g,布芥穂12g.小蓟20g,侧柏叶30g。水煎,分二次服。 +9月4日复诊:服上药4剂,浮肿消退,小便通畅,验尿:红细胞(+),蛋白(-)。原方去荆芥穗,加三七(冲)6g,再进6剤。 +9月11日三诊:患儿家长诉说病儿目前无何不适,尿检:红细胞(±)。为巩固疗效,嘱再服上方7剂,病告痊愈,随防半年,病未复发。 +桑螺靖散治疗遗尿案 +朱某,男,11岁,1998年5月2日初诊。患儿以间断性遗尿近十年,纳差、肮腹疼痛二年为主诉就诊。家长诉说十年来患儿经常遗尿,轻者数日尿床一次,重者一夜尿床数次,近二年来又因饮食不节、过食生冷渐致纳差纳呆,脱腹胀满疼痛,中西医多方治疗罔效,慕名特来于氏处诊治。刻诊:遗尿频繁,几乎夜夜尿床,一夜二至三次,睡后不易叫醒,醒后仍然朦胧,伴纳差纳呆,脫腹胀痛,大便稀软不成形,一日二次,精神困倦,懒言少语,形体消瘦,面色萎黄,舌淡苔白,脉沉细弱。于氏辨为元神未健,肾气未充,加之脾气虚弱,致使固摄、统摄无力而引起的遗尿。立补益 +心神、强肾健脾、涩尿止遗之法,用桑螺崎散加减治之。处方: +桑螺購20g,远志10g,菖蒲15g,生龙骨30g,党参12g,麻黄10g,桂枝10g,补骨脂10g,黄茂20g,益智仁15g,覆盆子12g,陈皮10g,砂仁6g,芍药30g,炙甘草10g,木香10g,白芷12g。 +水煎二次,分次服用。 +5月5日复诊:服用上药2剂,未再遗尿,脫腹疼痛减轻,大便稽硬,食欲仍差,纳谷不香。上方去炙草,加白术 +10g,鸡内金15g,继续治疗。 +5月10日三诊:家长诉说,患儿又服药4剂,遗尿未再发生,胱腹疼痛缓解,大便成形,一日一次,精神也有好转。为巩固疗效,上方去白术,再进7剂。随访三月.未再发生遗尿,疾病痊愈。 +按语: +小儿遗尿亦称“尿床”,即睡梦以后或作梦或不作梦,排尿在床上,醒后方觉的病证。于氏认为小儿尿床是因先天禀赋不足,元神未健,肾气未充,再加脾气虚弱,后天失养,致使固摄、统摄无力而发生。故其病证特点有三:一是遗尿频繁,轻者数日尿床一次,重者一夜遗尿数次,乃下元虚冷,肾失固摄,膀胱失约而成;二是常常伴有食欲不振、形体消瘦等脾虚运化失调之证;三是精神困倦,睡梦较深,睡后不易叫醒,醒后仍旧朦胧,由元神未充、心智混沌所致。所以于氏治疗小儿遗尿,不仅责之脾肾,而且也考虑心神,立补脾益肾、强健元神、涩尿止遗之法,用桑螺蛹散加减治之。方中桑螺銷散(去宁心安神的茯神,养阴补血的龟板、当归)补肾涩遗、健脾益气、开窍定志,复加补脾益 +大黄黄连泻心汤加味治疗鼻何案 +肾、收涩固遗的黄茂、补骨脂、益智仁与覆盆子,兴阳不睡的麻黄、桂枝,使本方更加符合小儿遗尿的发病实际,临床疗效确实可靠,屡试不爽。 +常见加减:食欲不振,加焦楂15g,炒麦芽15g,或陈皮10g,砂仁6g,鸡内金15g,消食、开胃、醒脾;脫腹胀痛,加芍药30g,炙草10g,木香10g,白芷12g,行气和血、解痉止痛;大便稀软或是腹泄,加炮姜10g,焦楂15g,温中、健脾、止泻。 +大黄黄连泻心汤加味治疗鼻紐案 +王某某,男,6岁,1997年8月1日初诊。主诉:鼻翊一月,加重一周。家长诉说小儿平素脾气较大,性格乖戾,贪吃零食,尤其喜食煎炒烹炸的食物,大便经常干结,几日一行。近一月来鼻細频繁,几乎天天出血,甚至一日出血儿次,血色鲜红,出血量大,在西医医院耳鼻喉科检查,诊为:鼻中隔偏移,干燥性鼻炎,经内服安络血、Vit.K,外用红霉素、液体石蜡等药物内外合治,初起稍稍有效,之后依然,故来于氏处诊治。于氏诊之,证为鼻燥,口干,咽痛,大便干结,小便短赤,舌红苔黄,脉滑数。脉证合参,证属心火亢盛,肝气聘张,逆气冲上,迫血妄行所致。拟予清热泻火、凉血止血,用大黄黄连泻心汤加味治之。处方:大黄3g,黄苓10g,黄连6g,梔子10g,桑白皮20g,丹皮10g,小蓟20g,侧柏炭30g,炒芥穗12g,白茅根30g°水煎二次.分次服用。 +8月3日复诊:服用上药2剂,鼻燥减轻,鼻蛔减少,二天出血一次,量不多,仍然口干,便结。原方加公英20g,枳实10g,再服4剂。 +8月8日三诊:家长诉说服药后未再出血,口干、咽痛、尿赤缓解,大便不干,一日一次。嘱再服药6剂以巩固疗效,并多吃青菜,多饮水。随访一月,未再发生鼻峋,病告痊愈。 +按语: +鼻蝴即鼻岀血,是多种疾病的常见症状,小儿亦非常常见。于氏认为小儿为纯阳之体,心火易于亢逆,现今独生子女娇生惯养,肝气易于晤张,因此小儿鼻峋临床上以“心肝火盛”证型最为多见。辨证要点是鼻干鼻痒,每遇天热、贪吃煎炒烹炸食物、性情急躁,或是搔挖鼻腔即鼻強频频,兼有口干咽痛、大便干结、小便短赤、舌红脉数。对此种心肝火盛型鼻峋,于氏临床常用大黄黄连泻心汤加味治之,常能获得满意疗效。大黄黄连泻心汤出自仲景《金匮要略》,主治上焦有热而无内实诸证,于氏取其清解上中焦火热之功,又加梔子“泻三焦火,解郁热”(《本草衍义补遗》),桑白皮清泄肺热,丹皮清肝凉血散瘀,白茅根、小蓟、侧柏炭和炒芥穗凉血、止血,尤其大黄、白茅根既能通便,利尿,又能导热下降,引血下行,标本兼治,因势利导,用之最为得当。全方合用,即具清泻心肝火热、凉血散瘀止血、通便利尿降气之功,临床用于心肝火盛型鼻峋,往往服药二至三剂即可奏效,疗效可靠。 +常见加减:头痛、口苦而肝胆火盛者,加龙胆草12g,清泄肝胆火热;纳呆纳差,加公英20g,连翘20g,陈皮 +10g,砂仁6g清热胃热、开胃醒脾;便秘较甚,加枳实 +四妙勇安泌舍桂枝茯不汤加味治疔 +10g,槟榔10g通腑泻热。 +妙勇安汤合桂枝茯苓汤加味 +治疗腹壁血栓性浅静脉炎案 +赵某,女,32岁。1975年5月16日就诊。患者于一月前自觉脐旁右侧腹壁不适,活动受限,渐感疼痛,压迫时尤甚,近日病情加剧,疼痛不能束扎裤带,接触衣服时亦觉很不舒服。曾在某医院诊断为“腹壁静脉炎”,用抗菌素治疗无效,遂求中医诊治。检査:腹壁脐旁右侧7cm处,有长12cm、粗如竹筷、浅蓝色、触诊如条索状之静脉,压迫时 +疼痛明显。舌质稍暗,舌苔白,脉弦。诊断:腹壁血栓性浅静脉炎。辨证:邪热客脉,瘀阻经络。治宜清热利湿、祛瘀 +通脉,方选四妙勇安汤合桂枝茯苓汤加味。处方:玄参30g,金银花24g,连翘18g,丹参15g,牛膝18g, +桂枝10g,茯苓12g,桃仁10g,赤芍15g,丹皮10g,白芍 +10g,炙草10g,白芷12g,黄黄18go水煎,二次分服。 +5月28日���诊:服上药5剂后病情渐有好转,患者又自取7剂,共服12剂,自觉活动自如,疼痛消失,腹壁无不适感,已能正常束扎裤带。检査:腹壁脐旁右侧条索状之静脉硬管消失,局部柔和,压按时已无疼痛感觉。患者惧怕复发,故来复诊。因疗效肯定.故瞩以原方再服。 +按语: +血栓性静脉炎,是浅表静脉的一种急性非化脓性炎症,多发于四肢浅静脉,也可发生于胸腹壁静脉。本例即是发生 +于腹壁的浅静脉炎。 +本病急性期多表现为患处局部红肿疼痛,其周围皮肤温度增高,触诊可治受累静脉摸到有压痛的条索状物。一般属于中医学的“脉痹”、“筋痹”、"恶脉"、"痕病"等范畴。中医学认为本病多因湿热、气滞等因素导致血分瘀阻,进而闭塞脉道而成。故治疗多采用清热解毒、祛湿、化瘀等法。于氏治疗本病,选用四妙勇安汤,以玄参、银花、甘草,清热解毒、凉血泻火;以丹参易当归,以增强通络止痛之效。在此方基础上,更合桂枝茯苓汤温经通脉、调营和卫,赤芍、牛膝活血化瘀,连翘清热散结,白芍药、炙草、白芷酸甘解痉、和血止痛,黄黄补气托里,如此寒热并用,气血双调,补清同施,正邪兼顾,则气血运行,经脉流畅,邪热得清,炎症自除。 +金铃橘核汤加味 +治疗结核性副睾炎案 +郭某,男,28岁。1997年3月18日就诊。患者于1969年秋季感冒之后,发现小便后段尿血,三天后双側睾丸逐渐肿大如鸡蛋,伴有疼痛、坠胀、尿意频数。西医诊断为“结核性副睾炎”,•经多种抗菌素治疗无效,遂来求治于中医。证见两侧睾丸肿如核桃大,质硬,时有疼痛・,阴囊和小腹坠胀,腰部酸困,精神抑郁,胸闷不舒,舌红苔黄,脉弦稍数。此属湿热郁结,气机凝涩,血瘀结聚成疝。治当清热除湿、行气活血、软坚散结,方用金铃橘核汤合三妙散加减。处方: +苍术12g,黄柏10g,牛膝15g,橘核10g,川棟子10g海藻10g,昆布10g,红花10g,白头翁30g,百部12g,夏枯草15g,生牡蛎15g°水煎.二次分服。 +4月6日复诊:上方连服18剂,睾丸肿胀逐渐消退,疼痛业已消失,唯在天气变化时,局部尚有酸胀感觉。遂以丸药两料调理。处方: +牛膝30g,黄柏45g,苍术45g,柴胡30g,木香30g,橘核30g,海藻45g,昆布45g,生牡蛎90g,川棟子60g,乳香30g,没药30g,白头翁500g,夏枯草250g,百部40g,麝香、4.5g。 +制法:将白头翁、夏枯草熬膏,余药共为细末,以膏和药末为丸如黄豆大。 +服法:每次服6g,一日服三次,温开水送下。 +两料丸药服完后,诸病悉除,十余年来没有不适感。至1980年4月10日,突然发烧,体温39C,旧病又作,双侧睾丸肿大,疼痛尤甚,不能直腰行走。仍服前方3剂,热退痛止。续服6剂,睾丸肿胀基本消退,遂以丸药一料调理而愈。 +按语: +结核性副睾丸炎急性发作,以睾丸肿痛、硬结为特征,属中医“颓疝”、“子痰”的范畴。因湿热邪毒与痰浊凝滞于F焦而致病。故以川棟子、元胡、橘核、柴胡等疏理厥阴肝脉之气机;牛膝、赤芍、桃仁、红花、乳香、没药等活血化瘀而定痛;海藻、昆布、夏枯草等消痰软坚以散结;或加白花蛇舌草、连翘等清热解毒以消肿;或配三妙、导赤等方以清热除湿,清心利尿,使湿热痰浊之邪有外祛之路,则不致留滞作祟。为了使该方对结核病菌的抑制更有针对性,于氏 +者疯论治 +每于方中重用白头翁配百部、夏枯草,一以清厥阴之邪热,一以杀虫而消痰。此三药均经现代药理研究证实有明显的抗结核作用。 +越婢加术汤合消风散治疗 +变态反应性皮肤病 +现代社会,人类所处环境复杂,建筑、居室装修材料,生活用品,衣物等人工合成、化学材料增多.花粉、虫購等接触机会增加,食物品种扩大,接触异体蛋白增多,因此,接触性皮炎、湿疹、奪麻疹等变态反应性皮肤病就非常多.见。该类病症病因复杂,原始病因难于寻找,皮疹形态各异,瘙痒较重,病情缠绵,反复发作,此起彼伏,病人防不胜防,非常痛苦。现代医学多用抗过敏药、激素、抗生素等治疗变态反应性皮肤病,而抗过敏药有嗜睡的弊端,激素有诸多禁忌症和不良反应,同时停药后疾病易于反跳,抗生素容易产生耐药性,本身亦是引起变态反应的常见原因。中医对变态反应性皮肤病的治疗有其优势,很受病人的青睬.于氏对此也有独到的治疗经验。 +(一)病症认识 +变态反应性皮肤病,多见于易感体质,病因复杂.起病迅速,发展较快,皮损形态各异,多为红色斑丘疹,亦可为疱疹,瘙痒较甚,由于搔抓,常引起糜烂、渗液、结痂等继发损害。一般无全身症状,严重时有发热、恶寒��头痛等表证,舌尖红.苔薄白,脉浮。 +于氏认为,本病应属“风病”、“风毒”的范畴,病人多有“夙根”,因感受风邪、风毒,致使肺气失宣.气机阻滞.气滞血瘀,郁久化热,腐血坏肉而发病。 +(二)治疗经验 +既然变态反应性皮肤病属“风病”、“风毒”的范畴,因肺气失宣、气滞血瘀而成,故于氏立疏风宣肺散癡、清热利湿解毒之法,用越婢加白术汤合消风散加减化裁。 +基本处方:麻黄lOg,生石膏30g,甘草10g,生姜10g白术10g,荆芥10g,防风10g,蝉衣12g,苦参20g,连; +20g,赤小豆20g,凤眼草2Qg,白MB20go +水煎,分二次服。 +方义:越婢加术汤(去大枣)疏风宣肺,清热利湿,消风散(去牛葬子、知母、当归、麻仁、生地、木通)消风散邪.解毒袪湿,加逑翘、赤小豆、赤芍疏风清热、凉血散瘀、滲湿解毒,蝉袞、凤眼草、白羡藜祛风散邪、脱敏止痒。全方合用,共奏疏风宣肺、清热利湿、解毒散瘀、脱敏止痒之功,方证合拍,药中肯紫,故变态反应性皮肤病服之效优。 +常见加减:瘙痒较甚,加生首乌、白羡藜养血、祛风、止痒;兼有渗出、糜烂,加黄柏、苦参、蛇床子清热、燥湿、解毒;血分热甚发热、舌绛或有肌噸者,加赤芍、丹皮、紫草清热、凉血、散瘀;大便干结,加枳实、玉片行气、导滞、通便。 +(三)验案举例 +例一 +宋某某,男,43岁。1996年4月5日初诊。患者自述全身出风团并瘙庠十年,逢热遇冷或饮食不慎时加剧,病情时好时坏,西医诊断为尊麻疹。曾用钙剂、抗组织胺类酉药及多种中药治疗,均未能治愈。一周前又遇风吹而出现胸腹背部及四肢瘙痒性风团、丘疹,发无定处.骤起骤退,因惧西药嗜睡等副作用,故来于氏处求治。刻诊:胸背部风团,丘疹,抓痕累累,大便干结,舌尖红,苔薄白,脉浮数。于氏诊为瘾疹,辨为风湿邪毒客表,肺气失宣,气血失和,治拟疏风解表、除湿止痒、行气和血,方用越婢加术汤合消风散加减。处方: +麻黄10g,生石膏30g,甘草10g,生姜10g,苍术12g,荆芥10g,防风10g,蝉衣12g,苦参20g,连翘20g,赤小豆20g,凤眼草20g,白羡藜20g,生首乌30g,枳实10g,槟榔10g。水煎,分二次服。 +4月20日复诊:服药7剂,风团、丘疹消退,瘙痒消失,大便变软。为巩固疗效,彻底治愈,将上方去槟榔后改汤为丸,继续治疗。 +1999年12月20日因感冒来诊,问及專麻疹治疗情况,诉说服用丸药一料,治疗50天,停药半年,至今未再复发,病告痊愈。 +按语: +尊麻疹相当于中医所说的“瘾疹”,俗称“风疹块”,是皮肤粘膜血管扩张及通透性增加而出现的一种局限性水肿反应,特点是突然发作,发无定处,时隐时现,瘙痒无度,消退后不留任何痕迹。 +理论上,本病虽说可分为风寒、风热、风湿及血热、血虚、血燥等证型,但临床上以风热、风寒客表与血虚血燥最 +为常见。本例即属风邪毒气客表,肺气失宣,气血失和而发病,故治拟疏风解表与行气和血两法以标本兼治,用越婢加术汤合消风散加减.另加生首乌、白斐蕤养血、祛风、止痒,枳实、玉片行气散郁并导滞通便。因此治疗一周即获显效,守方改汤为丸服药月余,彻底治愈。 +例二 +王某某,女,23岁。1999年4月19日初诊。患者诉说 +三天前,洗脸后使用他人新送的护肤品,出现颜面红肿,灼 +热,瘙痒,自服息斯敏等抗过敏药,症状改善不明显,故来 +诊所诊治。于氏诊之:舌红苔薄白,脉细数。证属禀性不耐 +之人,接触化妆品.风毒客表.肺气失宣,气滞血瘀,谨结不散。治宜疏风宣肺、清热解毒、凉血散瘀,方用越婢加术汤合消风散加减。处方: +麻黄10g.生石膏30g,甘草10g,生姜10g,苍术12g,荆芥10g,防风10g,蝉衣12g,苦参20g,连翘20g,赤芍20g,草河车20g,丹皮10g.凤眼草20g,白羡藜20g。水煎,分二次服。 +服药4剂,并外用三煎药水洗敷面部半小时,颜面红肿、发热消退,瘙痒减轻,面部脱皮,稍感发紧。风毒基本消退,病症基本缓解,再进2剂善后。 +按语: +接触化妆品等某些外界物质,而在皮肤或粘膜上因过敏或强烈的刺激所发生的皮肤炎症称为接触性皮炎。接触性皮炎在中医没有一个统一的病名来概括,常常根据接触物质的不同及其引起的症状特点而有不同的名称,如因漆剌激而引起者,称为漆疮;因贴膏药引起者,称为膏药风;接触马桶引起者,称为马桶癣等。于氏认为,本病的发生是因禀赋不 +耐之人接触某些物质,“风毒”病邪侵入皮朕,致使肺气失宣、气血失和、蕴郁化热而成。所以立疏风解毒、清热凉血之法,用越婢加术汤合消风散化裁(并加草河车、丹皮以增��祛风解毒、凉血散瘀的作用)而取效。 +越婢汤加味治疗皮肌炎案 +侯某,女,23岁01992年4月11日就诊。患者于两周前发冷发烧,咽喉疼痛,四肢关节酸痛无力,继而颜面和四肢潮红发理,瘙痒,全身肌肉肿胀酸痛.触摸时疼痛明显,双手握力较差,双上肢上举感觉吃力。经住某医院检査,诊为皮肌炎.因患者惧用激素,故来门诊求中医治疗。症见舌红,苔薄白,脉弦数,余证如前述。证属风邪袭表,风水相 +m搏,邪郁化热,熏蒸肌肤,故治宜宣散风邪、发越水气、解Y表清热、通络止痛,方投越婢汤加味。处方: +麻黄10g,生石膏30g,炙草10g,大枣6枚,生姜10g蝉衣10g,菊花12g,连翘20g,元参20g,板蓝根12g,芍药20g,葛根20g,桑枝30g,秦茏12g,羌活12g,独活I2go +水煎,二次分服。 +4月13日复诊:服上药两剂即热退,病缓,握力増强,但颜面、眼脸红肿未除,舌仍红,脉数。病属余热未清■仍需增强凉血清热解毒之力.故原方去羌独活.加水牛角15g,知母12g,白芷12g,元胡12g,继服4剂,诸证悉减,守方连服10余剂而告愈。 +麻杏我甘合四物,可治面部黄褐斑 +按语: +皮肌炎是一种较少见的结缔组织疾病,病变主要侵犯皮肤、肌肉及血管,临床主要诊断依据是肌肉发炎、变性而引起肌肉疼痛,软弱无力,同时还有皮肤毛细血管扩张、对称性充血、色素沉着等皮炎症状,病情复杂时,可借助肌肉活检确定诊断。本病目前尚无彻底治愈的办法,西医多以类醇激素治疗为主,虽能使部分患者病情暂时缓解,但长期应用,往往副作用也明显。中医采用辨证论治则较西医治疗副作用小。 +于氏认为,本病似属中医“痿证”、“痿壁”的范畴,如《素问•痿论》记载:“肺热叶焦,则皮毛虚弱急薄,着则生痿壁也。”其中“筋痿”(肢体关节挛急活动不利或弛纵不收)、“肌痿”(肌肉疼痛、软弱无力或麻木不仁)即与急性皮肌炎、慢性皮肌炎的部分症状相似。本例属急性皮肌炎,故按风邪袭表,风水相搏,邪郁化热,熏蒸肌肤辨治,用越婢汤加味取效。若为慢性皮肌炎,由于其多属气阴两虚,阴虚内热,因此常立益气养阴、凉血通脉法,投补中益气汤、左归丸及青蒿鳖甲汤等方加减化裁治之。 +麻杏茵甘合四物, +可治面部黄褐斑 +黄褐斑是一种色素沉着性皮肤病,病发于面部,典型皮损呈蝶状,常为淡褐色至加啡色斑片,境界明显,日晒后加重。好发于青年女性和孕妇,虽无自觉症状,但有碍美容.常给患者心理上造成苦恼。 +本病患者常伴有性情急躁、胸胁或乳房胀痛等症状,或有内分泌失调,或有其他慢性病。因此现代医学多认为本病的发病原因与性激素失调和卵巢机能不全有关。 +本病属于祖国医学的“面尘”、“肝斑”、“薫黑斑”、“面野”等范畴。中医对本病的记载较早,晋代葛洪《肘后备急方》称“鼾费”,隋代《诸病源候论》称“面黑筋ST,明代陈实功《外科正宗》称“黎黑斑”,清代《外科证治全书》称“面尘”,《医宗金鉴》称“篥黑鼾黯”,名称虽异,其实皆一。后世医家也有以其状如蝴蝶而称之为“蝴蝶斑”的,若见于孕妇者则称为“妊娠斑”。 +中医一般认为本病多系气血不和,肾阴不足,肾水不能上承.或忧思抑郁,肝失条畅,致使气机郁滞,痰湿内停,郁而化热,虚火上炎所引起。正如《诸病源候论》说:“五脏六腑十二经血,皆上于面。夫血之行,俱荣表里,人或痰饮渍脏,或媵理受风,致气血不和,或涩或浊,不能荣于皮肤,故变生黑肝。” +于氏根据自己的临证经验,则认为心主血脉,其华在面;肝主藏血,调节血量。七情郁滞,劳倦内伤,必致心肝二脏失和,气血运行不调Q血虚、血滞,均可致血不上荣,而见面色晦滞,或生褐斑。此外,本病生于面部皮肤,皮毛者由肺所主。又,本病多见于鼻柱及鼻之两旁,目眶之下,两额之上,这些部位都是阳明经循行所过之处,故于氏还认为本病与肺气失宣,湿邪阻遏,阳明经络郁滞不畅等因素有关Q +于氏对本病病机认识独具慧眼,故其立法处方亦别开生面,以仲景麻杏茵甘汤为首选方剂,一则宣肺经之气,以助血行,一则利阳明之湿,以畅经络,更配以四物、二至诸 +药,益心养肝,生血荣面,自可使血充经络,面肤得养,黄褐锈斑,逐渐消退,面部色泽,恢复荣润。 +典型病例: +张某,女,32岁o1992年4月6日初诊。患者面部起蝶斑,色褐面暗,病延年余。平素无他症,纳可,便调,微觉时有腰痛,舌红苔薄白,脉弦细。据证分析,当属心肝血虚,面部失荣。法宜益心养肝,生血荣面。但思及面之黄褐斑系皮肤疾患,皮毛者,肺之合也。肺朝百脉,助心行血。今心肝二脏本已血虚,加之肺气失宣,湿遏肌表,经络郁滞,血运更为不畅,故欲治之,尚须配合宣肺利湿之剂,方能有效。拟投麻杏茵甘汤合四物、二至加味: +麻黄10g,杏仁12g,惹.仁30g,女贞子20g,旱莲草20g,熟地20g,当归12肖,赤芍20g,川<12g,制首乌20g凌霄花15g,黄茂20g,生柏叶20g,炙草10g。 +水煎,二次分服。 +上方连服20余剂,黄褐斑明显减退。为收全功,继以上方加枸杞子12g,取3剂量,共为细末,炼蜜为丸,每丸10g重,日服3次,每次1丸。二月后随访,服药一料,面斑全退,面色滋润,精神焕发。 +活络效灵丹加味, +伤科痹痛用咸宜 +活络效灵丹是近代医家张锡纯《医学衷中参西录》治疗“气血郁滞肢体疼痛方”中之一。该方由当归15g,丹参15g,生乳香15g,生没药15g组成。可主治各种疼痛,包 +专癡论治 +括心腹疼痛、腿疼臂疼、内外疮疡,以及一切脏腑积聚、经络湮瘀之症。方后并列加减法:腿疼加牛膝,臂疼加连翘,妇女瘀血腹痛加生桃仁、生五灵脂,疮疡红肿属阳者加金银花、知母、连翘,苍白而硬属阴者,加肉桂、鹿角胶,破溃后生肌不速者加生黄茂、知母、甘草;脏腑内痛者,加三七粉、牛葬子。 +本方以当归养血,丹参活血,乳香、没药祛瘀生新而止痛。方后虽云“于流通气血之中,大有融化气血之力……凡病之由于气血凝滞者,恒多奇效二但考四味皆血分药而非气分药,故该方实重在理血,如因气郁而痛者,尚须加入元胡、香附、陈皮之类。 +于氏对此方理解深刻,运用灵活,以此方治疗临床伤科、痹痛等多种病证,皆有良效。 +(一)轻度胃扭曲 +魏某,男,41岁。1991年5月24日就诊。患者于半年前,突然出现胃胱剧痛,呕吐,伴有胃出血。经顷餐透视,诊为胃扭曲(轻度)。B型超声波检査提示肝、胆、脾、肾均正常。胃镜检查提示为浅表性胃炎。曾服三九胃泰、普鲁本辛等药,效均不佳,遂求中医诊治。于氏诊之,据证分析,认为当属气滞血瘀,胃失和顺,治拟理气活血、和胃止痛,方投活络效灵丹合四逆散、金铃子散加减。处方: +丹参15g,当归12g,制乳香10g,制没药10g,柴胡15g,芍药30g,枳壳10g,炙草10g,元胡12g,川楝子12g,木香10g,白芷12g,代赭石20g,莱藏子15g,陈皮10go +水煎,二次分服。 +服上药40余剂,诸证悉除。为巩固疗效,处以下方:丹参15g,当归12g,制乳香10g,制没药10g,柴胡15g,芍药30g,元胡12g,川棟子12g,川<12g,白芷12g茜草10g,香附10务郁金15g,苏梗10g,川椒6g・细辛Wg,炙草10go +按语: +胃扭曲多由胃韧带松弛,胃体沿贲门与幽门两个支点呈轴型扭曲。临床表现以呕吐为主,伴胃腐胀痛,甚则绞痛,作X线颈餐检査可以确诊。本病属于中医“胃挛急”、“胃席痛”、“呕吐”等范畴°多因情志不遂,肝郁化火,耗伤阴血.筋脉失养,或脾胃气虚,寒湿阻滞,气机不调,升降失常所致。本例病案取活络效灵丹、四逆散、金铃子散等方加减化裁,以疏肝理气、活血化瘀、和胃降逆、缓急止痛,方证合拍,故效果明显。 +(二)血栓闭塞性脉管炎 +刘某,女,56岁。1991年10月21口初诊。患者两下肢足踝处红肿疼痛四五年,肢端红紫,足跟不能任地行走,西医诊为血栓闭塞性脉管炎。曾服大量中西药物,病情时轻时重,效终不佳。来诊时,主证如前述,脉弦数,舌红,苔薄白。辨证属热毒流注,瘀阻脉络。治则:清热解毒,祛瘀通脉,消肿止痛。方用芍药甘草汤合四妙勇安汤加味。处方: +芍药30g,甘草15g.牛膝15g,金银花30g,连»30g,元参30g,地龙12g,公英30g,当归20g,白芷12g,地丁30g,红花12g,桃仁12g。水煎,二次分服。 +10月25日二诊:眼上方5剂,两踝、小腿和肢端仍红 +紫肿痛,舌红苔薄白,-脉弦数。瘀阻日久,经络不通,非大剂祛瘀之品,难以奏功。遵前法合活络效灵丹化裁。处方: +丹参15g,当归15g,制乳没各10g,芍药30g,甘草15g,牛膝20g,金银花30g,公英30g,白芷12g,黄茂20g,元参30g,红花12g,桃仁12g。水煎,二次分服。 +11月4日三诊:服上方8剂,两腿红肿疼痛明显减轻。前方加赤芍30g,细辛10g,制马钱子两个。 +11月18日四诊:服上方10剂,肿略消,痛势缓,仍遵前法,加重祛瘀定痛之力。处方: +丹参15g,当归15g,制乳没各10g,制马钱子两个,升麻10g,地龙12g,元胡12g,白芷12g,五灵脂10g,生蒲黄10g,怀牛膝15g,土瞥虫6g,芍药30g,甘草20g。水煎,二次分服。 +11月25日五诊:服上方7剂,并将药渣再煎汤外洗患肢,用药渣热敷患处。疼痛明显减轻,足跟可以着地,局部已不红肿。原方再进10剂,基本得愈。半��随访,肢痛未发,足跟及小腿肤色正常。 +按语: +血栓闭塞性脉管炎,是一种发展缓慢的动脉和静脉同时受累的全身性血管疾病。该病属于中医学中“脱痈”、“脱骨疽”等范畴。远在两千多年前的《黄帝内经•灵枢》“痈疽篇”中就记载:“发于足趾,名曰脱痛,其状赤黑,死不治;不赤黑,不死。不衰,急斩之,不则死矣。”指出了该病预后较差,应及时治疗,必要时采取截肢手术,以避免其病情漫延、恶化。汉代华佗《神医秘传》中也载:“此症发于手指或足眦之端,先痒而后痛,甲现黑色,久则溃败,节节脱 +落”,并指出,“宜用极大生甘草,研成细末,麻油主调敷极厚,逐日更换,十日而愈。内服药用金银花三两,玄参三两,当归二两,甘草一两,水煎服,连服十剂当愈。”此后,唐代孙思邈著《千金翼方》,明代陈实功著《外科正宗》,清代祁坤著《外科大成》,过玉书著《增订治疗汇要》等都有“脱疽”或“脱骨庁”的论述。 +血栓闭塞性脉管炎,多在寒冷季节发病,往往是受寒受冻或是趟涉冷水后,即感足部麻木、发凉、疼痛,走路时小腿酸胀,容易疲劳,及足掌底“发板”(即麻木、硬胀不适的感觉)的表现。每到冬季则症状加重,患肢怕冷,发凉,足部冰凉,不易温暖。此后,症状逐渐加重,发生间歇性跛行,每行1〜2里路,患者小腿腓肠肌或足掌部即发生胀痛或抽痛现象,被迫停止行走或休息后,症状缓解消失,如再行走,患肢仍出现同样症状。有些患者在发病早期,或发病过程中,小腿及足部常反复发作游走性血栓性静脉炎。此阶段属于该病的第一期,即局部缺血期。病情若逐渐发展,肢体血运障碍加重,患者怕冷、发凉明显,夜间疼痛剧烈,患者常抱足而坐,不能很好睡眠;足部不出汗,趾甲生长缓慢,皮肤干燥,呈潮红色、紫红色或苍黄色,伴小腿肌肉萎缩。此阶段则属于该病的第二期,即营养障碍期。病情发展到严重阶段,即坏死期,也即该病的第三期。此期肢体发生溃疡或坏疽.大多数为干性坏疽,也有干性坏疽继发感染变为湿性坏疽者。当肢体溃烂后,夜间疼痛更加剧烈,伴有发热、意识模糊、胃纳减退等全身症状。 +本例患者病情属于该病第二期,其证候既有邪热毒盛的表现,又有经脉瘀阻的特征,故治疗一取四妙勇安汤合芍药甘草汤加味,以清热解毒.养血柔筋;一取活络效灵丹合失 +专瘀论治 +笑散加味,以活血通络,祛瘀定痛。诸法相辅,促使患者“脉道以通,气血乃行”,肢体患处血运得以改善,营养供应逐渐恢复,炎症吸收,肿痛消除,则其病随之告愈。 +(三)外伤桂胸胁痛 +常某,男,62岁。1992年7月22日初诊。患者于一周前因在工地作业,被木柱将右胸胁部击伤,外部皮肤未破损,但局部青紫略肿,经X线透视检査,胸肋骨骼未损伤,服中西药一周,右胸胁疼痛仍很明显,右臂活动受限。遂来门诊求治。于氏据证投以活络效灵丹合桃核承气汤加味。处 +方: +丹参15g,当归15g,制乳没各10g,制马钱于两个,地龙12g,红花12克,桃仁12g,生蒲黄12g,五灵脂12g,苏梗10g,甲珠10g,茜草10g,白芷15g,川<10g,川军3g(后下)。水煎服,二次分服。 +7月24日二诊:胸痛明显好转,唯大便仍干,原方增损: +丹参15,当归15g,制乳没各10g,制马钱子两个,地龙12g,红花12g,桃仁12g,生蒲黄12g,川军6g(后下),元胡12g,芍药20g,甘草10g。水煎,二次分服。 +上方服3剂,•胸已不痛,局部皮色青紫亦退。 +按语; +胸胁部外伤引起局部瘀阻.经络不通,气机郁滞,而致疼痛难忍者,一般用《医学发明》复元活血汤调治有效。于氏习用祛瘀定痛之活络效灵丹,配合仲景桃核承气汤加减化裁,其效亦佳。方中加制马钱子开通经络,透达关节,消肿止痛,用于跌打损伤,以及骨折等瘀滞肿痛之症,其力远胜 +于它药。唯该药有剧毒,其毛与皮毒性尤甚,故须制后方用,并须掌握用量。一般入汤剂,一剂量不得超过两个,若作粉剂内服,一次量不得超过0.3〜0.6g,且不宜久服。 +(四)外伤性阳痿 +李某,男,39岁。1992年9月14日就诊。患者半年前因劳动时不慎被木料压伤腰、腹部,当时阴茎亦受挫伤,经住院治疗,现腰疼消失,但仍觉右腿稍感麻木;并有阳痿不举现象。曾服补肾壮阳药物,效果不显。诊其舌淡红,苔薄白,脉弦,思其病证与外伤瘀滞,经络不畅、宗筋失养有关,故投活络效灵丹加益肾壮阳之品治之。处方: +丹参15g,当归15g,地龙12g,制乳没各10g,升麻10g,巴戟天12g,仙灵脾30g,制马钱子两个牛膝15g,桃仁10g,红花10g,��蚣两条.麻黄10g,防风12g。 +水煎.二次分服。 +上药连服20余剂,腿麻消除,阳痿亦愈。 +按语: +本例阳痿因外伤引起,非如一般肾虚所致,故服补肾兴阳之药无效。于氏按外伤瘀滞,经络不通,宗筋失养论治,投以活络效灵丹加味.取得满意疗效,足见其辨证用药水平,确实高人一筹。 +(五)腰椎间盘突出症 +成某.女,39岁。.1991年2月8日就诊。患者20多天前,突发腰痛难忍,不得俯仰转侧,右半身麻木,右腿疼痛。经X线透视、拍片,诊为第五腰椎间盘突出。曾用推拿按摩等法治疔,疼痛未有缓解。诊其脉沉弦,舌红苔薄白。证属督脉受损,经络瘀滞,治当祛瘀通督、活血止痛,方以活络效灵丹加味治之。处方: +丹参15g,当归15g,制马钱子两个,制乳没各10g,升麻10g,地龙12g,杭芍30g,炙草10g・川断30g,狗脊30g,三七粉6g(分二次冲服)。水煎,二次分服。 +2月15日二诊:服上方7剂.腰痛略有缓解。原方加元胡12g,白芷12g,红花10g,土鳖虫3g,牛膝15g,再进7剂。 +2月23日三诊:腰痛减轻,身麻及右腿疼痛亦缓解。前方去土鳖虫、红花,加威灵仙15g,桑寄生30g,乌蛇15g,鸡血藤20g,慧茵仁20g,继服10剂。 +3月5日四诊:诸证悉减,腰腿活动自如,偶有轻微痛感,嘱其注意功能锻炼,避免剧烈运动和重体力劳动。上方增损,继服10剂以巩固疗效,一年后随访,未见复发。 +按语: +于氏用活络效灵丹加味治疗急性腰扭伤、腰椎间盘突出,以及顽固性关节疼痛等症,每获良效。同时,可视病情随证加减。如外伤性疼痛,可加土蟹虫、地龙、三七粉、桃仁、红花、制马钱子等活血化瘀、续折疗伤之品;如腰痛为主,加川断、狗脊、桑寄生、牛膝等以强肝肾,壮腰膝;兼有风湿者,加威灵仙、防己、木瓜、伸筋草、鸡血藤、千年健、乌蛇等强筋骨、祛风湿、通经络、止疼痛之品;局部烧灼疼痛者,加黄柏、知母以清热泻火;局部怕凉者,加制附片肉桂以温阳散寒;痛甚者,加三七、元胡、白芷等理气祛瘀止痛。若属类风湿性关节炎、强直性脊柱炎等,可加制附片或制川乌、露蜂房、乌蛇、土鳖虫、地龙、土茯苓、千年健、伸筋草、全蝎、娱蚣等温经散寒、祛风胜湿,以及虫类 +搜风定痛之品。 +(六)足跟痛 +张某,女,15岁。1992年4月18日就诊。患者于二天前突发胸闷,心悸,身起红疹,住某医院抽脑脊液检査,发现有白细胞,疑为脑炎。但患者并无抽搐、头痛等症,神志亦清楚。住院半天,又出现两足跟疼痛,经用西药抗生素治疗无效,遂求治于中医。症见重病面容,呻吟不止,自诉足跟疼痛难忍,不敢着地。望其舌红,苦薄白。诊其脉沉细而涩。据证分析,疼痛剧烈,固定不移,显系瘀血阻络,故治当活血通络,暂投活络效灵丹合芍药甘草汤加味治之,以观其效。处方: +丹参15g,当归15g,元胡12g,制乳没各lOg,杭芍30g,炙草15g,白芷12g,螟蚣两条川<12g,黄芷20g红花10g,桃仁10g,牛膝15go +水煎.分二次服。 +4月22日复诊:上药服3剂,足跟痛竟霍然而止,余证亦除。唯纳差,便干,为巩因疗效,原方加川军6g(后下),东楂15剛枳实10g,继服3剂而愈。 +按塔: +本例西医诊断没有明确,但中医据证辨析,作岀瘀血阻络之判断,并以活血化瘀、通络止痛之活络效灵丹和养血柔筋、缓急止痛之芍药甘草汤合方化裁而取效,足以说明中医治病,贵在辨证,“有是证即可用是方、遣是药”。 +美尼尔氏综合征系迷路的前庭部位因病变或其他因素刺激而产生的机能紊乱性疾病,又称耳源性眩晕。临床上以眩晕为主,可伴有恶心呕吐等植物神经功能紊乱的表现及耳鸣耳聋等耳蜗症状,其轻重程度不一,常反复发作。本病属常见多发病,现代医学多为对症处理,疗效尚难满意,而且不能根治。 +本病与中医学的“眩晕”证类似,如《素问•至真要大论>记载:“厥阴之胜,耳鸣头眩,愦愦欲吐”。《丹溪心法》亦云:“眩者言其黑运转旋,其状目闭眼黑,身转耳聋,如立舟车之上,起则欲倒”。对本病作了十分形象的描述。 、 +中医一般认为眩晕的发生与风、火、痰、湿及气虚有关,河间主风火,丹溪主痰湿,景岳主气虚。而于氏根据自己的临证经验,则认为本病乃本虚标实之证,本虚以肝肾阴虚和中气虚陷最多,标实又以风火与痰湿为主。无痰不眩,无风不晕,眩晕之作总不离痰湿与风火,因痰聚中焦,易于上泛,火借风威,易于飘扬,遂致头晕目眩,耳鸣耳聋,恶心呕吐诸症皆起。本病为发作性疾患,发作时以痰浊和风火为主,缓解期又多为肝肾阴虚与中气虚陷,正如《内经》所��:“(肝肾阴虚)髓海不足,则脑转耳鸣,胫酸眩冒,懈怠安卧”(《灵枢•海论》)。“(中气虚陷)上气不足,脑为之不满,耳为之苦鸣,头为之苦倾.目为之眩”(《灵枢•口 +问》)。 +于氏临证虽将本病分成风火上炎、痰湿中阻、肝肾阴虚和气虚下陷四型辨治,风火上炎型用天麻钩藤饮或龙胆泻肝汤治之.痰湿中阻型用自拟眩晕宁煎剂治之.肝肾阴虚型用杞菊地黄丸(汤)治之,气虚下陷型用补中益气汤治之。而考察临床,四型中实际以痰湿中阻型最为多见,据此于氏匠心独具,立琉肝化饮、降浊法风之法,以小柴胡汤、五苓散及二陈汤三方合用,加川苓、天麻,组成习用的眩晕宁煎剂,一以针对本证型而治,二则随证加减通治其他三型,对美尼尔氏综合征确能椁鼓相应,药到病除。 +基本处方:柴胡18g,黄苓10g,生姜10g,半夏10g,党参10g,炙草10g.大枣6枚,茯苓30g,泽泻30g,白术12g,桂枝10g,陈皮10g,川M10g,天麻10g。水煎,分二次服。 +方义:.小柴胡汤和解少阳,主治伤寒少阳证,于氏在此用于疏肝清热,化痰降浊;五苓散温阳化气,利水降浊,仲景在《金匮要略•痰饮咳嗽病脉证并治》篇用治下焦水逆引起“脐下有悸,吐涎沫而療眩”之症;二陈汤燥湿化痰,理气和中,是治疗湿痰的主方。三方看似平常,而联合运用,即具疏肝清热、化痰除饮、理气降浊之综合作用,另有号称“治风之神药”的天麻及血中气药、引药上头的川莒的加盟,使本方效用更加全面周到。方中有特色的药物,除天麻、川苓之外,尤其是泽泻最为重要。《本草纲目》记载:“泽泻气平,味甘而淡,淡能滲泄,气味俱薄,所以利水而泄下。”现代研究,该药含大量钾盐,利水而不伤阴,能促进内淋巴液外泄,对消除迷路水肿有显著作用。 +當见加减: +(1)心烦、口苦者,加龙胆草10g,黄苓10g,梔子10g,车前子(布包)10g° +(2)舌尖红、心火旺者,加竹叶10g,生甘草10g。 +(3)肝阳偏旺、血压过高者,加菊花12g,青箱子15g,草决明15g,枳实10go +(4)头痛,加菊花12g,蔓荆子12g,莞蔚子12杲 +(5)气血亏虚、血压偏低者,加黄茂30g,当归12g,桂枝10go +(6)颈椎病而颈项强痛者,加葛根20g,丹参20g,白芷12go +(7)缓解期,偏于肝肾阴虚者,用杞菊地黄丸(汤)调理;偏于气虚下陷者,用补中益气汤善后。 +典型病例: +例一 +王某某,女,60岁。1997年6月27日就诊。患者头晕目眩,眼前发黑,自觉视物旋转,动摇不定,兼见恶心欲吐、头痛耳鸣、顧红燥热、口苦便干,舌尖红,苔薄白,脉弦细,血压16O/95mmHg。证属肝肾不足,水不涵木,痰热阻滞,治以疏肝清热、化痰降逆。处方: +柴胡18g,黄苓10g,生姜10g,半夏10g,党参10g,炙草10g,茯苓30g,泽泻30g,陈皮10g,竹茹10g,竹叶10g,川苓10g,天麻10g,莞蔚子12g,草决明15go水煎,二次分服。 • +7月4日复珍:服上药4剂,头晕目眩、耳鸣、恶心大减,血压135/90mmHgo时有轻微头晕,腰膝酸软,原方去竹叶,加杜仲12g,川断20g,又服6剂。 +7月11日复诊:服上方后,症状基本缓解,血压稳定, +又以杞菊地黄丸巩固疗效,服药一月。随防三月未见复发。 +例二 +张某某,女,29岁。1998年3月2日就诊。头晕目眩,天旋地转,卧床不敢睁眼,头重头闷,胃腕痞满,食欲不振,舌淡暗,苔薄白,脉弦滑,血压115/75mmHgo此属于中气不足,痰浊阻滞,升降失调。治宜补中益气、化痰降浊、调理气机。处方: +柴胡18g,黄苓10g,生姜10g,半夏10g,党参10g,炙草10g,大枣6枚,茯苓30g,泽泻30g,白术12g,桂枝10g,陈皮10g・川尊10g,天麻10g,黄茂30g。水煎,二次分服。 +3月6日二诊:服上方4剂,眩晕大减,头重头闷亦有减轻,仍乏力,胃胀,纳差,原方去白术,加黄精20g,东楂15g,继服6剂而愈。 +复发性口腔溃疡是以口腔粘膜反复溃烂、迁延难愈为主要临床表现的常见口腔疾病。多见于中老年人。轻者局部胀痛,重者局部灼热疼痛,进食尤其是食用固体食物时疼痛加重。一般无明显的全身症状,而追踪其病史,往往有身体疲劳、唾眠不足、情志不畅、饮食不节、大便不调等表现.女性患者多伴见月经不调,•或在月经来潮时发病。现代医学对其病因至今尚未完全明了,治疗亦颇感麻手.是口腔疑难病 +症之一O +于氏临证数十年,对复发性口腔溃疡的治疗也很有体会。 +(一)定病证当属虚火口疮,辨病因主由“气虚火浮” +复发性门腔溃疡,在中医文献中概称为“口疮”、“口疳”,或“口破”0“诸痛痒疮.皆属于心(火)”(《素问•至真要大论》),而火又有实火、虚火之分。实火多因饮食不节.积滞不化,蕴而化火;或七情��调,气机阻滞,部而化火;或是外感邪热失于发散或清解,邪无出路所致。虚火则不外脾胃虚寒,火不安位,或阴虚火旺.水不制火。临床上,青少年及婴幼儿平素身体壮实,病程较短,多属实火;中老年患者平素即有疲乏、失眠、大便不调等脏腑功能失调的表现,而且病程较长,数年、十数年甚至数十年不愈,多属虚火。因此,复发性口腔溃疡,当属虚火口疮。正如《景岳全书》所云:“口疮,连年不愈者,此虚火也。” +口腔溃疡,尤其是病程较长的病证.虽有口舌生疮、灼热疼痛与口干、便结、舌红等热证的表现;但易于疲倦,或常出自汗,食冷或服用苦寒方药即会腹泻.査舌虽红而体胖或有齿印,舌苔腻或水滑,这又多属寒证。同时,常以工作劳累、紧张为诱因。细究病因,主要由于饮食不节,损伤脾胃,或劳倦过度.脾气受损,或过服苦寒药物,中阳受损,致使中气虚衰。中气虚衰,气虚运化无力,一则易使饮食停滞,二则易于停湿停饮。宿食、积食与水湿、痰饮阻滞,日久实邪化火,火热则会结滞胃腑。因此,复发性口腔溃疡就多属脾虚胃实,肠寒胃热,虚火上浮.幕灼口舌,日久肌膜 +受伤溃烂而发病。薛己《口齿类要》就指岀:“口疮,上焦实热,中焦虚寒,……各经传变所致。” +(二)立治法贵在益气降火,遣方药首选“半夏泻心” +复发性口腔溃疡既属脾胃气虚,心胃浮火,则其治法当立补益中气,温脾清胃,降火解毒。考査临床,复发性口腔溃疡的常见证候,常常很难区分出属寒属热,或是属虚属实。实证日久反复,病邪势必损伤正气;正气虚衰也可致实,如脾虚失运、停食停饮即是常见的病理机转。寒热更是互为因果,相互作用。对此,于氏常选用半夏泻心汤,通过调理脾胃人手治疗。亦即釆用补脾益气、清解胃热、泻火解毒之法,使脾气强盛,运化复常,食、湿实火产生无源,以治其本;而胃热得解,心火得泻,火热不再腐血蚀膜坏肉,以治其标。 +基本处方:半夏泻心汤加味。 +半夏10g,黄苓10g,黄连6g,党参12g,炙草10g,炮姜10g,黄茂20g,桑白皮30g,茵陈30g,桔梗10g,柴胡10g,升麻6g,连翘30g。 +功用:平调寒热,补中益气,清降虚火。 +方义:半夏泻心汤(去甘臺之大枣,以温中散寒、健脾止泻之炮姜易干姜)寒热平调,和胃降逆。复加黄茂,与党参、甘草合用,奏补中益气之功,是治本之道;同时芷、参、草又能调节免疫功能.是针对口腔溃疡多由免疫机能低下引起的观点而设。加桑白皮、茵陈清热祛湿,以治病标,是于氏治疗口腔溃疡必用之对药。桑白皮性寒味甘,清热而不伤阴;茵陈苦寒清芬,寒能清热,苦能祛湿,芬芳透达又 +专癘论治 +可清解郁热,两者配伍得当,既清胃祛湿,又散解上焦心肺郁火,同时祛邪亦不伤正,的确是治疗口腔溃疡必用的对药。加桔梗,一则载药上行,二则与甘草合用成桔梗汤,具清热、解毒、止痛的功效。加连翘,既能清解胃热,又能清热解毒,凉血止痛,是针对邪热毒疮而设。加柴胡、升麻,载药上行,以达病所。如此,抓住了基本证型,又标本兼治,全方共奏平调寒热、补中益气、清热祛湿、凉血解毒之功效,故复发性口腔溃疡服之有效。 +常见加减: +胃胱嘈杂、恶心:在基本处方黄连的基础上加生姜10g,竹茹10g,清胃、降逆、止呕。 +大便干结:加枳实Olg,槟榔10g,行气、导滞、通便。大便稀澹或食冷即泻:在基本处方炮姜的基础上加焦楂 +15g,以温中散寒、健胃止泻。 +病程较长或疼痛较甚:加当归12g,僵蚕10g,白芷 +12g活血通络、散瘀止痛。 +(三)典型病例 +范某某,女,42岁,1999年7月19日初诊。患者因口腔溃烂、疼痛反复发作一年,复发并加重一月而应诊。一年来,患者口腔溃烂、疼痛,反复发作,此起彼伏,曾在各处用中、西医方法治疗,时轻时重,效果不佳。近一月来,因工作劳累、紧张复又发生口腔溃烂、疼痛,服用中西药物,未效。刻诊:口腔右侧黄豆大溃疡两处,周围微红不肿,自觉灼热疼痛,伴口干、嘈杂、大便稀濾;舌微红苔薄黄,脉沉缓稍数。诊为脾胃气虚,寒热互结,火热上冲之口疮。治宜平调寒热、益气清胃、降火解毒。 +处方:半夏10g,黄苓10g,黄连6g,党参12g,炙草10g,炮姜10g,桔梗10gt黄芷20g,柴胡10g,升麻6g,桑白皮30g,茵陈30g,白芷12备连翘30g,焦楂15g,竹茹10gn水煎,分二次服。 +7月23日复诊:诉说服药4剂,口腔溃烂缩小,疼痛减轻,口干、嘈杂缓解,但大便仍稀。上方去连翘、竹茹,加健脾、渗湿、止泻的白术10g,茯苓12g,再进4剂。 +7月30日三诊:诉��服药4剂,口腔溃烂明显缩小,疼痛缓解,大便干稀自调,为巩固疗效,又自服4剂,溃疡完全消失。随访未见复发。 +普济消毒饮加味, +咽喉疼痛用咸宜 +普济消毒饮是李东垣治疗传染性头面肿毒的主方,俞震《古今医案按》载金元时期泰和二年(公元1201年)“大头伤寒”流行,东垣制其方,广施于众而全活甚多。该方由黄 +苓15g,黄连15g,陈皮6g,甘草6g,元参6g,柴胡6g, +3g,僵蚕3g,升麻2g组成,具清热解毒、疏风散邪之功,主要用治丹毒、腮腺炎等病症。 +于氏受《温病条辨》“温毒咽痛喉肿、耳前耳后肿、颊肿、面正赤,或喉不痛,但外肿,……普济消毒饮……主之”的启发,对此方颇有心得,随证加减,用治咽喉疼痛诸证,如咽喉炎症、扁桃体炎等病症,皆有良效。 +(一)急性咽喉炎 +王某某,女,37岁。1998年3月9日就诊。患者咽痒咽痛、岀声不利三天,伴咳嗽痰少、头微疼痛、大便干结。于氏诊之,舌尖红苔薄微黄,脉浮弦稍数,考虑病为急性咽喉炎,当属风热侵袭,•结聚咽喉,咽喉痹阻,金实不鸣。治拟疏风清热,解毒利咽,宣肺开喉,另用普济消毒饮加减。处方: +黄苓10g,黄连6g,连翘20g,银花20g,牛莠子12g,元参12g,板蓝根12g,桔梗10g,甘草10g,柴胡10g,升麻6g,蝉衣10g,赤芍20g,公英30g,枳实10g。水煎,二次分服。 +上方服4剂,咽痛缓解,大便通调,岀声较前畅快而微有嘶哑。上方有效,加胖大海2枚,又服3剂,诸症全消。 +按语: +急性咽炎是咽部粘膜与粘膜下组织的急性炎症,临床表现以咽干咽痛为主.可伴有发热恶寒、鼻痒喷嚏等表证,亦可兼见高热、口干、波赤便结等里热壅盛之证,检査咽喉红肿,苔薄白或薄黄,脉浮数或滑数。急性喉炎通常指咽喉粘膜及声带的急性炎症病变,常与急性咽炎并存,主要症状除声音嘶哑外,还有咽喉疾患的其他表现,因风热邪毒侵犯,引动肺胃之热而致风热实证。于氏认为.急性咽炎相当于中医的“风热喉痹二急性喉炎类似于中医的“急喉喑”,二者不仅常同时并存,而且发病相似,多因风热邪毒侵袭,风热(火)相搏,结聚咽喉所致。因“咽者咽也,主通利水谷,为胃之系”(《重楼玉匙》),“喉应天气,乃肺之系也”(《疮疡全书》),故咽喉炎症又多有肺胃火盛的病理改变。本例病案既有咽喉疼痛,又有声嘶音哽,出声不利,病为急性咽喉炎,证属风热结聚,肺胃火盛,取普济消毒饮为主加减化裁,重用黄苓、黄连、连翘、银花清热泻火解毒以治病本,用牛旁子、元参、板蓝根解毒利咽止痛以治咽痛,用蝉衣、桔梗、胖大海宣肺开喉以治嘶哑,又加赤芍凉血散瘀,公英清解胃热,枳实通便泻火,标本兼顾,咽喉同治,所以效果明显。 +(二)慢性咽炎 +朱某某,女.48岁,教师。1998年10月19日就诊。患者咽痒咽痛20年,复发并加重1月,中西医多种方法治疗效果不显,故特来于氏处诊治。刻诊:咽痒咽干、咽喉疼痛,时有咳嗽,痰少而粘,口干口苦.大便较干,几日一行,舌暗红苔薄黄,脉弦滑。于氏诊为慢性咽炎。根据病史及现症分析,认为属火热偏盛体质,加之教师职业说话过多,易于发生火热病证,但病史较长,故亦有肺津亏损之病理改变。治疗重在清热解毒利咽,兼以凉润滋补肺津,用普济消毒饮为主加减。 +处方:黄苓10g,黄连6g,连翘20g,牛旁子12g,元参12g,板蓝根12g,桔梗10g,甘草10g,柴胡10g,升麻6g,僵蚕10g,麦冬12g,胖大海3枚,赤芍20g,枳实10go水煎.分二次服。 +咽宁含片,1次1片,1日3次,含服。 +上方服用6剂,咽痒消失,咽痛大减,大便通畅,除微有咽痛外,余无特殊。上方去僵蚕,加木蝴蝶12g,露蜂房10g,继服4剂,病告痊食。 +按语: +、淋巴组织及粘液腺的慢性炎症,常由急性咽炎反复发作.长期吸烟酗酒刺激,及说话、歌唱发音过度等原因引起,是耳鼻喉科最为常见的多发病。临床以咽痒咽痛,或兼见咳唯为主要特征。于氏认为,本病虽属“阴虚喉痹”的范畴,多数医家也以虚火上炎、燥津烁液立论,但虚者十居其二,毕竟以火热为主。临床上,多数患者多无明显的阴虚症象,却常常出现口干口苦、大便干结、舌红苔黄、脉滑数等阳热实证的表现,即是明证。因此.仍然可用普济消毒饮主治。本例病案即以普济消毒饮为主,在原方元参养阴生津的基础上,加用甘寒凉润的麦冬、胖大海,更有增液汤合桔梗汤为主配制的咽宁含片局部治庁,相得益彰,故效果显著。 +(三)急性颌下淋巴结炎 +杜某某,女,12岁。1997年8月15日初诊。患儿患急性咽炎发热、咽痛治愈后三天.出现左侧颌下淋巴结肿痛。刻诊:左侧颌下淋巴结肿痛,触之有三个豌豆大小肿胀的淋巴结,压痛明显,伴口干口苦,大便干结,二三日一行,舌红苔薄黄,脉滑数。于氏诊为醫核、痰核,证属风热侵袭,肺胃火盛,炼液成痰,痰凝胶结,结聚颌下。治宜疏风清热解毒,化痰散结消核,方用普济消毒饮合消療丸(湯)加减。 +处方:黄苓10g,黄连6g,连翘20g,元参12g,牛葬子12g,桔梗10g,甘草10g,柴胡10g,升麻6g,薄荷6g +蚕10g,浙贝母12g,生牡蛎30g,白花蛇舌草20g,赤芍 +20g,夏枯草12g。水煎,二次分服。 +8月18日复诊:服上药4剂,颌下淋巴结肿痛减轻, +口干消失,大便稍软,而纳食较差。上方去白花蛇舌草,加陈皮10g,砂仁6g,再进3剂,颌下淋巴结肿痛全消,纳食复常,大便自调,疾病痊愈。 +按语: +急性淋巴结炎相当于中医所说的普核、痰核,是头面、口腔等部位炎症引起的単个或多个,位于须下、颌下、颈部结核如豆,压痛明显.很少化脓的一种病症。于氏认为此多因风热火毒侵袭,炼液成痰,痰擬胶结而成。由于本病因火热引起,因此可用普济消毒饮治疗,而其病证表现却为痰凝、结核,证属结聚,“结者散之”(《素问•至真要大论》),所以又需配合化痰散结的消痍丸。如此方证合拍,故疗效满意。 +(四)急性扁桃体炎 +竟某某,男,4岁。1997年8月4日就诊。患者发热、咽痛三天,在其他医院诊为“急性扁桃体炎”,服用抗生素(药名不详)治疗.效果不显。目下发热较重,体温38.2V,咽喉疼痛,连及耳后、吞咽尤甚,头痛身痛,口干口苦,大便干结。于氏诊之,咽喉红肿,左侧扁桃体肿大,颌下淋巴结肿胀触痛.舌尖红苔薄黄,脉滑数。证属风热乳蛾,肺胃火盛。治宜疏风散邪,清热解毒,利咽消肿.方用普济消毒饮治之。 +处方:黄苓10g.黄连6g,银花20g,连翘20g,梔子10g,桔梗10g,甘草10g,牛茅于12g,元参12g,板蓝根12g,柴胡10g,升麻6g,赤芍20g,白花蛇舌草20g,大黄(后下)6g,露蜂房10g。水煎,二次服。 +上药服用3剂,发热消退,咽痛大减,大便稀软,检査咽肿减轻,扁桃体缩小,淋巴结未触及。上方去大黄,加枳实10g,胖大海2枚.又进3剂痊愈。 +按语: +急性扁桃体炎是咽部淋巴组织的急性炎症,病变以扁桃腺最为显著.临床以发热、咽喉疼痛、扁桃体肿大为特征。中医称为“风热乳蛾”。临床较为多见,尤以儿童与青壮年为常见。于氏认为,此病多因外感风热或风寒化火,火气上炎,结聚喉咽所致,初期多属风热型,而延至诊所常呈热毒炽盛型,热毒炽盛型是急性扁桃体炎最常见的证型。本例病案即属热毒炽盛型,故用普济消毒饮有效。 +(五)心得体会 +于氏认为,普济消毒饮之黄苓、黄连清热泻火,祛上焦热毒,针对火热病因而设,是本方的主药。牛旁子、薄荷、连翘、僵蚕辛散凉清,疏散头面风热,针对火毒童结头面之病理特点而设。元参、马勃、板蓝根既可上行清热解毒,又可利咽止痛;桔梗、甘草即仲景桔梗汤,开肺利咽,清热解毒,是治疗咽痛的祖方。以上均为针对主证而设。陈皮理气散结,柴胡、升麻疏散风热,引药上行。诸药配伍,使全方具有清热解毒、疏风散邪、利咽止痛的综合作用,因此可治咽喉炎、扁桃体炎等诸多咽喉疼痛病症。本方治疗咽喉疼痛的辨治要点是咽喉疼痛,舌红苔黄,脉数,不拘于是否有表证,有表证者,黄连、元参不可用之过早,并可加用荆芥、防风等辛散之品,另常需加用枳实、槟榔或大黄、芒硝等泻火通便之药,盖大便一通,火热一撤,咽喉疼痛自会缓解。具体应用时,若属咽炎.因以咽喉疼痛为主证,病机关键是火热结聚,故治疗重在清解;喉炎以声音嘶哑、出声不利为 +少阴甘枯汤合苦酒汤加减治疔声葷结节案 +主证,病机关键是金实不鸣,治疗又重在开肺利喉,蝉衣、桔梗、胖大海等均属常用,风寒壅塞可用半夏、桂枝化痰、散结、开壅;扁桃体炎以咽痛、喉核红肿为主证,病机关键是火毒结聚,故治疗则重在清热泻火、散结消肿;至于将核、痰核,又需配用化痰、软坚、散结的消療丸。常见加减:龙、结;痛;芍、 +刘某,女,33岁。小学教师。1991年1月25日就诊。患者因感冒后声音嘶啞,延及半年多,经多方治疗,效果不显。后在医院检査,诊为声带结节,现自觉咽干而涩,痒塞不爽,微觉疼痛,声音嘶哑,饮食正常,大便偏干,舌红,苔薄白.脉沉弦。证属邪热伤阴,气道燥涩,气血凝结于咽喉所致,治宜清热养阴、利咽散结为法,方用少阴甘桔汤配合苦酒汤加减。 +处方:柴胡12g,黄苓10g,黄连10g,生石膏20g,升麻6g.连翘20g,赤芍12g,蝉衣10g,僵蚕10g,元参12g,板蓝根12g.桔梗10g,甘草10g。水煎,二次分服。 +另用半夏3g,用苦酒(即食醋)一两,浸泡半小时,再煎二三沸,取汁,搅入鸡蛋清一个。用药液少许清喉,一日数次。 +1月28日复诊;服上药3剂,咽干涩痛明显减轻,声哑亦见好转。原方加夏枯草12g,再进7剂,并加坚持用苦'酒汤滴喉。 +上法治疗一月余,声已不哑,复査声带,结节消失。 +按语: +声带结节多由过度使用声带所致,故多见于演员、教营业员等职业者。中医认为,肺主气,其脉经气管上通于会厌、声带,患者因职业关系,经常高声歌唱或讲容易耗伤肺阴而生虚热,虚热上蒸于咽喉,则咽干涩虚热煎灼会厌,则声带经常充血,甚则气血凝滞而成结以致影响气道开合,故见发声嘶哑不爽。少阴甘桔汤(桔梗、甘草、陈皮、川弯、黄苓、柴胡、元参、羌活、升麻)乃《外科正宗》方,实由《伤寒论》中甘草汤、桔梗汤为基础发展而来。于氏用此方去羌活、陈皮、川苓之温散药,加入黄连、生石膏、连翘、板蓝根以及元参等清热泻火、解毒利咽之品,以増强清润之力;如人赤芍凉血活血,以改善局部血运;加入僵蚕、蝉衣、夏枯草等清肝热,散结滞,以促进结节之消散。苦酒汤乃仲景《伤寒论〉治“少阴病,咽中伤,生疮,不能语言,声不出者”之主方。原文所指咽痛,局部生疮,或有溃烂,声音嘶哑,甚至失音,实属痰热阻闭,虚火上郁咽喉所致,故用苦酒汤润燥敛疮,敛火降气以治之。于氏移用治疗声带结节、声带息肉、声带水肿等常获良效。综观本案,于氏以少阴甘桔汤内服,从整体治疗,以苦酒汤滴喉,从局部用药,二方配合,内外合治,标 +少阴甘桔汤合苦酒汤加减治疗声带箜辞 +本兼顾,足见其临证治病,不仅善于选方用药.,而且在治疗方法上还善于综合运用,灵活变通。 +(邓沂张士卿于善哉李金田) +学术精华 +(一)熟谙《伤寒》学说,学识独具匠心 +于氏学医,受其父影响,对于仲景学说有较深入的研究,尤其对于《伤寒论》之真谛领悟最精,曾编著有《伤寒论释义》一书,供中医和西学中学员使用。他研究《伤寒论》的最大特点是深究善思,尊古不泥,对于历代医家研究《伤寒论》所提出的观点敢于大胆质疑,发表己见。 +他提出,《伤寒论》原书篇名,均言“辨XX病脉证并治”,论中并无“六经”二字,故后世所说的“六经辨证”,实非仲景原意,应把它理解为是“六病”的代名词。《伤寒论》中既言“病”字,又言“脉证并治”,可见仲景对病、证、脉、治,各有特定含义。 +他认为,所谓“六病”,即指太阳病、少阳病、阳明病、太阴病、厥阴病、少阴病。此六个病类,是外感热病在发展过程中不同阶段的病理反应,它包括病因、病位、病性、病势和病机等内容。而《伤寒论》中的“证二是纲中之目,病中之证,如太阳病中有麻黄汤证、桂枝汤证,少阳病中有小柴胡汤证等即是。 +“证”的组成部分称“症”,如头痛、发热、恶寒、项强、脉浮等,这些都是单独的症状。临证时,就是通过四诊对疾病的症状进行综合归纳,分析判断,从而确定疾病的病位(表里)、病性(塞热)、病势(虚实)、病因和病机,即根据致病因素作用于人体后阴阳气血等病理变化的结果,进而确立“证”的诊断。所以说,“证”是对疾病发展过程中病理变化的高度概括,它比“症”更能揭示疾病的本质。 +《伤寒论》集症为证,随证立法,依法处方,见斯证即用斯方,用斯方即遣斯药,理、法、方、药一线贯串,丝丝入扣,这是《伤寒论》辨证用药的主要特点。故在钻研《伤寒论》时,应该注意区别病、证、症的含义及其运用。 +中医治病,首别阴阳,根据现代病理分析,阴病、阳病,是一个整体性的大证候系统,它是正邪斗争所产生的整体性病理反应的总纲;而《伤寒论》中所说的“六病”即是从属于阴、阳二病整体性大证候系统的分支证候系统;“脉证并治”中的“证”,则是分支证候系统中的小证候系统;而“症”是单独症状,是“证”的组成部分,一般不起临床诊断的决定性作用。弄清楚“阴阳”、“六病"、"证”、“症”的含义及其相互间的关系,对于探讨《伤寒论》这部古典医著的学术思想和实用价值,就可谓入室有门、登山有径了。所以,于氏在《伤寒论》教学中一再强调,若从归纳的角度 +看,《伤寒论》是一部“集症为证,类证为病,的中医证候诊断学和证候病理学;若从分析的角度看,《伤寒论》则是一部“以阴阳为纲,纲中分病,病中辨证.随证立法,因方遣药二“以证为主,病证结合”的中医临床治疗学。 +基于这些认识.于氏早在20世纪70年代初期,就从中医学理论发展的高度提出,《伤寒论》这样一个有一定结构关系的整体性的证候病理系统,是中医辨证论治的体现,从此可以派生出证候诊断学、证候药理学、证候治疗学,再进一步发展,则可形成既具有民族特色,又具有现代科学水平的生理与病理结合、整体与局部结合的新的医学理论、诊断技术和治疗方法等。因此,对于证候病理学的研究,是实现中医基础理论现代化的一个重要课题。 +“六病”的先后排列顺序,在《伤寒论》原书中是太阳病,阳明病,少阳病;太阴病.少阴病,厥阴病。对此,历代医家看法不尽一致,主要争论点在于少阳病和厥阴病的位置。于氏根据病情发展的实际情况,以及阴阳、表里、寒热、虚实和脏腑经络等病变的相互关系分析,提岀“六病”的顺序应以太阳病、少阳病、阳明病、太阴病、厥阴病、少阴病为妥。这种观点,既符合阴阳表里的病邪传变规律,又符合病情轻重的发展变化.故在《伤寒论》研究的领域中占据相当位置。 +为能反映于氏对《伤寒论》研究的概貌,兹将其对《伤寒论》病证分型层次及六病证洽纲要的认识概括如下: +1.病证分型层次 +一-六病 >证 症状 +(纲中分病)(病中辨证)(证由症集) +2.六病证治纲要 “ +(1)太阳病(表证) +多为外感热病的初期阶段.病位在肌表,病因为风寒伤表,病机属营卫失调,主证为发热恶寒、头项强痛、肢体酸疼、脉浮等,治则为解表。因人体正气有强弱.感邪有轻重,病因有不同,故临床上又可分以下三型。 +①伤寒证(表实证) +病因:风寒伤卫。 +病机:风寒外束,玄府闭塞,阳郁不发。 +主证:除上述主证外.尚有无汗,脉浮紧。 +治则:辛温解表发汗。 +主方:麻黄汤。 +②中风证(表虚证) +病因:风伤营卫。 +病机:风中肌表,营卫不和.卫外不固,营不内守。主证:除上述主证外,尚有汗出,恶风,脉浮缓。治则:辛温解肌,调和营卫。 +主方:桂枝汤。 +③温热证(风热证) +病因: +病机 +主证痛,口渴 +治则 +主方 +热实证阶段,仅在半表半里之间。 +病因:邪热内传,侵入半表半里。 +病机:邪热恋于胸胁,肝胆不舒,脾胃失和,正邪相搏,正胜则热,邪胜则寒,故往来寒热。 +主证: +呕,口苦, +治则: +主方: +②阳明腑证(实热证) +病因:内热炽盛。 +病机:热盛伤津.肠燥便结,甚则伤神。 +主证:除热证证候外,腹满硬痛,大便燥结,潮热盗汗,脉沉有力,甚则出现烦躁澹语,循衣摸床,微喘直视等严重证候。 +治则:泻下清热。 +主方:承气汤类。 +③脾约证(肠燥证) +病因:阴津素亏,虚热内结。 +病机:素体阴虚,胃强脾约,水津不能四布,而只下输膀胱。 +主证:小便数,大便难,不更衣,无所苦,跌阳脉浮而涩。 +治则:养阴行气,润下通便。 +主方:麻子仁丸。 +(4)太阴病(里虚寒证) +阳明太阴同主消化系统疾患,但阳明主胃,太阴主脾,两病的病机相反,即阳明病为胃肠热实证,太阴病为胃肠虚寒证,故有“实则阳明,虚则太阴”之说。 +病因:寒湿伤中。 +病机:脾胃虚寒,运化失司。 +主证:腹满而吐,食不下,自利.口不渴,时腹自痛,脉缓弱,苔白而腻。 +治则:温中健脾。 +主方:理中汤。 +(5)廉阴病(寒热错杂证). +为外感热病之较后阶段,病情较为复杂.属于寒热错杂证候。 +病因:寒邪内盛,热邪深伏,寒热错杂。 +病机:阴阳之气不相顺接。 +主证:其临床特点为寒热交错,虚实并见。由于病理机制复杂,临床上可归纳为上热下塞证、厥热胜复证、厥逆证、下利吐蛔证等不同类型。 +治则:临证必须细心诊断,谨慎处理,根据不同病证.热者宜清宜下,寒者宜温宜补,寒热错杂者宜寒热并用、补 +泻兼施。 +主方:根据不同病证,分别选用乌梅丸、黄连汤、白头翁汤、小承气汤、四逆汤、吴茱萸汤、当归四逆汤等方。 +(6)少阴病(寒化证、热化证) +为外感热病发展过程中最后和最危重阶段,此时正气极虚,阳气衰微,营血不足,病位在里,累及心肾。其证可见脉微细,但欲寐,恶寒蜷卧.手足不温,下利清谷,小便清长,舌淡而润等。 +少阴病的临床表现,除上述主证外,由于病人素体的强弱不同.可分为寒化和热化两大类型。 +①寒化证:为少阴虚寒本证。病因:病机;主证:治则:主方: +②热化证:为少阴变证,或称“似少阴证。”病因:素体阴虚。 +病机:热伤阴血,点虚阳郁Q +主证:下利口渴,心烦不得卧,四肢冷,咽痛,咽中生疮,或口燥咽干.腹胀便结,热结旁流,下利纯清水等。 +治则:根据不同证情,分别采用清热滋阴、安神除烦,或滋阴利水、分消湿热,或透散阳部,或急下存阴等治法。 +主方:分别选用黄连阿胶汤、猪苓汤、猪肤汤、四逆散、大承气汤等方。 +(二)强调科学诊断,力倡病证结合 +于氏中医基础理论功底深厚,临床实际经验也很丰富。他在内、妇、儿、外各科疾病的辨证论治方面特别强调科学辨证的诊断和辨病与辨证结合。他认为•为了提高对疾病辨证诊断的准确性,克服处方用药的盲目性,临床诊治疾病,就应该辨病和辨证相綽合。《伤寒论》一书,就是辨病和辨证相结合的典范。《伤寒论》每一篇都以“辨XX病脉证并治”命名,其中条文也是既讲病又讲证。如“辨太阳病脉证并治”篇中,就有太阳伤寒证、太阳中风证,还有蓄水证、蓄血证等;“辨阳明病脉证并治”篇中也有阳明经证(热证)、阳明腑证(实热证)等。其他各篇也是如此。这些都说明病和证是一种疾病不可分割的两个侧面。临床诊治疾病,既要识病,又要辨证。只有在诊断上病证俱明,治疗上病证结合,才能确保治疗无误,疗效卓著。 +这种诊断和治疗上的病证结合,不仅适用于中医的病和中医的证的结合,同样也适用于西医的病和西医的证的结合。于氏认为,疾病是致病因素作用于人体后所发生的综合性反应,当机体由正常的生理状态转变为异常的病理状态时,机体内部就有机能性和器质性的改变,这些改变可通过病的主观感觉(症状)和客观检査(包括物理检査和实验室检査等)反应出来,中酉医都是通过以上的病理现象对疾病进行诊断的,但中医侧重于证.而西医则侧重于病。 +中医的证是指机体对致病因素所产生的主观和客观的反应,是致病因素和机体反应的总和,也就是局部病变与病理反应的总和。它概括了中医的病因、病机、临床症状和诊断,并提示了治疗原则。如感冒,在西医只是根据病因的不同,而有普通感冒和流行性感冒之分;在中医则必须根据辨证作出诊断,并指导治疗。中医根据证候不同,将感冒分为风寒感冒、风热感冒,并有挟暑、挟湿的不同。仅风寒感冒中还有风寒表实证和风寒表虚证的区别。故治疗亦有辛温解表、发汗平喘和解肌发表、调和营卫之不同。 +西医的病,是根据病因、病位和典型症状(包括物理检査和实验室检査)而确定的。如肺结核、细菌性痢疾、十二指肠溃疡、血小板减少性紫瘢等。 +从病和证的关系上看,二者都是同一疾病不可分割的两个方面。但西医的治疗长于辨病,故在诊断上侧重于病因、病位,而兼顾整体,治疗用药上重视祛邪而兼顾扶正,着重于消除疾病的外在因素,故可认为西医诊治疾病是以病为主,以证为辅。而中医治疗长于辨证,故在诊断上侧重于整体而兼顾局部,在治疗用药上重视扶正而兼顾祛邪,注重调动机体内在的抗病能力,故可认为中医诊治疾病是以证为主,以病为辅。 +由于历史条件的限制,中医辨证虽然有时失于抽象笼统,而西医辨病相对比较确切,对于疾病发生、变化的物质基础观察比较细致,但因受机械唯物主义观点影响,又容易忽视整体,陷入机械的局部观点。因此,就整体性及辨证论治来说,中医能够同中求异,异中求同,方法灵活,照顾全面,的确优于西医。但就运用现代科学技术手段诊断和治疗疾病这一点来说,西医则优于中医。所以,要想全面而准确地认识和处理疾病,就必须实行中西医结合,即要求在诊断上既要符合现代科学的认识.又要体现中医辨证的思维,在治疗方法和药物运用上,又要尽可能符合当时病与证的实际情况,使非特异性的“证”的治疗与特异性的“病”的治疗 +诊余设话 +相互协调,密切结合,使中西医两种认识长短互补,才是比较理想的。 +当然,这种病证结合•绝不是机械地针对病因、病位,而重要的是着眼于致病后整体反应的证,也就是不单单着眼于病因的解除,而更重要的是着眼于病人机体的调整。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处理好辨证与辨病之间的以下三种关系: +(1)一种疾病,因致病因素的强弱和机体抗病能力的不同,在临床上,每个人的证候表现就不完全相同。这种情况,虽是同一种疾病,但因每个人的证候不同,所以治法也就不完全一样。这在中医称之为“同病异治”。如感冒风寒表实证,用辛温发汗法治疗,风寒表虚证用辛温解肌法治疗,风热表证则用辛谅解表法治疗,即属于此类范畴。 +又如“胃溃疡”是西医的病名诊断,就局部来说它是科学的,但就整体来说又不完全确切。因为这个诊断并不能反映岀机体总的情况和个体的差异性,临床上我们常常看到同是溃疡病,有的人喜冷食,有的人喜热食,有的胃臆剌痛,有的则为钝痛,还有的人兼有面黄肌瘦、周身乏力等。每个人在整体反应上并不完全相同,所以在诊断上就应既辨病,又辨证,既要明确“胃溃疡”的诊断,又要分清是虚寒证、实热证,还是气滞血瘀证等,然后才能给以恰当的治庁,无疑会提高中医治病的疗效。 +(2)一种疾病,在不同的发展阶段,可出现不同的证候。这种情况,虽然也是一种疾病,但因发展的不同阶段,其正邪消长的变化不同,表现的证候也就不同。中医治病以证为主,证候相同,治法即大致相同;证候不同,则必须根据具体情况.采取不同的相应措施,才能收到良好的效果。如肠炎一病,中医认为,初期可出现发热恶寒而泻等证,属协热下利,在治疗上就要外解表邪,内清湿热,汤较为适宜。若没有发热恶寒的表证,只是内热下利,则用清热止利的黄苓汤治之即可。若病情进一步发展,表热里热全退,正气虚弱,疾病由阳转阴,出现水泻、完谷不化,这是脾气虚衰,故治宜健脾益气,用参苓白术散类方剂为妥。若再进一步发展,岀现肢冷、脉细,此时不仅气虚,而且阳也虚,因此在治疗上就要用补气回阳的附子理中汤类方剂。若兼腰酸腿困、五更泄泻,则不但脾阳虚,且肾阳亦虚,治疗就需用四神丸加味温补脾肾。若滑脱不止,是中气下陷,又需补气升提、涩肠固脱为治,药加党参、黄茂、柴胡、升麻、赤石脂、诃子等方能奏效。但疾病往往又是错综复杂的,有时水泻、完谷不化、腹痛而又有下坠感、大便夹有脓血粘液者,此为寒热错杂、虚中挟实之证,在治疗上就必须攻补兼施,扶正而祛邪,选连理汤治之。方中理中汤温中补虚,加黄连以清热祛邪,于理于法,均切病机。这种辨证论治,随证用药,就不单纯从肠道感染这个外因着眼,而是将整体反应的“证”作为主要着眼点。这种以证为主,兼顾病因的治疗方法,也就是以证为主、病证结合的治疗方法,其临床疗效是良好的。 +(3)多种疾病,在发展过程中的某一阶段,可出现相同的证候。这是因为人体的组织结构和机能虽不尽相同,但就总的人体来说是有其共性的I因此,各种疾病的病理现象,亦必然会有共性之处。有共性的病理基础,就会有共性的证候表现,也就必然会有共性的治疗方法。这种方法是非特异性的.中医称之为"异病同治”。如临床表现为口苦、咽干、目眩、寒热往来、胸胁苦满者,属中医的半表半里证或少阳 +减治疗。又如临床证候表现为腰酸腿困、头昏耳鸣、舌红少苔、脉细数者,为肾阴虚,这一证候,无论是见于肝炎患者,或是肾炎患者,抑或神经衰弱及其他疾病患者.都可用六味地黄汤加减治之。 +总之,于氏通过长期的医疗、教学和科研实践体会到,审证求因,辨证论治,科学诊断,病证结合.乃是中医学的特点和精华,也是中医学今后发展不可忽视的研究方向。 +(三)诊病善抓主证,治疗善用经方 +于氏在临床实践中特别重视仲景方药的研究,临床运用经方治病已达到圆融娴熟、得心应手之境界。他常以小柴胡汤、柴胡桂枝汤、大青龙汤等方加减治疗感冒;以麻杏石甘汤、桂枝加厚朴杏子汤、苓甘五味姜辛汤、小青龙汤等方加减治庁气管炎、肺炎、肺气肿等咳喘病证;以半夏泻心汤、旋覆花代赭汤、理中汤、大小建中汤等方加减治疗胃病;以酸更仁汤、梔子豉汤等方加减治疗神经衰弱,虚烦失眠;以柴胡加龙牡汤、桃核承气汤等方加减治疗癫痫、精神病;以葛根苓连汤、黄苓汤、白头翁汤、理中汤、桃花汤等方加减治疗各型泻痢;以越婢加术汤、麻黄连翘赤小豆汤、五苓散、真武汤等方加减治疗急慢性肾炎、肾病综合征;以桂麻各半汤加减治疗尊麻疹、皮肤痛痒等症;以麻杏茵甘湧和四物汤加味治疗面部黄褐斑、扁平疣;以桂枝加葛根汤、桂枝加附子汤加减治疗颈椎病、肩周炎、颜面神经麻痹等病;以黄芷桂枝五物汤、桂枝芍药知母汤等方加减治疗风寒湿痹;以桃核承气汤加减治疗跌仆损伤性疾患;以甘桔汤、苦酒汤等方加减治疗咽喉炎症、声带水肿;以温经汤、当归芍药散、桂枝茯苓丸等方加减,治疗妇科月经不调、痛经��子宫 +肌瘤等;以茵陈蒿汤等方加减治疗黄疸;以承气汤、麻子仁丸等方加减治疗习惯性便秘等。 +于氏在临证运用经方治病时,最善于从病人复杂的主诉、症状和体征表现中抓住主证,并针对主证作出科学的辨证诊断,再根据科学辨证诊断,合理选方用药,给以恰当治疗。其临证组方,常采用“经方头,时方尾”,可谓别具一格。 +仍以感冒为例,于氏根据多年的临证经验,认为我国北方的感冒病人中,柴胡桂枝汤证是一个常见的证候。其原因 +是在门诊感冒病人中,大多是发病二三日后前来就诊,当时病人的临床表现往往既有恶寒发热、头痛身疼等表证,又有 +证候分析,显系太阳、少阳合病。因两经合病,所以在治疗上也两法合用,将小柴胡汤与桂枝汤合方相组,即成柴胡桂枝汤方。作为治疗感冒的一个常用方剂,其理其法,均与《伤寒论》151条“伤寒六七日,发热,微恶寒,支节烦疼,微呕,心下支结,外证未去者,柴胡桂枝汤主之"的经旨甚为合拍。临证运用时,可在此主方的基础上随证加减。如头痛甚者加菊花、蔓荆子;肢体酸痛甚加桑枝、玄胡;项强者加葛根;咽痛者去桂枝,加桑枝、玄参、牛劳子;咳者加茯苓、杏仁等。 +又如萎编性胃炎患者,多表现为胃腕胀满,纳谷不馨,食后不化,但疼痛一般不甚明显。于氏则据此病情,抓住“胀满”这一主证。按《伤寒论》中寒热痞证进行论治。《伤寒论》154条云:“若心下满而硬痛者,此为结胸也,大陷胸汤主之;但满而不痛者,此为痞,柴胡不中与之,宜半夏泻心汤。”根据本条经义,以半夏泻心汤作为治疗萎缩性胃 +炎的主方,并结合临床辨证,灵活加减,其疗效是确切的。 +于氏在经方的加减变化上非常灵活,独具特色。他认为,古今时宜有差别,疾病也必然有变化。以古方治今病,必须师其意,循其法,而不泥其方;遣其方,用其药,而不拘其量。要具体情况具体对待,方为圆机活法,绝不能把仲景学说视作教条而僵化对待。只有这样,才不失仲景本义,才真正符合仲景所谓“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伤寒论》16条)的大道尊旨。 +如他在使用小青龙加石膏汤治疗哮喘病时,常加入射干、地龙、海螺峭、茯苓、杏仁等解痉平喘、止咳化痰之品,以增强疗效;治疗胆囊炎、胆石症时,常在四逆散或大柴胡汤方的基础上加入金钱草、海金沙、蒲公英、连翘、郁金、香附、五灵脂、生蒲黄、二丑等以加强清热解毒、理气通瘀、利湿排石的作用;治疗冠心病常以瓜萎莲白桂枝汤为主方,根据不同病情分别加入育阴潜阳,或益气养阴,或化瘀通脉之品;治疗早期肝硬化,常以桂枝茯苓汤配合柴胡疏肝散加减化裁。由于他遣方合理,选药精当,加减得法,所以临床疗效多较满意。 +于氏在学术上从不执守固见,最善于汲取中西医药学的新认识、新观点。这一点表现在他于临床治疗上思路开阔,中西不悖。如他在治疗肺炎时,用麻杏石甘汤清热宣肺定喘,常加银花、连翘以解毒消炎;治疗结核病,常在辨证方剂中加入白头翁、百部以抗雳,杀灭结核杆菌;治疗肝病、胃病.常在辨证方剂中加入白芷等消炎止痛。于氏如此用方,如此加减,既不失仲景方之原意,又能切合所治病证之病机,既有中医理论作指导,又结合了现代药理研究的新认识、新成果,故其取效甚捷,常为病家和医家所称颂。 +兹举验案两则,以示于氏治病善抓主证,善用经方,加减灵活,选药精当的特点所在。 +案一: +郭某,男,48岁。1990年12月20日就诊。患者原因不明,突然全身发黄一周,经住某医院,初步诊断为肝外阻塞性黄疸,黄疸指数88单位,经西医治疗一月多,黄疸指数降至60单位,继续治疗则疗效不明显。后请中医会诊,-当时所见:患者面目爪甲金黄色,伴胃胀、呃逆、便干、波赤,舌红苔黄、脉象沉弦。脉证合参,断为湿热郁滞,肝胆疏泄不利,以致胆液外溢,胃气上逆。治宜清肝利胆,降气和胃,消石退黄为法。《伤寒论》261条指出“伤寒七八日,身黄如橘色,小便不利,腹满者,茵陈蒿汤主之。”《伤寒论》106条又说:“太阳病,过经十余日,反二三下之,后四五日,柴胡证仍在者,先与小柴胡汤;呕不止,心下急,,郁郁微烦者,为未解也,与大柴胡汤下之则愈。”于氏根据仲景所论,将大柴胡汤与茵陈蒿汤二方和合,加减化裁,拟方如下: +柴胡20g,半夏10g,白芍15g,黄苓lOg,生姜10g,枳实10g,大黄(后下)iOg,代赭石(先煎)20g,莱菠子15g,茵陈30g,梔子10g,白花蛇舌草30g,半枝莲30g,金钱草30g,海金沙15g,厚朴15g。水煎,二次分服。 +二诊:上药连服20余剂,全身面目黄染明显减退,经查黄疸指数降至20单位。仍感胃胀、呃逆,舌红苔薄黄,脉象沉弦。继以前方加黄柏12g,桑白皮12g,续服10剂。 +三诊:黄疽指数已降至正常,余证悉除,纳可便调。嘱其注意饮食,善自调养。随访两年,未见复发。 +按语:肝外阻塞性黄疸,多由胆总管结石,或胆道、胰头、胆管胰管壶腹等部的癌肿压迫所致。本例诊断尚未明确,但中药治疗可全面考虑,同时兼顾,故方用大柴胡汤疏利肝胆,兼通阳明.合茵陈蒿汤以清热利湿退黄为主.更加白花蛇舌草、半枝莲解毒消肿,以期抑制癌肿,金钱草、海金沙化石排石,以期清除结石之梗阻。如此组方配伍,即属于病证结合,标本兼顾,以中西医结合的理论为指导的辨证-思维的具体体现,其善用经方,精于加减的临证功底亦足见 +一斑。 +案二: +于氏于1970年曾治一例4岁男孩,因患大脑导水管不通,造成颅内压增高,颅内积水。于氏认为该病病位虽然在上,但足太阳膀胱经上络于脑而下属膀胱,故可按太阳蓄水证的机理论治,以五苓散为主方,加入活血利水通窍下行之品,如牛膝、莞蔚子、车前子等,进行治疗。据此原则,处 +以:桂枝10g,茯苓30g,猪苓30g,泽泻20g,白术12g,牛膝15g,车前子(包煎)20g,莞蔚子15g。上药服6剂,其病而愈。 +,按语:于氏研究《伤寒论》,非常重视理论结合临床实际,用古方治今病,既不脱离中医学基础理论的指导,乂能参考现代医学的有关认识,合理选方用药,灵活加减化裁。这正是他运用经方治病得心应手,左右逢源,药到病除,取 +效至捷的关键所在。 +(四)重视继承发扬,勇于改革创新 +于氏治学态度严谨.科学思路开拓。他对于中医理论的研究,既重视继承,更重视发扬,既重视整理,更重视提高。他认为,中医要发展,就必须与现代科学相结合,多学科、多途径、多层次进行研究,要勇于改革创新,绝不能墨守成规。 +多年来,他潜心于中医病因学的研究。他认为,中医的病因与病理是密切相关的。在病因学方面,中医特别强调外邪与正气之间的相互作用。正气是指人体正常的生理功能及抗病御邪的能力,邪气是指侵犯人体的一切致病因素,包括生物的、物理的、化学的以及精神情志等的。疾病就是邪气(外因)与正气(内因)相互斗争的反映。他还指岀,人患病后,所发生的功能的改变、器质的损伤以及代谢的失常,又引出新的病因,也就是继发病因,如气虚、血虚、阴虚、阳虚、血瘀、痰湿等。这些继发病因,都有其各自的证候,也是辨证的主要内容。他强调,虽然中医学中的“邪”包括外感和内伤两个方面.但细究之,可分为以下五个方面: +1.六淫;即风、寒、暑、湿、燥、火(包括一切能够致人以病的异常气候变化、居处环境、地理条件,以及生物的、物理的、化学的各种外在致病因素。有时也指内在的继发病因,如内风、内燥、内湿、内火、内寒等)。 +2.七情:即喜、怒、忧、思、悲、恐、惊等过度的精神刺激。 +3.内伤:是指因各种外在致病因素作用于人体,而导致的气、血、津液、脏腑功能的紊乱和失调。如气虚、血瘀、津亏、脾阳虚、肾阴虚、肝火上炎、胃气上逆等。细分之,又可区别为: +(1) 阳伤:如阳盛则热,阳虚则寒。 +(2) 阴伤:阴虚生内热,阴盛则寒凝水停,发生水饮、湿、痰诸证。 +(3)气伤:可分气滞、气逆、气虚、气陷、气闭、气脱等。 +(4)血伤:可分血热、血滞、血瘀、血虚、出血等。 +(5)食伤:可分过饱、过饥、食积、肥甘、生冷、辛热、不洁等C +(6)劳逸伤:包括劳立、劳神、房劳等过度,以及过分安逸。 +以上这些内伤劳损,即是致病因素作用于人体后,因功能的失调、器质的损伤、代谢的障碍等所产生的阴阳、气血、津液、脏腑失调的病理现象和结果。这些现象和结果的出现,又可倒果为因,成为某些疾病的继发病因,不仅是人体内在的各种不同的综合性病理过程,而且都又是其各自的特殊证候反映。这些名词,既是诊断概念,又含病因意义。所以,于氏认为,中医所说的“病因”,不是完全指外在的致病因素,还包括了致病因素作用于人体后所产生的各种病理反应的结果,也就是病理状态所反映岀来的“证'针对这些“证”,采取适当的治疗原则,如虚则补、实则泻、瘀则化、滞则疏等,使病理状态转化为生理状态,阴阳恢复协调,气血恢复和畅,则可达到愈病的目的。 +4.外伤;是指各种创伤性疾病,如金刃、枪弹、虫兽、跌仆损伤等。 +5.虫:是指体内的寄生虫病。 +由此可见,于氏对于中医病因的分类及认识,是对传统分类方法的充实和发展,他确实有效地指导着临床的实际。 +于氏的创新精神,还体现在他对中西医结合的认识上。最早20世纪70年代,他就指岀,中西医学都是历史的产物,都是在不同的社会和历史条件下产生的,都是劳动人民与疾病作斗争所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c因此,中西医结合,互相取长补短,促进医药学的创新和发展,乃是中国医药学发展的必然趋势。 +他认为,中医、西医各有所长,各有特点。中医之长是整体观念和辨证论治,西医之长在于现代科学技术的诊断及针对病因的治疗。中西医结合可以从基础到临床,从诊断到治疗,全面探索,系统研究。 +在基础医学方面,于氏曾提岀从以下几个方面去结合: +(1)利用现代科学知识,把中医的脏腑功能和现代医学结合起来,并阐明脏腑的生理、病理,以及脏腑与体表、官窍相关的机理。 +(2)用现代科学方法研究“证”的客观指标,从多学科角度探讨“证”的客观规律。阐明中医八纲辨证、三焦辨证、脏腑辨证、病因辨证、气血津液辨证等的内在机理,从而建立新的“中医证候病理学”。 +(3)药物方面,要研究并阐明中西药物的性味、功效及主治,以适应病证结合的需要。要根据中西医学理论,实验研究新的方剂,研究、分析中药、方剂的功效,研究剂型改革,合成新的药物。 +在临床医学方面,于氏一再强调要做到病证结合的诊断和治疗。他认为在诊断方面,既有西医的现代科学技术的病名诊断,又有中医的辨证诊断,才是“科学的辨证诊断”(如胃溃疡虚寒证、胃溃疡气滞血瘀证等)。要使中医的诊断技术和西医的诊断技术逐歩结合起来,使中医诊断方法现代化,各种证候找岀科学的指标,使西医化学的或物理的检査具有辨证性C +在治疗方面,既要治病,也要治证.既要注意局部,又 +要重视整体,既要注意外因,更要重视内因,也就是要实行“病证结合的治疗”。 +经过上述方面的努力,将会促使中医理论产生质的E跃,从而产生出“中医证候病理学”,并由此派生出“中医证候诊断学”、“中医证候药物学”、“中医证候治疗学”等新型学科,若进一步发展,必将形成既具有民族特色,又具有现代科学水平的,生理与病理结合、整体与局部结合的新的医药学理论、诊断技术和治疗方法,形成中国统一的新医学、新药学。 +于氏师古不泥,勇于创新的思想,不仅体现在他对中医理论的研究和中医临床治疗中,而且还体现在他多年的教学工作中。他在编写西医学习中医的临床教材时,根据中医传统的理论和现代中西医研究的成果,采取“以证带病,病证结合”的体例,内容系统、全面,形式新颖、条理,勘称中医学教材中的一株奇葩。 +学习中医的三个要素 +于己百教授常说:“学习中医者•应该具备三个要素:一是悟性要好;二是药性要熟;三是不能脱离临床。” +(一)养悟性 +于氏常说:“学习中医要特别注意悟性的培养,要训练中医独有的临床辨证思维。这样才能高屋建觀.辨证精当,提高临床疗效”。 +学习中医的三个要素 +如把痛风病症按“湿浊凝聚、血气不清”辨证,用茵陈五苓散治疗取得满意疗效就很能说明问题。现代医学所说的痛风病,与中医学中古病名痛风不同。痛风病发病原因主要是体内陳吟代谢异常,血中尿酸含量增高。当尿酸盐达到一定浓度时,即会沉积在关节、软组织、软骨、肾脏等组织之内,从而产生多种临床症状,其中以突然发作的关节尤其是趾或跖趾关节红肿剧痛,常在夜半疼醒为特征。综合分析本病发生的原因、机理和出现的临床症状,于氏认为痛风病与风湿性关节炎不同,亦不属于中医所说的风寒湿痹范畴,应按“湿浊凝聚,血气不清”论治。即本病的发病主要与脾虚不运,湿浊内生,凝而成痰有关。湿浊之邪,属于体内水液代谢失调,病理性代谢产物积聚而成,其性质重浊粘滞,存于体内,势必导致血液受污,混浊不清。这一病机变化,与现代医学认为的体内蛋白质中的瞟吟代谢失调,使血液中尿酸处含量增高的病理变化颇相类似。既然痛风病以“湿浊凝聚、血气不清”立论,其治疗自应以“利湿泄浊、清热解毒、消肿散结、通络止痛”为原则。所以于氏治疗痛风,首选茵陈五苓散加减。考茵陈五苓散乃《金匮要略》治疗黄疸的专方,茵陈蒿利尿除湿以退黄,五苓散化气利水,��脾转输。因此,凡是人体代谢异常致使血液之中的“血尿酸”、“胆红素”、“血脂(胆固醇)”、“血红蛋白”等升高引起的疾病,均可用茵陈五苓散助脾转输,利尿除湿而消除多余的血尿酸、胆红素、胆固醇及血红蛋白。 +又如治疗小儿遗尿,考虑患儿常有睡后不易叫醒而尿床的实际情况,同时受到麻黄汤兴阳不睡副作用、别称“还魂汤”的启发。所以治疗小儿遗尿时,在辨证处方的前提下,常常加入麻黄汤之主药——麻黄10g,桂枝10g,以充心阳, +健元神,往往能取得非常显著的临床效果。 +(二)辨药性 +于氏曾说:“合格的中医大夫,不但要会诊治疾病,而且也要会辨识药性,医药是不能分家的。” +于氏临床善抓主证,喜用经方,处方用药少则四五味、七八味,多则十四五味,最多不超过二十味,主病、主证用经方,兼证、伴证用小方、对药组药。他常说:“我开方是经方头,时方尾。经方多用复方,有是证就用是方;同时对疗效卓著,验之有效,味少力专的时方尤其是小方、对药组药用得最多。”辨识药性,即对药物的性味、归经、功能、应用等,特别是其独特的作用要熟记在心.那么临证时就能灵活地组方遣药。譬如对双关药物、对药组药的应用就很有特色。 +双关药物即双管齐下、可起两方面作用的单味药物或是对药,这对减少整个处方的药味至关重要。如象用三黄泻心汤加味治疗小儿干燥性鼻炎鼻蜘,方中的白茅根既可凉血止血.又能引血下行,用麻杏石甘汤、小青龙加石膏汤等加减治疗咳嗽、咯痰、气喘中的掌芾子,既可泻肺止咳平喘,又能通便导气下行。黄茂、柴胡,在上可治头晕,在下可治小便频数;代赭石、莱服子降气平肝,既可合于半夏泻心汤方中治疗噫气呃逆,又能合于镇肝熄风汤方中治疗眩晕昏冒。 +又如川尊,一名借”(李时珍《本草纲目》谓:"……或云:人头穹窿穷高,天之象也。此药上行,专治头脑诸疾,故有'萼'之名称”),可载药上行,直达头脑。因此于氏治疗头脑诸疾,均在辨证方剂或对药组药中加入川萼以增 +强疗效。治疗头痛,合入对药菊花、蔓荆子中以疏风、活血、止痛;治疗眩晕,合入组药菊花、莞蔚子、磁石中以祛风、平肝、定眩;治疗美尼尔氏综合征,合入经验方“柴苓二陈汤”中以疏肝解郁、渗湿利尿、定眩止吐。 +(三)多临证 +于氏反复强调:“中医学实践性很强,学中医应早临床、多临床、反复临床,在实践中提高理论水平,在实践中提高辨证论治水平。”于氏18岁开始随父学医,并为人治病。在其漫长的中医生涯之中,无论是担任繁重的行政工作期间,还是退休在家休养期间,从未间断门诊,长年坚持临床,悬壶不怠,每有心得与体会。正因为于氏不辍临床,默默耕耘,才使其学验俱丰,教书育人,救病疗伤,功誉学林、教坛、医界,同行、学生、病家有口皆碑,'成为一代名医。 +于氏临床经验丰富,学术思想独特,擅长内、妇、儿科常见病、疑难病的治疗,尤其重视味少力专、疗效确实的对药组药的使用。现举治疗胃肠、肺系病证常用对药组药的经验,以示于氏熟识药性、选药精当的特点。 +(一)胃肠病证常用对药组药举隅 +1.杭芍炙甘草木香白芷 +杭芍、炙甘草即《伤寒论》之“芍药甘草汤二具和血 +补中、解痉止痛之功,为仲景治疗腿脚挛急的专方。于氏用此方,不仅治疗腓肠肌痉挛小腿疼痛,不安腿综合征小腿酸、麻、胀、困、虫爬样感觉等病症;而且还广泛用于全身各部位疼痛,如急慢性胃肠炎、胃痉挛、潰疡病的胱腹疼痛,三叉神经痛,坐骨神经痛,风湿性关节炎关节疼痛,骨质增生症颈、肩、腰、膝、足疼痛,以及脉管炎、静脉曲张肢体疼痛等病症,均能取得良好的止痛效果。木香辛行苦泄温通,长于调中去滞、行气止痛,可用于脾胃气滞肮腹胀痛,脾胃气虚,运化无力痞满之证。白芷辛散温通,行气和血止痛,又入阳明经.是于氏治疗一切脫腹疼痛的必用之品。四味合用,共奏行气消滞、和血散瘀、解痉止痛之效,宜于各种胃肠病症引起的各类证型脱腹疼痛的治疗。 +2.桂枝细辛川椒白芷 +四药为伍,具温中散寒止痛之效.用治中寒肮腹冷痛、呕吐清水、喜食热食、遇冷食凉疼痛发作或加重等证,凡急慢性胃肠炎、胃痉拳、溃疡病等由于中焦受寒或脾胃虚寒所致者,用之皆宜。桂枝辛散温通、和营通阳,宜于胃寒气滞或中焦虚寒引起的脱腹冷痛,一般消化不良、胃肠炎属寒证者皆可用之。于氏临证以桂枝为主,配伍温中散寒、行气止痛的细辛、川椒与“脱腹疼痛止痛所必需”的白芷,奏温中散寒通阳、行气和血散瘀之效,从而达到止痛的目的。 +3•元胡川棟子白芷 +元胡、川楝子(一名金铃子)即《素问病机气宜保命集》中的“金铃子散”,功能疏肝泄热、活血止痛,适用于肝气郁滞、气郁化火所致胸腹胁肋疼痛的治疗。于氏临床常以金铃子散合行气和血、擅治胃肠诸痛的白芷,取疏肝和胃清热、行气活血止痛之功效,用于胃胱胀痛,痛引胁肋,中胱嘈杂,暖气频作,口苦等证,疗效可靠。 +炎、胆汁返流性胃炎、消化性溃疡病等病症属肝气犯胃所致者,用之效佳。 +4.代赭石莱薩子,莪术莱靛子 +代赭石、莱農子,具降气和胃、消胀除噫之功,宜于慢性胃炎之胃失和降的胃胀、暧气、呃逆治疗。代赭石质重苦寒而沉降,功能镇逆降气,“降胃之药,实以赭石为最效”(《医学衷中参西录》);莱旅子味辛能行散,种子又可下气,具顺气开郁、降气化痰之功。于氏将代赭石、莱服子合用,是取“苦辛通降”之义,用以调和寒热,开通气机,消胀除噫。因此,慢性浅表性胃炎、萎缩性胃炎,由于胃虚气逆引起胃肮胀闷、纳呆食少、暖气呃逆等证,用之皆有良效 +莪术、莱腹子二药合用,功能消食除积,行气止痛,适用于食积、食滞或中虚食滞不化的腹胀、腹痛治疗。莪术破血逐瘀,行气止痛,兼以消积。消积不仅能活血消癥积,同时亦可破气消食积,可用于中虚饮食不节所致食滞不化引起的腹胀、腹痛证。于氏认为:“凡术药皆能健脾补中,但白术益气健脾,曰补脾;苍术燥湿发汗,曰行脾;莪术行气消滞,曰运脾,乃同中有异也。”莪术配伍莱農子.奏消食行气、除积止痛之效,用治急性胃炎、消化不良饮食停滞,或慢性胃炎中虚食滞不化所致腐腹胀满、疼痛等证,疗效确实。 +5.烦瓦楞海螺峭 +二药为伍,有良好的制酸止痛作用,可治肝胃失和、气郁化火或脾胃湿热所致之胃腐灼痛(挖心)、吞酸(吐酸)等证。凡食道炎、慢性浅表糜烂性胃炎、萎缩性胃炎、溃疡病引起的胸骨后或剑突下烧灼感或疼痛、胃脫灼痛、泛酸等 +证,用之皆宜。于氏认为:“食道、胃腕灼痛,多因火热、虚火引起;泛酸、吐酸,又因寒湿之邪壅滞,或饮食不节,脾胃失和,肝郁化热,夹胃液上行而成。”瓦楞咸平,海崎咸涩、微温,现代研究两者均含大量的碳酸盐,能中和胃酸,故有制酸止痛的功能Q因为食道、胃臆灼痛与泛酸、吐酸均属火热为病•总由肝气所致,所以于氏临床常在使用疏肝泄热作用的金铃子散的基础上加用娘瓦楞、海螺靖。如此标本兼治,临床用之,屡试不爽。 +6.炮萋焦楂 +炮姜功同于姜,但经过炮制,性味由辛热变为苦涩温,故温里作用减弱,而长于温经涩血,温中涩肠,适用于虚寒性出血与虚寒之腹痛泄泻。于氏临证,凡宜于干姜温中散寒止利者,均易为炮姜。焦楂“醒脾气,消肉食,破瘀血,散结消胀,……止泻痢。”(《随息居饮食谱》)具健胃消食化滞、行气活血止痛之功.宜于食滞泄泻,下痢赤白、腹痛、里急后重等病证的治疗。因此二药合用,温中散寒消食、行气和血止泻,用治消化不良、急性胃肠炎、慢性胃炎、溃疡病、慢性非特异性溃疡性结肠炎、痢疾等病症所致的泄泻腹痛、下痢赤白、大便稀软,皆可奏效。 +7.乌梅格根皮 +乌梅味酸,涩肠而生津,炒炭又可止血,宜于久痢不止、阴津损伤,或便下脓血之证。椿根皮苦涩、性寒,寒可清热,苦可燥湿,性收涩而能止血,用于湿热所致之久泄久痢及血痢之证。二药合用,清热凉血、涩肠止泻,宜于湿热下痢、痢疾赤白、小腹下坠等证的治疗。其配伍原理,正如《医说》所言:“血得酸则敛,得寒则止,得苦则涩之故 +8.诃子米壳 +诃子性平而少寒热,味酸涩而收,能涩肠止泻, +久泻、久痢、脱肛等证,临证常随证型之寒热而配伍使用。米壳酸涩、性平,现代研究可使胃肠平滑肌张力及括约肌张力提高,消化液分泌减少而有非常显著的止泻作用。二药合用,固涩止泻作用加强,可治泄泻日久,大便稀濾,或有粘液,或有脓血,腹痛,里急后重等证,类似于慢性结肠炎、慢性非特异性溃疡性结肠炎、慢性痢疾等病症。 +(二)肺系,病证常用对药组药举隅 +1.胆南星地龙 +二者合用,具祛风化痰、定痉止咳之功,宜于风痰阻滞、痰热壅肺之阵咳、痉咳的治疗。南星“治痰功同半夏”(《汤液本草》),而“半夏专主肠胃湿痰,南星专主经络风痰二特别是“(南星)胆制味苦性寒,能解小儿风痰热滞”(《本草求真》);地龙“性寒而下行”(《本草纲目》),性寒故能解热痰,下行则能降肺止咳平喘。于氏将胆南星、地龙二味合用,既清肺热,化风痰,又下气降肺,止咳平喘〃如此标本兼治,凡上呼吸道感染、支气管炎、肺炎等病症,尤其是小儿气管炎,由于风热痰阻滞气道所致者,用之确有良效。 +2.地龙僵蚕射干 +射干苦寒,入肺经,降逆行痰,清热解毒,用于痰热壅肺引起的急慢性支气管炎、肺气肿及热毒所致之咽喉炎、扁桃体炎的治疗。于氏以射干为主,配伍清热、降气、平喘的地龙和祛风解痉、利咽消痰的僵蚕,共奏祛风化痰、利咽止咳之功,宜于风痰阻滞,寒邪化热,肺气失宣引起的咽痒、咳嗽与咯痰不利,上感、急慢性咽炎、气管炎等病症皆可用 +诊余後话 +之,疗效确实可靠。临床具体应用时,症情较轻,只宜射干配地龙或射干配僵蚕;症情较重,则宜地龙、僵蚕与射干三味合用。 +3.地龙海螺靖 +地龙咸寒,清热、解痉、平喘,现代研究其所含海波黄嗦吟具有显著的舒张支气管作用,并能拮抗组织胺及毛果云香機对支气管的收缩作用,浸剂对豚鼠试验性哮喘也有平喘作用,临床常用于喘息性支气管炎、支气管哮喘、肺炎之痰鸣喘息、不能平卧之症,尤以风热阻肺、肺热壅实所致者最为适宜。海噱蜗咸涩、微温,具固精止带、收敛止血、制酸止痛之功,宜于遗精带下、崩漏下血、吐血便血、吐酸胃痛等症的治疗。于氏取海螺婿味涩质重的特性,并遵《素问•脏气法时论》“肺欲散,急食酸(涩)以收之”的理论,与地龙合用,寒热兼施,共奏祛风止咳、敛肺定喘之效,用于咳嗽兼见气喘之症,无论寒证热证,皆有良效。 +4.紫莞百部冬花黄苓麦冬 +紫莞、百部、冬花,三药为伍,温肺化痰止咳,宜于肺气壅塞所致咳嗽气喘、痰多色白、咯痰不爽及肺虚久咳、劳嗽咯血等证。紫莞“润肺下气,寒痰及虚喘者宜之”(《本草冉新》),“主咳逆上气,胸中寒热结气”(《神农本草经》),其甘润苦泄,辛温而不燥,专入肺经,长于润肺下气、开肺郁、化痰'浊而止咳喘,咳嗽无论新久、寒热虚实,皆可用之。百部味甘苦、性微温,止咳力强,可用于多种咳嗽,尤宜于久嗽及肺虚劳咳。冬花功同紫荒,亦常与紫荒相须为用,以增强化痰止咳平喘之效,然其辛温而润,临证以寒痰咳嗽最为适宜。于氏临床上对寒痰咳嗽、痰多色白之证,仅于三味中任选二味用之;而对咯痰不爽、久咳劳嗽之证, +则三味尽用,恒久奏效。 +黄苓、麦冬.具清热润肺止咳之功,可用于咳嗽、咯痰色黄、口干便结等证。黄苓“清上焦之火”,消痰利气,定咳喘”(《本草正》),麦冬养阴润肺,“治肺中伏火”(《珍珠囊》),因此黄苓、麦冬二味合用,是将清肺火、润肺阴、止咳喘三效合而为一,凡寒痰咳喘,日久化火,火热伤阴及痰热、阴虚咳嗽,用之皆宜。 +5.茯苓杏仁等為子大卖 +茯苓、杏仁合用,源于《金匮要略》茯苓杏仁甘草汤。茯苓甘淡而平,甘补淡渗,性平作用缓和,具化气除饮降逆之功,宜于停饮所致之咳嗽。杏仁苦微辛,性微温,苦降肺气,辛能宣散,有止咳平喘之效,为治咳喘病之要药。于氏将二药配伍,行水饮,疏肺气,止咳喘.用于水饮阻肺引起胸闷气短、咳嗽咯痰而大便不干病证的治疗。上呼吸道感染、支气管炎、肺炎等病症属痰湿所致者,皆可用之。 +孽苗子配伍大枣,来自张仲景《金匮要略》草紡大枣泻肺汤。孽苗子行水祛痰、平喘泻肺,痰饮去则咳喘平,胸闷止,即“肺苦气上逆,急食苦以泻之”之义。大枣益气和中,可使邪去而不伤正,以免孳芾子泻利太过,损伤阴液肺气。两药合用,泻肺行水祛痰,下气止咳平喘,专治痰涎壅[所致咳嗽气喘、胸闷短气而大便干结的病证。 +茯苓、杏仁与葦苗子、大枣,主治证均为咳逆上气、胸闷气短,但前者宜于大便不干的病证,后者宜于大便干结的病证。 +6.浙贝瓜萎生牡蛎 +贝母为化痰止咳的良药,而浙贝苦寒较重,开泄力大, +诊余设话 +散结作用强,正如《本草正》所言:“(浙贝)最降痰气,善开郁结”。瓜萎既能清化热痰,又能利气散结宽胸,因此可通胸膈痞塞,以治胸痹、结胸之胸膈痞满或疼痛。于氏以化热痰、散结滞、止胸痛的浙贝、瓜萎为主,又加上咸寒能够软坚散结,兼能清化痰热的生牡蛎,奏清热化痰、宽胸散结、除痞止痛之效•临床用治痰热结滞、气机阻滞之咳嗽咯痰、痰黄难咯、胸闷胸痛等证,疗效���著。 \ No newline at end of file